说话之人,正是寒舟者族群的族长苏长生。
苏长生依旧一副面目慈祥的样子,笑看着陆叶。
这个问题,也是大家心里最大的疑惑。
按理来说,四方印鉴也是属于稀罕之物。
在寒舟者这边,每得到一个四方印鉴,都要经过好几道严苛的血脉授权,才能驱动属于自己的四方印鉴。
但是陆叶完全就是一个外人。
怎么就随手一招,就跟变魔术似的,苏澜波的四方印鉴就乖乖听话了。
大家目光都落在了陆叶的身上,等待陆叶的回答。
陆叶却是笑了笑,说道:“这我就不大清楚了,我刚才完全是为了气苏澜波才故意那么一说的,没想到他的印鉴里的什么灵力就会乱跑出来,我也始料未及。”
现场的人更加迷茫了,显然对这个回答感到不满意。
嗯,怎么说呢。
好像陆叶回答了,但是又好像没回答。
莫名其妙的。
大家不能确定是不是陆叶捣鬼,主要是因为后面灵力已经不单单是飞向陆叶,而是漫天乱飞。
陆叶那时候又完全没有其他的动作。
“父亲,我想我知道答案。”苏永存却是转过身子,对自己的父亲说道。
“哦?快说说,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了。”苏长生好奇地笑道。
苏永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我这些年在苍蟒天堑上为人摆渡,什么稀奇古怪的人都见识过,什么样的武功招式也都见过。”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苏永存是最优秀的摆渡者,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早年的时候,见过一种内力玄劲,这种内力玄劲,能够将所有的气劲都化为己用,可以称得上是气劲之王。”苏永存先说这么说道。
现场的人还是一头迷茫。
苏永存用更加平实的话解释道:“就是这种内力玄劲能够随意调动属于别人的气劲,而且不单单是人身上的气劲,包括像我们四方印鉴里的灵力,也可以随意驱使调动。”
这下子,现场的人有点明白了,纷纷发出惊呼。
“有这么神奇的内力玄劲吗?那岂不是说,所有的气劲灵力都要臣服在这种内力玄劲之下?”大家发出这样的惊叹。
苏永存点了点头,说道:“从表面上看是这样的,但是这种气劲之王也不是无敌的,反而有极大的弊端。”
“哦?什么弊端!”大家更加好奇了。
“能够调动驱使别人的气劲,首先只能算是借力打力,移花接木。而若是修炼更深,弊端就更大了。”
“若是将别人的气劲直接吸收到自己的体内,则会造成自身体内气劲斑驳,轻者境界终身不进,重者被斑驳的气劲反噬,爆体身亡。”
苏永存说道。
现场的人纷纷瞪大眼睛。
显然这种解释是很科学的。
按照苏永存这么说,这种气劲之王就是一把双刃剑。
也不是那么吸引人了。
苏永存看向陆叶,笑着说道:“至于这年轻人身上是不是也是类似的气劲之王,没有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我也不敢百分之百确定。”
“但是有一点我却是很确定了。”
“大家也都知道清风老人这个人吧,我们的老朋友了。他收徒的条件非常严苛,不仅要求品行端正,更要求天赋惊人。”
“从他之前收下的徒弟看,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所以这年轻人能够被清风老人收为徒弟,必然有过人之处。想必,这就是这个年轻人敢夸下海口让出双手双脚,甚至还能够驱使苏澜波的印鉴灵力的最大秘密了。”苏永存看向陆叶,平和地说道。
话说到这,现场的人已经不好意思再继续追问下去了。
因为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这种秘密就好像是压箱底的宝贝一样,不能轻易示人。
就像陆叶,肯定身怀某种绝技,但不会主动说出来。
说出来被有心人针对了怎么办?
陆叶看起来就不傻。
“原来是这样啊,清风老人,还有这位年轻人,是我们唐突了。”苏长生也渐渐失去了兴致,笑眯眯地对清风老人和陆叶说道。
陆叶回之以微笑,没有再说话。
“呵呵,清风老人,我就再恭喜你,收了个好徒弟吧。”苏长生又对清风老人说道。
清风老人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还是你儿子见识广,你这老不死的,长年累月关在这里,真不知道这天高地厚了。”
这话像是刺痛了苏长生的心扉,他有些郁闷地瞪了清风老人一眼,“你存心来挖苦我的吧,来来来,喝酒!今晚我豁出去,灌死你丫的。”
“哈哈哈,我也正有此意。”清风老人也大笑着,却是朝陆叶比了个眼神,示意陆叶退下。
陆叶很识趣,马上就带着风雪退到了不显眼的角落里。
一时间,现场觥筹交错,再度热闹了起来,已经有一大部分的人忘记了陆叶的存在。
毕竟刚才只不过是一个小插曲。
重点还是放在今晚的祭天盛典,还有明天的彩绣儿郎节上。
陆叶和风雪呆了一会儿,便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现场,回到了安排好的房间里。
为了避嫌,陆叶和风雪没有住在一起,而是住在隔壁两间。
半夜的时候,陆叶还在闭目修炼无常医经。
他忽然双目睁开,目视前方的窗户。
“谁?”陆叶淡淡地问道。
“哈哈哈,小家伙,好敏锐的直觉。”一个爽朗的笑声响起,但马上压低了声音。
“苏永存宗主。”陆叶坐在床上,淡淡地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窗户被人推开。
站在窗外月光下的,不正是苏永存吗?
苏永存看着坐在床上的陆叶,晃了晃手中的两坛子酒,笑道:“不出来喝两口吗?”
陆叶思索了一下,便起身打开了房门。
苏永存纵身一跃,便跳到了屋顶上,示意陆叶也上来。
陆叶如法炮制,跳上了屋顶。
苏永存随手扔给了陆叶一坛酒,自己就没形象地坐了下来,“我可不是宗主呢,一声宗主我担待不起。”
他随意灌了一口酒,酒从嘴角溢出,滑落在衣服上。
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们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