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明白的太晚

涅盘蛊只能是沈颜的。

几人脑子里不约而同的浮现出这个想法。

南楚和寒雨几乎是在阮暮的话音落下后就挡在他和晴鸢之间。

“给沈颜。”

他们三个的目标很明确,涅盘蛊只能给沈颜,他们必须要要防着晴鸢动手。

晴鸢一旦出手,阮暮不可能有活路。

阮暮一死,涅盘蛊就没了。

阮暮不能死,涅盘蛊也不能给晴鸢!

晴鸢看着两人警惕甚至是戒备的模样,冷笑起来,“怎么,我就不能要涅盘蛊吗?”

虽然已经决定了让出涅盘蛊,可他们这个态度让她就很不爽。

“不能!”寒雨冷声道。

如果有第二只涅盘蛊,他们可以给晴鸢,可现在,这只涅盘蛊只能是沈颜的!

彦修走到沈颜跟前,他的手已经握住了身后的刀柄。

没有涅盘蛊,沈颜会死。

沈颜绝对不能死!

寒雨三人统一战线。

“人已经死了那么多年,就算有涅盘蛊,你真的觉得可以救回来吗?”南楚沉声,“与其如此,倒不如让沈颜搏一搏生路!”

看着这个局面,阮暮眼里浮上些暗色。

意料之中。

人性啊,自私自利。

沈颜看着剑拔弩张的几人,淡淡开口,“涅盘蛊需要圣主自愿献上,不然任何人都夺取不了。”

话音落下,剑拔弩张的气氛弱了一点。

沈颜站起来看着阮暮,“涅盘蛊号令万蛊,没有涅盘蛊的圣主就不是圣主,你们觉得他会自愿献上吗?”

屋子里又是一片寂静。

阮暮看着沈颜,眼里划过一抹暗色。

只是冷漠的两句话就扭转了剑拔弩张的局面,真是叫人有点不爽。

他面露笑容说,“会啊,为什么不会?你们两位都想要涅盘蛊,我到底该给谁呢?总不能你们俩一人一半吧?”

晴鸢目光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是在挑拨离间!

南楚三人看着晴鸢,眼里的警惕有增无减。

晴鸢这个女人不是个可以讲道理的,对付她只能动手。

如果她不肯放弃,那他们只能杀了她。

“圣主,涅盘蛊能让人起死回生吗?”晴鸢忽然开口问道。

有的答案心知肚明,可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阮暮打量了一眼晴鸢,摇摇头,“你疯了?”

死了就是死了。

就算是涅盘蛊也不可能做到起死回生。

涅盘蛊只是能救回一个没断气的人。

疯了?

她确实是疯了。

晴鸢忍不住笑出声,她摇着脑袋退了几步,最后看着沈颜说到,“救她。”

说完,晴鸢转身走了。

寒雨看了一眼几人,然后转身跟上去。

南楚、南楚两人面面相觑,最后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晴鸢放弃得太过突然。

他们都做好又一场恶仗的准备了,可她忽然就放弃了,真是弄得他们措手不及。

沈颜淡漠的目光划过些深色。

阮暮兴致缺缺的开口,“行吧行吧,我这个人向来说话算数,涅盘蛊给你就是了。”

“好好休息,其他事明天再说。”说罢,沈颜转身离开。

阮暮有点错愕的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目光渐渐幽暗起来。

看不明白,实在是看不明白啊。

都要得到涅盘蛊了,居然一点都不急?

沉得住气还是另有打算?

“涅盘蛊唾手可得,你为什么不取了?”彦修跟在沈颜身后。

他不是很明白沈颜在想些什么。

阮暮既然答应了,她就应该及时取了涅盘蛊。

“也不差这么一会儿,容我休息休息。”沈颜开口。

一心想要的东西忽然间变得唾手可得,她总觉得有些不太现实。

缓一缓,冷静一下,同时也防止其中有诈。

南楚比较赞同沈颜的话,见彦修不放心,开口说,“不用担心阮暮会跑,禁地的阵法随时在变,放心吧。”

彦修只能点点头。

回到屋子,沈颜简单洗漱一下就休息了。

这边。

寒雨跟着晴鸢走到了一处冰窖。

这个冰窖里没什么特别,就是藏了个人。

晴鸢趴在冰棺上痴痴地看着躺在冰棺里的少年。

他面容恬静温柔,像是睡着了。

“想你了。”晴鸢说,她伸出手摸着冰棺,指腹划过冰面就像是抚摸过那少年的脸庞一般。

她脸上带着些满足和开心。

寒雨站在一边看着。

“会生气吗?我居然放弃了救你。”晴鸢的声音很温柔,她满目爱恋的看着那位少年。

“我知道你不生气的,你巴不得离我远远……”晴鸢抠着冰面,骨节处发白。

“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我,对不起,对不起…,我当初不应该那么对你的,我错了,我只是太爱你了,对不起……”晴鸢铺在冰面上哭起来。

她的愧疚淹没心房,若非大仇未报,只怕她早已随着冰棺之中的少年离去。

晴鸢看上去不是很正常,说话也是颠三倒四。

说她疯并非是骂她,而是个事实。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寒雨站在一边淡淡看着。

他并不同情晴鸢。

当初他们几个都劝过她,可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甚至还变本加厉。

最后,竟将人逼死了。

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也是顾及着这微薄的情谊,他才没开口讽刺。

“既然愧疚,何必强留,早日让他入土为安吧。”寒雨都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说这句话了。

说完,他已经做好晴鸢和他拼命的准备。

这少年是晴鸢的命根子,自己这么说,完全就是在挑衅晴鸢。

可将人这么留着也不是回事。

“好。”晴鸢说。

寒雨:???

什么??

这个疯子说了什么?

她不应该抡起拳头找自己拼命吗?好??

不是,等等,她同意了?

晴鸢红着眼睛抬头看去,嘴里的话刻薄,“怎么?我同意了很奇怪吗?”

这岂止是奇怪,这简直是天下红雨啊!

“你真没说胡话?”寒雨小心翼翼的开口试探。

莫不是真的伤心疯了吧?

“我见过齐央帝,他比起我不逞多让…”晴鸢呼出一口白气来,她看着头顶的寒冰,“他为了沈颜退让无数,甚至有些卑微。”

寒雨眨了眨眼睛。

好吧,这个时候的晴鸢看着像是个正常人了。

“齐央帝是一个比我还要可怕的人,可却……,原来爱不是占有掌控,是我错了,我明白的太晚了。”晴鸢看着冰棺里面容恬静的少年,眼里爱与愧疚交织。

寒雨动了动唇。

爱是成全,是希望那个人会更好,占有从来都不是爱。

晴鸢她明白的实在是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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