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兰疑惑的看向布繁，按照约定，她们是可以随时结束这场交易的，无论是谁先提出中断都可以。
“接下来该我提问了！”
布繁捏起几片茶叶，放在茶杯中，又唤来服务员再上一壶开水。
“可我不打算再问了，我们的交易结束了。”
布繁摇摇头，“我们的交易内容是一方停止，可你没说不需要对方同意，所以，我不同意！”
夜兰的神色有些难看，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小子，“你的意思是，一旦我们一方不同意，那交易就得继续下去？”
“当然！交易嘛！自然要双方认可才行，开始如此，结束也当如此，莫非兰兄想要违反契约？得提醒一句哈，这里可是岩王爷他老人家的地盘！”
“你！”
夜兰有些恼怒的盯着眼前的小子，恨不得在他脸上来上几拳。虽然对方的理由有些牵强，但也并非毫无道理，这事她事先的确并未谈妥。
终日打雁，难免被雁啄，想他整日和情报打交道，与人交易在所难免，平日里，她多次占尽便宜，谁想今日反被人占了便宜。
难怪这家伙要争取先提问的权利，合着，这是可以多提一个问题的特权呀。
深吸口气，压下心头火气，“小哥，这就有些不地道了，只是口头上的交易而已！”
“啧！兰兄，这里可是璃月，契约的国度，哪有口头和文书的区别？莫非兰兄不是璃月人？”
夜兰脸色一阵变化，一个问题而已，倒不是什么不能承受的东西，可这个结果让她非常不爽，“小哥就不怕，我永远提问下去？”
布繁耸耸肩，“无所谓，反正关于蒙德的事情，我这辈子看到的，一定知无不言！”
上辈子的就没必要说了！
布繁心中默默补充。
夜兰又是无语。虽然一直问下去，双方看上去谁也不欠谁的，但那要看是什么问题呀？
关于蒙德的问题，她早已经调查了不少，她本来就只是想通过这些接触布繁这个人，虽然从布繁得到了意外收获，但是想来这种猜测肯定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
但元素力的控制技巧可不是这样的，关于力量的技巧，从来就没有止境一说，就算是尘世七执政，也不敢说能够透析一切元素力的本质，这么交易下去，自己只会越来越吃亏。
“算你赢了！”夜兰狠狠盯着布繁，好似要将他记在心头一样。
“我想知道，元素力控制技巧的极限在哪里？亦或者神眷者各个位阶能够达到什么程度？”
布繁也不客气，难得有次敲竹杠的机会，他是一点也不客气。
像夜兰这种人，两人之间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一切都只是价值利用罢了。
夜兰眉头一皱，“元素力的控制是没有极致的。就拿水系来说，强如魔神，能够引导海水掀起滔天巨浪，淹没整个璃月港；弱如你这般，连个水花都引不起。至于各个位阶？也没什么可比的，位阶的评定是通过体内的元素总量，控制技巧不属于此列，只是……”
说到这里，夜兰停顿一下，仔细抽抽鼻翼，“碧海青天？”
布繁正在小口抿茶，果然好茶就是不一样的，起初还没什么，等到开水泡开茶叶，那一片片茶叶宛如碧海茶水中飘出的一点青意，茶香四溢。
“哦！我看兰兄的这罐茶叶不错，在下就斗胆品尝一番，兰兄不会在意吧！”
夜兰抽抽嘴角，突然感到这心头一阵抽搐，原本打算说出口的话也就不再说了，从牙缝中透出几个字，“在下自然不会在意！那我们的交易就此结束？”
“兰兄不再问点什么？”
“不需要了！”
“真可惜！”
布繁咂咂嘴，有些意犹未尽，夜兰不愧是神眷者，对水元素力的了解非常详尽透彻，让他收获匪浅，“既然如此，那咱们交易到此结束？”
“当然！”夜兰松了口气，她就怕对方一直纠缠下去，如今对方收手，虽然亏了一个问题，但还在接受范围之内，“那在下告辞！”
“不送！”
夜兰正欲转身就走，突然想到了什么，“既然我们是交易，这茶叶我就收走了！”说完，拿起茶罐就要离开。
“这么小气？”布繁挑眉。
夜兰眼角抽搐，不想理这家伙。
“等等！”
“布小哥还有什么事？”
布繁慢条斯理的抿了口茶，“记得把包房费付了！”
“……”
摔门声响起，两扇木门来回晃荡，好似承受了某人的怒火。
夜兰越想越气，心中一口闷气久久不曾释怀，转眼间，就回到房间，房间中，几位助手已经到位。
看着怒气冲冲的夜兰，几人面面相觑，“大人？”
“你们都在呀！调查如何？”
“大人，蒙德那边的情况不太妙，骑士团对消息的封锁很严，咱们都是璃月人，在那边有些不好下手。”
