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当有三世,彼岸花开,三生浮白,不畏不改,渡过去将来。
璀璨钻石,始于煤炭,而落叶的一生,难道只是为了归根吗?
金庭山,一座直入云间的山峰上,长有一树,树高九丈,枝干粗大无比,但在那树身上,却有一道显眼无比的裂痕蔓延开来,恍如雷击降下的制裁一般。
虽是如此,却并没有影响它的茁壮成长,树头依旧开得枝繁叶茂,周围云雾缭绕,白鸟齐鸣。
树下,一老者和一少女,相对而坐。
古说红颜之美,以端庄为态,以音舞为姿,以书画为品,纵然人间用此语评价俗世百媚,却不及少女此刻,不施粉黛,自秀云间!
“老师,昨夜我做了一个梦。”
老者眼神微闭,不急不缓地问道:“什么样的梦啊。”
“醒来时,我已经忘记了梦中的内容。只是发现枕上泪痕犹然未干。”少女清冷回道。
“是悲伤的梦吗。”
“也许吧,我并不知道那是伤心的泪水,还是来自领悟的喜悦。”
老者点头,欣慰道:“你又多了一层体会,不错。”
“而且,我发现自己最近似乎一直在重复做这样的一个梦。”
老者反问:“如果你已经忘记了梦中的内容,为什么会认为是不断重复的梦呢?”
“因为...在梦中始终都有一首歌,萦绕在我心头。”
“什么样的歌?”
少女回忆,但始终如那镜花水月:“无法形容的美丽,又似乎...很伤感,很遥远,又似乎很熟悉。”
“你有什么感受?”
少女迟疑:“听到这首歌,仿佛我的心就变得透彻,想清楚了很多事情。”
“所以你是来告别的。”
“我感受到了一种召唤,也许...我该出发了。”
老者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
“好!”
“老师授业解惑之恩,弟子终生铭记。”少女说完,俯身而拜。
“出发吧,语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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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郊野路。
“老乡,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啊?”
标准的方言,略带点本地口音,夜语卿调笑着打趣道。
其实她更想问眼前这黄皮子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怎得这么高。
黄鼠狼歪着毛茸茸的脑袋,此刻不禁充满了问号,它人立起来的身子足有半米多长,此刻两个前爪并在一起,愣愣地望着她,似是痴傻了一般。
夜语卿见它不答,有些不满道:“老乡,问你话呢,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啊?”
“......”
黄鼠狼一个机灵,顿时清醒过来,夜语卿炙热的眼神看得它心中慌乱,尤其是那略带不爽的表情,更是让它受到了惊吓,身体不自觉地抖动起来。
夜语卿疑惑,不应该啊,话说这大夏建立之后也没规定动物不准成精啊,它莫非是听不懂中文?
念头至此,她不由再次出声问道:“doyouthinki'mhumanod?(你认为我是人类还是上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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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黄鼠狼的身躯抖如筛糠,金黄色的毛发恍如摆设一般,刺骨的寒风直入心头。
“大、大人,我只是出来找点食物....”它弱弱地回道,语气可怜至极。
夜语卿眼神发亮,眸中精光暴闪,我就知道....
“那你说,我是像人,还是像神?”
黄鼠狼蜷缩着脖子,像是一只鹌鹑,自家的路数被人反套路了,它心中惊惧万分,根本不敢答话。恨不得当场表演个节目——自戳双眼!
黄鼠狼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笑得有些难看:“大、大人,这是多选题不?”
“???”
夜语卿惊愕地注视着瑟瑟发抖的黄皮子,一时之间,竟有些发怔。
还能这么玩?
黄鼠狼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不由得心中大喜,小爪子一拍脑袋,兴奋道:“大人,我觉得....”
“不行,只能选一个,而且必须说清楚。”
黄鼠狼哭丧着一张脸,感觉整个鼠生都不好了。
它颤巍巍地后退两步,蓄势待发,进可攻,退可溜。
眼前这人指定有点毛病,它女朋友都没这么为难过它,可偏偏这人跟神经病似的,大老远跑来问它这种送命题,脑袋秀逗喽!
夜语卿很是淡定,她双臂环胸,眼中红芒逐渐取代了黑色的瞳孔,竟还有些期待它下一步的动作。
现场气氛剑拔弩张,蓄势待发。
只是....不消片刻,黄鼠狼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四肢匍匐,颤颤巍巍道:“大、大人饶命啊,我真的只是出来找点食物的,根本就没出过这片林子。”
夜语卿有些失落,眼中红芒散去:“没有撒谎,看来不是和它一伙的,不过这胆子未免也太小了吧。”
黄鼠狼感受到那股让它战栗的气息散去,顿时心中一松,不过还是匍匐在地瑟瑟发抖,迟迟不敢起身。
“雁过拔毛,兽走留皮,我的规矩,懂?”
