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了？”西门晔惊讶得要死，“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厉天爵一脸含笑，斜眼睨着他，“你嘴巴这么大，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西门晔心口一堵，“天爵，你太不够面子了！我们还是不是朋友？”
厉天爵笑而不语，也避而不答。
西门晔转了转眸子，不知想起什么，骤然间恍然大悟：
“我就说苏珊生日那日，我跟苏灵喝得酩酊大醉，你二话不说就把她给带走了！感情你是吃醋了！你小子，连她亲哥哥的醋都吃？”
厉天爵双手插兜，“你怎么就确定她是你亲妹妹？你有证据？”
“怎么不是亲妹妹了？如果不是，我妈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可惜你没证据。若是有，你爸会如此袒护苏珊？”
西门晔灵光一闪：“这还不简单？找个机会把苏灵带去帝都银行，只要能开启保险柜，便证明她就是！”
厉天爵笑得高深莫测：“她能毫不避讳地用这张脸回归，便证明她做足了准备。
只怕她已经去过帝都银行，也早已知晓真相。你想再让她去银行跑一遭，恐怕很难。”
“我也是不明白，苏灵为何不愿意承认身份？”
“恐怕，是有什么事情让她必须选择隐藏。”具体是什么，厉天爵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到。
“那现在怎么办？”
厉天爵的眸子深不可测：“陪她一起演戏。”
他倒想好好看看，这女人到底还有哪些套路在等着他。
......
与此同时。
苏灵上了安亚予的车，便让他直接往学校开去。
对于天天上课吃零食被老师抓包的行为，苏灵抱怨了好一通，安亚予从始至终都安安静静地听着。
末了。
他借着孩子的由头，不动声色地问：“我听阿桑跟我说，你让他帮忙调查一个名叫祁佳珊的小孩子？”
“嗯。”苏灵倒也不奇怪安亚予知道这件事，毕竟阿桑本来就是安亚予的人，“有结果了？”
“有。”安亚予实话实说，“祁佳珊的确是祁大伟的女儿，但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她也是苏珊的孩子。”
苏灵心一沉，像是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安亚予问：“这件事对你很重要吗？好像跟你复仇没有任何关系。”
“亚予哥，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四年来，祁大伟只有苏珊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多个女儿？
所以我觉得，祁佳珊就是苏珊生的！可这样一来，那灏灏的妈妈是谁？”
恰逢信号灯转红，安亚予缓慢地停下车子，扭头看着苏灵：
“苏珊和厉天爵互戴绿帽，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所以这跟你复仇有什么关系？”
苏灵一梗，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的确。
灏灏是谁生的，这不关苏灵的事，她也没必要把来龙去脉查得太清楚。
可是没有理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驱使着她去查清楚这件事。
安亚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道：
“苏灵，我知道你喜欢灏灏，有关他的事你都想查清楚。但其实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
无论厉翎灏的母亲是谁，他都是苏珊最在意的孩子，你直接抢过来就好，没必要搞清楚他到底是谁生的。不是么？”
苏灵却固执地摇摇头：“不是的亚予哥，如果灏灏不是苏珊的孩子，她未必会在意。我抢过来又有什么意义？”
安亚予却笑了：“所以你的意思是，因为灏灏是苏珊的孩子，所以你才会喜欢他？”
苏灵又被问住了。
诚然，她复仇的主要目的，就是抢走苏珊身边的一切，包括她的孩子！
可如若灏灏不是苏珊的孩子，她还会喜欢他么？
“同样的，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因为厉天爵是苏珊最在意的男人，所以你也爱上了他，对么？”
苏灵也不知哪来的怨气，忽然有种被戳穿后的心虚。
她立即反驳：“亚予哥，你别偷换概念，这不一样！”
“可你并没有否定。”
“我......”
“好了。”安亚予打断苏灵的话，“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你至于这么紧张吗？”
他说完，冲苏灵微微一笑。
可越是这样，苏灵心里就憋得慌。
她忽然觉得安亚予变了，尽管依旧绅士儒雅，却像一条黑曼巴吐出了蛇信子，明里暗里地带着一些攻击性。
苏灵觉得这样的他，有些陌生。
转而红灯转绿，他继续发动引擎。
苏灵闷闷地靠在椅背上，“我觉得一点也不好笑。”
安亚予看出她有些生气，手臂忽然有伸过去的趋势，似乎想要摸一摸苏灵的头，安抚她的情绪。
可手却止住了，仿若她是禁忌般不可触碰。
他咬牙忍下，笑道：“好了好了，我不该逗你。希望夏医生不要生气，毕竟下周我还要参加《杰出青年评选》。
张启说，你会代表医疗行业进行投票，我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惹你。”
《杰出青年评选》两年一届，旨在选出各行各业最杰出的代表，每个领域只有一名。
苏灵这才笑出声，“你知道就好！现在不讨好我，过几天可就晚了。”
“确定会把票投给我？”
苏灵倒是一点也不拍马屁：“你这几年做的贡献所有人都有目共睹，财经板块的报纸你也上了很多次，慈善也不在话下。
你呼声这么高，我若是不把票投给你，是不是会被网民喷死？”
安亚予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忽然问：“如果厉天爵也是候选人呢？”
苏灵一愣，“他也参加了？”
“他是商会推荐的，你能不清楚？”
“商会是夏天佑在负责，我最近在医院，商会的事情并没有过问。”
安亚予自嘲地笑笑：“看来在夏叔眼里，他还是更喜欢厉天爵的。”
“你这种随心所欲的人，还会在意夏天佑的想法么？你之前不是经常跟我说，悦己不悦人么？”
“倒也是。”安亚予饶有深思地点点头，继而侧目看向苏灵，一脸含笑，“甭管厉天爵是谁推荐的，我只要有你这一票，就够了。”
苏灵小手一僵，忽然说不出的被动与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