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时间一点点过去，宾客到齐，晚宴正式开始！
悠扬的音乐从远处飘来，追光灯打在红毯的开端。
众人看过去时，西门枭牵着林慧的手开舞，沿着红毯一路跳到令人瞩目的中心。
“我去，枭爷是换媳妇儿了吗？”
“我如果没记错，跟枭爷跳舞的女人是她女儿的养母吧？不应该啊，枭爷跟戚夫人当年可是模范夫妻！”
“模范夫妻又怎样？男人总是喜新厌旧的。不过话说回来，这几年的确没有看见戚夫人出来了，原来早有征兆。”
“估计啊，两人早就离婚了！”
“......”
这些声音飘进苏灵的耳里，她的心脏微微一颤。
她今天之所以选择用真实的相貌出现，一来，为了给苏珊送一份厚礼，二来，便是想见见母亲。
她想暗中告诉妈妈，自己还活着。
可为什么西门枭在跟林慧跳开场舞？
这两人是怎么搞到一起去的？
妈呢？
妈去哪儿了？
苏珊抢走了爷爷和妈妈的公司，难道她的家也被林慧给夺走了？
彼时，苏灵的心，已不能用愤怒来形容。
她在人群外，几乎有些站不住。
而更令她感到无语的是，开场舞毕，苏珊竟然推着轮椅上了台。
苏灵一打眼就看出来，轮椅上的女人，正是戚美惠！
她的状态大不如前，怀里抱着洋娃娃，嘴里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状态令人堪忧。
一时间，苏灵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台下的人一片唏嘘！
“我去！那是戚夫人吗？怎么老成这样了？”
“难怪枭爷不肯让她出来，肯定是嫌她丢人了！”
宾客讨论的声音很小，可还是传到了西门枭的耳里。
苏珊压下得意，拿起话筒替西门枭说话：
“其实我妈四年前就变成这样了，之所以没告诉大家，不是害怕丢人，完全是因为爸爸想给妈妈一个安静的环境养病。
爸爸从来都没有嫌弃过妈妈，就算妈妈的智商变成了小孩子，爸爸也未曾动过离婚的心。
我们所有人都对她特别好，尤其是我的养母，每天都悉心照料她，为她洗澡，还不嫌弃地给她擦屁股。”
她说到最后，终于看见了人群里，苏灵的影子。
她看着她，不管对方到底是谁，可终究因为对方那张跟苏灵一模一样的脸，再次让她体会到了侵略的快感。
她勾起唇角，再道：“现在，我和爸爸妈妈以及养母生活在一起，我们四个，是最幸福的一家。对么，爸爸？”
西门枭淡定地点头，扭头看向林慧，由衷道：“这四年辛苦你了。”
林慧赶紧摇头：“怎么能说辛苦？戚夫人是珊珊的妈妈，珊珊又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照顾她的亲人，是应该的。”
想来是林慧跟苏珊的戏演得太好，不少宾客流下了动容的眼泪。
“为什么我觉得这么感动？”
“林慧和枭爷都是可怜的人啊！西门家的千金被认了回去，林慧没了女儿，枭爷的妻子又变成这样。”
“你们觉不觉得林慧跟西门枭挺配的？刚刚两人跳舞的时候，特别有默契！”
“天！这些年西门家族也是倒霉，乞求上天眷顾一下他们吧！让林慧跟枭爷在一起不好吗？”
苏灵听着这些话，浑身都在颤抖！
也就是说，现在的林慧变成了西门枭的情人？
而他居然当着妻子的面，当众感谢情人的付出？
讽不讽刺？！
忽然，一道冷磁的声音从头顶飘来：“有这么义愤填膺？”
苏灵仰头，一抬眸就看见厉天爵的侧颜。
他虽然穿着正装，可一看就没有精心打扮过，衬衣扣子没扣，西服外套搭在臂弯，袖子还挽在了胳膊肘。
慵懒得不行，一点也不重视。
“你什么时候来的？”苏灵问。
“刚到没一会儿。”
他淡淡回答，总觉得这女人看戚美惠的眼神很不一样，便问：“你之前认识戚夫人？”
苏灵摇头扯谎，“不认识，我就是觉得她很惨。”
“哪里惨？”厉天爵与她对视，“没听见大家都说戚夫人找了个好男人么？”
苏灵忍不住冷嗤：“好男人？隐瞒戚夫人生病这件事，我能理解，毕竟她现在这个状态，一个安静的环境的确很有必要。
可既然如此，今天为什么要让她上台供所有人审视？大家在说什么你刚刚没听到吗？
话里话外都说西门枭有多么不容易，苏珊的养母有多伟大，还不是利用戚夫人衬托的？”
厉天爵浓眉一挑，倒是没料到平常看似不着边际的女人，也有如此细腻的心。
不过他说的这点，其实他刚到现场就察觉出来了。
“英雄所见略同。”他道。
苏灵蹙着黛眉：“苏珊不是灏灏的母亲么？你就没有干预过这件事？”
“我以什么身份干预？”
苏灵揶揄：“我听我爸说，你跟西门家族有联姻的，而且已经到了不联姻不行的程度！”
“他还真是什么都跟你讲。”厉天爵不气不恼，盯着眼前的女人，甚至还露出了笑意，“托夏叔的福，因为商会的帮忙，让我免受了一场灾难。”
其实就算没有商会的鼎力相助，从现实程度来讲，厉震霆也不会再强迫他跟苏珊联姻。
因为保险柜打不开，就算结婚，对家族的帮助也不大。
甚至前段时间，金刚说漏嘴，得知夏云初是夏天佑的女儿，还对自己有好感。
他居然反过来劝厉天爵，其实可以试试。
当然，这件事她没跟夏云初讲，更没让父亲知道夏云初和苏灵长得一模一样。
苏灵闻言眨眨眼：“四舍五入，我作为我父亲的女儿，你是不是也能感谢我？”
厉天爵眸子一眯：“想得美，你是你，他是他。”
苏灵不再与他交谈。
不过跟他打了几句嘴炮，原本愠怒的心渐渐有所缓和。
可当她再次看向舞台，那零星的开心终究是延续不了太长时间。
因为此刻的西门枭，正拿着话筒对大家说：“我很庆幸把苏珊认了回来，她是我女儿，也是我的福报。”
话落，原本死气沉沉的戚美惠，视线不设防地与人群里的苏灵对上！
她猛地抬起头，像是疯了一般，指着苏灵的方向歇斯底里——
“女儿......她才是我的女儿......”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转过来，西门枭的瞳孔滑过一道明显的裂痕！
苏灵怎么还活着？
他根本来不及多想，毕竟戚美惠是因为苏灵才变成了精神病，担心她再次受刺激，连忙去遮她的眼睛。
可为时已晚！
戚美惠一口白沫吐出来，浑身上下，抽搐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