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化境

第237章 化境

(今天就这一章,晚上和领导喝酒……说实话,写书写到现在,基本都是用爱发电了,未来还写不写的下去我是真的不清楚。尽量写完吧。)

唐古坨人近来是越发的讨厌了。

喻超白冷哼了一声,手臂上肌肉分歧,袖管上“蓬”的一声轻微爆响声中,被陇右难得一见的冷空气浸润的衣服上便甩出一层细小的水珠。

天上的大雪似乎要没劲了。

没劲是句方言,意思是这是最后一茬子雪,下完就应该没了。

喻超白的皮肤感受着这股子冷意,手中却没有停。他袖管遮盖住的手臂之上青筋起伏,一圈圈细小的劲力就在他的手臂上密集的肌肉块上均匀的抖动。他的手臂持续的用力,一点点锯了下去,最终在“噗嗤”一声中,一颗带了毡帽的大好头颅应声飞出,闷闷的落在积雪颇厚的地面上。

“真是讨厌。”喻超白一边说,一边甩动着自己的朴刀,语气开始焦躁,“唐古坨人近来真是越发的讨厌了。跟个苍蝇似的,嗡嗡的跟着,见着所谓的机会就想鼎一下子。”

随着他的甩动,刀上的血便如长绳一般甩了出去,落在雪地上的模样像极了红色的面条。

这些天来,针对白龙观和杨树坪的明攻暗杀从来不曾断绝,喻超白依仗着李静玄这位丹境高手,一点也不畏惧,索性陪着那素未蒙面的阿沛丹增彭措打起了擂台赛。

阿沛丹增彭措派军马来杀,喻超白便派遣李静玄对攻。也是在这段时间,喻超白真个见识到了什么才是高手。

最危急的一次,白龙观和杨树坪两头都冲出了人马,马蹄如闷雷,行动间铠甲抖动中透露出浓重的血腥味,压得两条街的人都瑟缩在自己的家门中不敢出来。

然后……黄袍道士施施然的出来,往西边一剑,往东边一剑。

那两道剑光看上去真的很漂亮,漂亮的像是天上落下的两挂星河。然而它们的威力也是如此的强横,仅仅只是两剑,调动了足足一千人的胡儿们便尽数授首了。

喻超白看得冷汗涔涔。他从中看出了很多,也开始下定决心一定要变得更强。

那一次针对喻超白等人的仇杀竟然还用上了战术,看得出来,先前一口气死了两百多人,对于胡儿们来说也是不可承受的损失。甚至于其中还有几位难得的化境高手,他们也没有做出任何有效的抵抗,当场就分成了两截烂肉。

惊惧之余,喻超白看出来了许多的问题。

第一,胡儿们并不都是笨蛋,但他们的脑子里经常会被狂热的思想占据,这是一种足以致命的缺陷,可以加以利用;

第二,那次明攻的胡儿们看上去似乎是十足精锐,还以相当高的几率配发了铠甲,然而在收拾尸体的过程中,喻超白发现这些胡儿们铠甲下的躯体大多并不强健,反而倒是大半都过于瘦弱了一些。这说明胡儿的下层士兵们也处于常年被剥削的状态?喻超白有些拿捏不定;

第三,来的胡儿们,真正的唐古坨人只有一半不到,其余的却都是素乐人、狼乡人等“杂胡”的打扮,这也许说明王庭留在此地的胡儿之中,真正的唐古坨士卒并不多;

第四,这次明攻调集了如此之多的兵马,那位阿沛丹增彭措老爷却采取了错误的阵法,那些胡儿里竟然有一大半都骑着马,这就带来了两种可能性。其中一种,便是意味着阿沛丹增彭措指挥不动,有人故意给他捣乱,贵族们本身并不团结,另一种可能则更加令人欣喜,那就是阿沛丹增彭措很有可能并不懂得怎么打仗——并且,两种可能性是有可能同时存在的;

第五,调集如此之多的兵马,说明他们在阿沛丹增彭措的眼里已经成了气候。那么,强攻不成之下,阴暗手段便要来了。

事实正是如此。近来针对喻超白等人的暗杀完全就没停过,喻超白自己都经历了好几次,这虽然让他的实力飞速成长着,却也让他生出了新的担忧。

胡儿们只需要派人在他们实际控制的几个街区里放火,他们就没有办法管顾了!