夜兰点点头，想起布繁的猜测，心中难免比较一番，“那便先派人慢慢调查着，毕竟是异国他乡，不要让人抓住把柄。文渊，关于布繁的信息，你跑一趟翘英庄，重点调查一下，我要知道那小鬼尿过几次床！”
文渊一愣，看见男装夜兰恨恨的表情，心头嘀咕这位大人这是怎么了？不过表面倒是毫无反应，“大人，这人有问题？”
“哼！”夜兰冷哼一声，“问题大了，仔细调查一下，这人估计根本就不是那个商人之子，兴许是他人假扮的。”
几人一惊，“蒙德那边派来的？”
夜兰想了想，轻轻摇头，“应该不是，此人对璃月的一些文化俗语信手拈来，不像是经过特意培训的样子。不过，身为茶商之子，就连碧海青天都不认识，问题很大！”
“碧海青天？就是那个传说中碧蓝茶海之上采摘其上的几片青叶，再经过复杂流程炒制出来的顶尖名茶？”
夜兰点点头，将手中的茶罐放在桌子上，“啰，就是这个！也因为其泡出来的茶水成碧蓝色，茶叶漂浮其上呈现青色，因为这两种特性，这才有了碧海青天这个名字。”
“啧啧！属下还是第一次见。”
“呵呵~这东西是假的！”
“假的？”几人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疑惑。
“我本来打算拿它试试那个布繁的成色，谁想那家伙连碧海青天这个名字都不知道，白瞎了一番准备。”眼见几人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你们要就给你们了！”
“嘿！多谢大人，就算不是真的，假的想来也差不到哪去！”
“……”
璃月海上，前往璃月港的商船之上。
布繁站在船头，默默体会体内的元素力，曾经波涛起伏，让人深感不适的摇晃感反倒让他感到惬意。
自石门和夜兰分开之后，布繁也没有了在石门待下去的打算，不少璃月人都听说了冒险者协会分部那边的说书先生有了新故事，不少人慕名而来，让布繁感觉心头猛跳。
他不敢现身说法，不然就只得再换个世界生活了，但想来不会如他所愿。
于是，布繁只得随意找了个前往璃月的船队，凭借冒险者的身份，混得了护卫的职位，早早离开那个是非之地。
海上航行时非常枯燥的，璃月的商船还是那种木头制成的风帆船，虽然多了些元素力驱动的装置，比普通的帆船要好上不少，但和前世的钢铁游轮比起来，差距颇为明显。
刚开始，在河道上行驶的时候，布繁还有些新鲜感，不过新鲜感一去，面对一望无际的大海和隐隐有些轮廓的璃月陆地，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致。
“布小哥，海上海风大，又没啥变化，你这整天呆在外面也不怕身体扛不住？”
说话的是同为商船的护卫人员之一，他们是一只完整的镖师，要不是听说布繁来自蒙德，可以聊些异国话题，给枯燥的海上生活增添一些乐趣，他们未必会允许对方上船。只是这家伙整日就呆着船头，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实在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来是何大哥，可能让诸位失望了，我虽然在蒙德呆了一段时间，但基本作为一名冒险者，经常呆在野外，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何镖师笑笑，“布小哥勿怪，实在是这海上航行太过无趣，大家伙也相识太久，没什么新鲜话题。如今小哥加入，他们本来还有些期待，谁知……”
接下来不用何镖师说，布繁也知道了，他根本就没有什么话题闲聊，为了解决这种尴尬，他自告奋勇出来放哨。
严格来说，放哨的是水手，水手站在船上的瞭望塔上，仔细观察周遭的一切动静。
布繁的放哨，名为放哨，实为避免尴尬。
“这也挺好，说不定也能发现一点意外呢？”
何镖师摇摇头，“海上魔物横行，但内海还是相对安全的，只是真要出了点意外，等到小哥发现，早就已经晚了。海上可不比陆地，那些海中魔物，速度可是极快的。”
布繁无奈的摇摇头，他并非不了解这一点，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好在何镖师也不是那种一根筋的人，他本想劝劝布繁融入团体，好过自己一个人，但对方执意如此，也就不再多话，摇摇头自个回船舱去了。
看着何镖师的身影消失在船舱中，布繁又沉下心来，仔细琢磨元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