它把头埋在土里,不敢答话,但却不代表夜语卿不实施行动。
五分钟后。
夜语卿洒然离去,只留一只尾毛被薅干净的黄鼠狼站在风中凌乱。
“虽然那只黄皮子没找到,但却也有意外收获。”
路上,夜语卿梳理着手中的尾毛,暗暗思虑。
黄鼠狼的尾毛是制作狼毫笔的上佳材料,虽然最好的那一部分只是少数,但她还是将黄皮子的尾毛都薅干净了。
“那只黄皮子道行不浅,而且看样子还是被人圈养的....”
她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追查一只黄皮子,但随着线索的跟进,到了此处,一切痕迹都被人为地抹除了。
此地距离案发现场足有百里之地,依照那里收尾的粗糙程度来看,那只黄皮子虽然胆大是真,但绝不可能心细,更不会如此谨慎地逃离这么远,就连痕迹都处理得一干二净。
那么就剩一种可能,有人在圈养它,并且发现了自己,所以后续收尾很干净。
夜语卿揉眉,有些头疼:“要不是昨晚喝高了,哪能让你这么简单就跑掉。只是可惜了那个女孩....”
事情的起因便是自己那日入村后,发现一家农户哀声遍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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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时,恰巧碰到一只黄皮子快速逃离,起初她并没有在意,虽然有所拦击,也只是伤了它,留了一个教训。
但待自己查明真相时,却是发现,那农户家女孩已然身死,更是有被采阴的迹象。
虽然不太清楚它一只黄皮子为何做这事,但她还是毅然决然地踏上了追途。
之后的事情也就简单了,她循着线索一路追查,但很多痕迹都被抹除,仅靠着微弱的气息寻到了这里,最后也被掩饰得一干二净。
暗自可惜一番,夜语卿只得放弃。
再次踏上征途,却没有再去追查那只黄皮子,亦没有再回村落。
农户已经向当地报案,不过最后应该也会不了了之。
圈养黄皮子的人狡猾异常,就连自己想要继续追查,也无从得手,更何况还是那群官府的人。
妖物作乱,本就棘手,更何况死亡者还是农户家的女儿,没有油水的苦差,可不见得他们会有多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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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经七日,粮草耗尽,唯有一醉,方可解那千愁。
小河旁,夜语卿持酒垂钓。
“这古代行路,还真是不方便。”
夜语卿愁眉苦脸,她此刻十分怀念当初那油门一踩的激情时刻,那种肆意挥霍青春,拿命来飙车的快感可不是人人都敢做的。
没错,她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
准确地来说,时代的潮流,穿越者的大军,有她一席之地。
十几年前,原主前往异地求学,病死途中,而她应运而生。
小河边,一人、一杆、一沸腾的铁锅便是这里的一切。
“嗯?又消失了!”
夜语卿嘴角含笑,不过却并未四处张望。
“还是没发现嘛,塔莫斯。”
空无一人的河边,夜语卿低语着,似是神经病一般,无人与她答话。
约莫几秒之后,突然一抹利刃在她周身旋转,哦不,那不是一把剑,而是一节节如锁链般的骨刃。
利刃从她腰身盘旋而上,绕过她的周遭,环住四肢,锋利的骨刃缠绕过她的脖子,最后一节明晃晃的剑尖直刺她的双眼。
夜语卿动作依旧,手中握着的鱼竿,没有丝毫慌乱,就连脖颈处的血液划过白皙的皮肤他都毫不在意。
这一刻,刺骨的冰寒席卷全身,而那把利刃最终也是在距离她瞳孔一毫米处停了下来。
夜语卿面容平淡,似是不知何未恐惧。
“叫我女王大人!”
“是是是,女王大人。”夜语卿无奈,伸手掠过腰间,握住剑柄将它扯开。
“放肆,别拽本王的尾巴~!”
“.....”
冰冷的利刃缓缓收缩,但奇异的是,它的剑身居然是由一块块红色的倒三角铁刃组成,宛如一条赤炼蛇一般。
剑身红如凝血,剑刃白光森然。
这是一把软剑,比寻常君子之剑还要略长三分,剑身的每一块铁刃都是独立的,恍如有意识一般,经由某种奇特的力量将他们连接在一起,组成了一把锋利的长剑,可长可短,亦可柔韧无骨,变化非凡。
夜语卿笑而不语,这个死傲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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