甚至不需要放火,只要把他们团团围住,这片城区的人们便通通都要冻饿而死!

然而这些担忧竟然至今都还没有出现。所以,是贵族们内部真的在互相掣肘了?

喻超白很清楚,阿沛丹增彭措这种疯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哪怕换成了别的谁谁谁,大抵也还是如此。这是死了一千多精锐,其中的唐古坨人还有相当的比例!对于人口本就不足的唐古坨人来说,四晌如此之多,完全就足够发疯了。

结果……暗杀都来了,最有效的两个办法反而不用?

这只能说明真的有能量十足的人在坐视他这股势力壮大。

看来老周教他的真的有用。

喻超白默默思索着,他主动暴露、在此坐等就是为了测试老周给他的办法——也为了彻底绑上裂天剑派。

想法得到了验证,应该说,这是个好事;但另一方面,针对他们的暗杀没有停过,这却很麻烦。

譬如他刚刚杀死的那个家伙。这家伙趁着喻大爷刚刚吃饱了午饭的时光,直接飞下来就是一刀。

当然,最后是这个刺杀者死了,但却足够喻超白警醒。

喻超白看了看周围,朝一旁的老李招了招手。

李静玄打着马走了过来,或者更确切的说,是青鬃踏雪马驮着他走了过来。老头子至今还是不会骑马,也不打算专门去学,但长久的相处下来,这匹天生就会遁术的马儿却明白了李静玄的部分习性,走得平稳又迅捷,真不知究竟是人驭马还是马御人了。

黄袍道士如今听从了喻超白的建议,天天都穿着这身黄色道袍在人面前转悠。尤其那背后大大的八卦阴阳,看上去要多显眼有多显眼,简直就是时不时都在给那位长久不来衙门里主持工作的阿沛丹增彭措上眼药。

“小鱼啊,老夫真是好奇了,你的本事究竟是哪来的?”李静玄捋着胡须啧啧称奇,“劲力入化,全身各处,由内而外,都能控制自如……这是化境的功夫,等闲难得。老夫初见你时,你连暗境都还不稳,一些劲力运用得还不够精妙,可这才多久?竟然都达到化境了。”

李静玄的语气着实是有些感慨,他想起自己的青春岁月,自己从暗境达到化境,用了多久?眼前这个小子只是用了不到三个月而已,一句“天纵奇才”的评价,不为过吧?

黄袍道士近来是越发的欣赏喻超白,他有些遗憾,觉得自己当时若是对这小子好一点,兴许也就不必总是觉得隔了层什么了。老头子毕竟是优秀的做题家,遇着了同样的有天赋的后辈好苗子,自然心中难免生出些不一样的感觉来。他觉得自己也许真的可以收喻超白为徒,但转念一想,又不免有些落寞。

都是为奴为仆的人了,还说这些干什么?

李静玄自嘲的笑了笑。

喻超白明白他的意思,但却不置可否。小猎人想了想,问道:“李老师,咱们派去长乐的人手回来了么?”

李静玄点了点头:“天蒙蒙亮时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些东西。”

说着,老头子手一翻,一枚丹药正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散发出奇特的魔力。

那是一枚辟谷丹。

喻超白还是从裂天剑派的门主郑信嘴里得知了这种东西的存在,虽然,郑信是以一种嘲讽的口气说出来的……

不过无论这东西是否有效,长乐之行都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王庭贵族们真的分裂成了两派或更多,否则他们的人怎么可能真个走进西来庄耀莱客栈?

看着这颗圆滚滚的丹药,喻超白有些好奇:“就这么一颗,能顶人两三天不饿?”

比起这个问题,李静玄更加在意的却是别的地方。老头子有些感慨的说:“老夫更好奇的是,你是从哪里得知你的朋友们躲在西来庄的?”

喻超白神秘的一笑:“当然是老周安排的人手……”

他想起黄笙与冯老道爷来时的情况,感叹老周在这陇右道还真是有牌面,到处都安排了自己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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