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翌日。
清晨。
王白在院中的池子前迅速洗漱后,便在屋中随意找了件短打便衣,出了门去。
他今日并不打算去上衙。
而是要去县南的三里坊,拜访赵烈之女,赵寻雁。
与家中就近的一名手下提了一声后。
他抬头望了望天边,依旧晦暗无光,断定此刻还不过卯时一刻。
沉思片刻后,决定在食肆中要了五斤兽肉,风扫残云了一顿过后,又歇息了一会,这才进了去往县北的巷子。
“记得云齐心也在附近,不如先拜访一下兄弟,顺便与他询问一下赵寻雁的事。”
王白眼神隐约闪烁。
距前几日拜访过后,他的实力早已与先前有了天壤之别。
这常态下的力道和韧性,便能显露出实力的冰山一角。
他思忖片刻,噌的一声拔出雁翎刀,朝着手腕薄弱处狠狠一割。
随之收刀。
定睛一看,手腕上连一丝白印子都没留下。
只是运了一丝‘气’,便有如此韧性,若是全速运转功法,又将会有怎样的威能?
王白不禁开始期待起来。
转眼。
鹤心武馆。
王白稍显迟疑地对比了一下牌匾和门口的对联,这才缓缓走近。
令他没想到的是,鹤心武馆的门扉竟是敞开的。
难不成云齐心招到学生了?
他快步进了院子,却只见一名身着一袭白练功服的高壮大汉,聚精会神地打着身前的桩子。
“齐心?”
“阿白?”
云齐心停下手中的拳法,惊异道。
“看你拳法又精通了几分,要不来练练?”
王白咧嘴一笑,也不客气,拧了拧指关节,当即摆出鹤唳拳的拳势。
与此同时,他迅速将内劲收功,将实力压制在外劲的境界,且只使用一招鹤唳拳。
以达到最公平的对练环境。
但就算如此,他达到如今武道层次后,所拥有的宗师意识,同样也是寻常武夫难以比拟的。
“来!”云齐心也是斗志昂扬。
自上回对练被王白击败,他满心羞愧,便立志要发愤图强,也不再如从前般懈怠,日夜废寝忘食地练拳。
如今的他,早已将鹤唳拳练至一个新高度。
距离那练出内劲的宗师级,也差不了多少了。
二人眼神变幻,眼底尽是郑重。
突兀地,王白猛然步伐一闪,欺身晃出一拳。
空气中有鹤唳狂鸣。
“鹤唳于天,来得好!”
云齐心身形鬼魅般一摆,竟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躲开这一拳。同时一记鞭腿破开气流,以狠厉的方式骤然抽向王白的背脊。
嗤啦!
王白来不及扭转身形,瞬间飞出数尺远。
“!!”
他心下惊骇,急忙一个翻转站起身,警惕地望向云齐心。
这一招的变幻莫测,竟连他也想不到丝毫破解之法。
该说是这拳法厉害,还是云齐心聪明?
“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奇才…小瞧你了。”
王白沉声道,背部缓缓拱起,将双拳置于眼前,赫然是相劫拳的起手势。但脚底的步伐,却依然保持着鹤唳步的形态。
“我要认真了。”
“嗯!”
一先一后的两声蹬地,二人身影顿然消失在原地。
随之。
便是无比急促的碰撞声。
二人四腿,几乎化作残影,步伐不断变幻,将灰尘扬起漫天。
眨眼的功夫。
便过去了数十招。
王白眼神一厉,一记重拳见缝插针似地轰在云齐心腹部,将其轰飞数尺远,神色痛苦地蜷缩在地面。
“阿白拳术又强了好多!”云齐心苦涩一笑,因气血发虚,此时显得脸色有些苍白。
“起来吧。”
王白咧嘴一笑,伸手将其扶起。同时,潜移默化地运了一丝内劲,注入其体内。
内劲入体,云齐心的脸色渐渐回上血色,不出五息功夫,便恢复了巅峰状态,就连他自己也感到有些惊愕。
“怎么样,没伤到哪吧。”王白关切道。
“好的很。”
“那说正事了。”
王白面色转为平静,认真问道:“你对三里坊的赵烈了解多少?”
“赵烈?”云齐心一愣,道:“前些日子在陆家死了的赵烈?”
“是,你知道?”王白疑惑问。
陆家灭门案虽然人尽皆知,但百姓黎民知晓的,也不过是陆家顶梁柱那几人。如武师、家丁这类人,便容易泯然众人。
云齐心身为武夫,听说过身为内劲境界的赵烈赵武师,倒是情有可原。
但尽管如此,依然鲜有人知道赵烈是在陆家灭门案中丧命的,除去少数几名在衙门做营生的。
“赵烈我当然知道。他独女赵寻雁,不就住在这三里坊中吗?”云齐心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