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她打了电话,田亮和张丽在医院旁边的旅馆开了房间休息,说张丽被张程甩到地下,可能是摔到哪里了,现在疼得坐不住。
田薇薇赶紧找到旅馆,坚持带张丽去看了急诊。
张丽大概觉得「家丑不可外扬」,一开始死活不愿意去急诊。
「我叫你去你就去!」田薇薇不耐烦的说:「丢人的又不是你,不是你二哥吗?」
父女俩把张丽拖去了急诊室排队等着。
田薇薇打了几个电话,进了急诊室。
「静静一个人在家,我打电话回去问问她在干什么。」
田亮这才有时间问她,「上午你们领导来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是拜年,送点东西,牛奶水果,哦,军区的人还送了两只活的老母鸡。」
其实挺好笑的,庐州有民谣说「从肥东到肥西,拎了个老母鸡」,庐州老母鸡全省闻名,散养老母鸡炖汤,滋补又美味。
庐州理工大学紧挨着皖省军区,只有一街之隔,理工大学附中跟军区大院只隔了一道墙,田薇薇小时候没少翻墙去军区大院熘达。
「活的?」张丽稀罕的问。
「嗯,活的。刚才静静大惊小怪的说两只鸡在厨房里臭死了,拉了鸡屎。」
「老田,你等下回去杀只鸡,炖汤,装在保温桶里带过来。」
「谁喝呀?」田薇薇问。
「当然是你喝,你爷爷都快没气了,他喝不了。」张丽有点恶声恶气的。
奇怪。张丽平时根本不这么说话。
田亮看了看女儿,「等一会吧,你这不是还没看上医生吗?」
下午,张芸和陶勇来了。
周小琪哭哭啼啼的对张芸哭诉,田薇薇这才听了个大概。
张程是小儿子,按照中国传统,父母应该跟长子过,将来遗产也归长子继承,这也正常嘛,古今中外都这样,长子是继承人,继承遗产也就要赡养老人,但张增烈和周小琪不是原配夫妇,长子张威是前妻留下的孩子,所以他老俩口跟着小儿子张程过。
但怎么听这个说话,张程不是周小琪亲生的儿子?不然怎么能骂出来「白眼狼」、「狗东西」这种话来?
田薇薇想不明白。
张程干了什么事呢?怎么就闹到要拔老头的氧气管了呢?原因还是为了房子。
张增烈的房子属于福利分房,很便宜就买下了,算自有产权,可以继承不能对外卖。张程自己也有福利分房,但就比较小,平时也不过去住,而是一家三口跟老两口住着。拔氧气管的原因是因为张增烈自觉活不了多久,想着张程自己有房子,于是想把他的这套房子留给长子,长子家有两个大孙子都还没有自己的房子,没房子不好结婚。
张程就火了,说我辛辛苦苦照料你,怎么你只想着孙子不想着儿子?于是逼着老头改口把房子留给他而不是张威,真的用拔氧气管威胁。
田薇薇风中凌乱:果然不孝子都是一样的啊。
当然按照法律的话,张增烈的房子应该是四个子女一人一份,兄妹要是不要,或是让他拿钱买,都是可以的,但他现在就想要老头立遗嘱,房子只给他一个,不给别的兄妹。
陶勇听完后就骂张程,说他是个白眼狼,老头还没死呢,就想独占房子;再说老娘也还活着呢,这房子轮不到他强占。
陶勇这人虽然眼皮子浅,人品又很差,不过这几句话倒也没说错。
张程便说自己有功劳有苦劳,房子本来就该是他的。
两人你来我往说了几句,张程又提小妹夫光顾失足妇女的事儿,陶勇恼羞成怒,顿时跟舅哥打做一团。
田薇薇继续风中凌乱,赶紧拉走了张丽。
张丽急得不行,「老田,别让他们打架!哎呀这丢不丢人?丢不丢人!」
田亮迟疑,实在不想掺和。这事吧说起来是他张家的事情,虽然张丽应该有四分之一的继承权,但老头这不是还没死吗?没死就闹成这样?像话吗!
张有龙不在,说是下去接张威去了。张有虎拉着田薇薇,「别过去,反正丢脸丢的是他俩的脸,跟我们没关系。」
「爷爷要被气死了。嗳,爸,你别过去啊。」
隔壁病床的家属在他们刚打起来的时候立即带走了隔壁病床的病人,站在门外摇头,对张有虎说:「你家这个叔叔,嗳!这个姑父!哎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脸幸灾乐祸。
田亮这个老好人还是看不下去了,过去拉架,「二哥,二哥,别打了。」
张程陶勇都是普通人,也就是打个王八拳的水平;田亮是退伍军人,但也只是个普通陆军士兵,不是什么特种兵,会打军体拳的水平,根本没想到陶勇不跟张程打王八拳了,却忽然沖他打了好几拳。
「爸!」田薇薇吓死了,想要进去。
张丽和张有虎一边一个拉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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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有虎忙往病房里去。
没想到人还没进去,忽然有人伸手轻轻一拨,便把他拨到一边去了。
几个壮小伙呼啦啦进了病房,两个人上前,一个推开张程,另一个手一伸,分开了陶勇和田亮,看了看俩人,然后非常轻巧的一脚踹倒了陶勇,又近身接连揍了陶勇好几拳,那个身手一看就是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