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月宫。
南宫汐月坐在梳妆镜前愣愣的的注视自己的面容,“月儿,我可美?”
正在为她梳头发的十二三的丫鬟闻言掩面轻笑,“娘娘是我见过天底下最如花貌美的,仅仅是看着就心中欢喜。”
南宫汐月纤白细长的手微有些颤抖的抚上她的脸庞,左右看看了。
“是吗?”她似乎是有些的不确定。
“当然是了,不然皇上怎独宠娘娘你一人?今日晚宴还特让娘娘陪在身侧,就连皇后也没有此等的荣宠。”月儿一脸骄傲的说道。
南宫汐月身体一僵,眸眼中的仅存的光亮也变得暗淡,脑海中映象的是昨日的光景——
“啊——”南宫汐月面露痛楚,额上细细麻麻的全是汗涔,“皇上...臣妾受不了。”
楚茗夜暗沉的眸眼中尽是狠戾,他撕咬她,蹂躏她,毫无留情。
“爱妃,朕这是在爱你啊!”楚茗夜的脸容酷寒的显露狰狞之色,“你,受不了?是在明目张胆的拒绝朕吗?嗯?”
“啊——”南宫汐月的双手握成拳,气息喘惴,若有若如,“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质疑朕的技术?还是说你想跟楚王试?嗯?”
“皇上...”
“说啊!你说啊——”
“不,皇上您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臣妾心中自始至终倾慕的都是皇上。”
“那你就证明给我看!”
“皇上...”
......
南宫汐月手慢移到衣领处,轻往外拉扯,黑紫青红一片赫然在目。
荣宠?除夕之夜让我在朝堂百官面前跳轻佻的艳舞,可当真是荣宠!
泪水不自觉已经氤氲了画面,南宫汐月低头撑额,挡住自己的不堪。
“月儿,去,把昨日皇上赏赐的锦衣拿来。”
月儿只顾得想着为汐妃梳一个精致的头发,倒是没注意到她现在的神情。
她起身,作揖回道,“是,娘娘,月儿这就去取。”
“嗯。”南宫汐月轻哼了声。
待到屋内静谧,她从衣衫中取出了一个瓷瓶,将里面的药丸倒在手上,眸眼中的愁感一瞬间变得阴鸷。
“父亲已经被你贬谪,出了京城,我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你不是说让我证明给你看,我有多爱你吗?今日...我便证明给你看!”
屋外的脚步声渐近,南宫汐月吞了手上的药丸,将瓷瓶重新塞到了衣衫中。
“娘娘娘娘——”月儿手捧着一白粉色的衣衫,面露难色。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南宫汐月抚了抚自己的脸容。
“娘娘...您...当真要穿这件衣裳去参加百朝的筵席?”
南宫汐月的手微顿。
昨日楚茗夜宣泄完之后,便直接出了汐月宫,只冷冷的留下一句让她穿他赏赐的衣衫跳凤霓舞,她当时身心疲惫又心灰意冷,自是应了一声,便懒懒的睡去,故衣衫如何她倒也还没有看过。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娘娘,这...”
“拿来。”南宫汐月眸眼仍旧是望着镜中的自己。
“是...是娘娘。”
月儿恭敬的走到南宫汐月的身面,将衣衫双手俸给了她。
南宫汐月接过,展开...
她不动声色的掩盖住自己的情绪,将衣衫递给月儿,站起身来,“替本宫更衣。”
“娘娘——”
“我说,替本宫更衣,你难不成是想让我抗皇上的旨吗?”南宫汐月情绪终究是有一点的掩盖不住。
她想到他会怎样的侮辱她,却没有想到,让她穿的是低贱的舞女的衣衫,还...肆意的招摇,同青.楼.妓.馆里的女子穿的不差两样。
月儿惊惶,她还从未见过娘娘发如此大的脾气,娘娘以往不管是遇到什么总是温和,这——
月儿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娘娘恕罪,月儿并没有此等忤逆的思想,娘娘...”
“更衣。”南宫汐月双臂展开,眼睫微垂。
“是,娘娘,月儿这就为娘娘更衣。”
白粉的衣衫穿落的仅遮了该遮的地方,其他的...一览无余。
南宫汐月望着镜中的自己,轻蔑一笑而后变得张狂,“月儿,我可美?”
“美...娘娘很美。”月儿的身体微抖,抬头看了一眼,便又瑟瑟颔首。
“我是刚才美,还是现在美?”
“娘...娘娘什么时候都是美的,刚才美,现在也美。”
“那你觉得本宫这样,皇上可还欢喜?”
“欢...欢喜。”
南宫汐月手指轻抚自己的脖颈,看着青紫的淤痕愣愣的出神,她蹲下身拿了桌上的脂粉铺了一层又一层,直到最后隐盖的恍若没有昨夜的疯狂才作罢。
“嗯...”南宫汐月手捂上自己的胸口,眉头微皱,闷哼一声,“噗——”
“娘娘——”月儿慌张的过来搀扶住南宫汐月,伸过手帕为她擦拭着嘴角的腥甜,“来人啊,来——”
“别...我没事,扶我坐下。”
“可是娘娘您——”
“我说,扶我坐下!”南宫汐月整个的身体都微有些的发抖。
“是,是...”月儿将南宫汐月扶到了座椅之上,而后忙为她倒了一杯的水。
南宫汐月嘴唇紧抿,脸容之上除却胭脂沾染的的绯红,苍白的死气,她接过茶杯漱了漱口,“今日之事,不许透漏半分。”
“娘娘...”月儿从南宫汐月入宫为妃便一直负责她的起居,时间长久了,自然会有主仆的疼惜,“皇上那也...”
“不许说!”南宫汐月抓握胸口的手骨节青白,“不过是上火罢了,有什么好让皇上担心的。”
月儿嘴巴张合,看得出还想说些什么,最后确是闭上了嘴。
“是,娘娘。”
“去拿披风来。”
月儿拱手退了出去。
“咳咳...”南宫汐月手捧丝帕轻咳了两声。
——这是生肌丸的副作用?
沉默良久。
“看来我已经在履行与她的交易了。”
南宫汐月的喃喃,嘴角扯过一抹嘲讽的笑意,“罢了,没什么好埋怨的,没有她,我早就死了,现在我还能做我最后一件想做的事,这,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