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的小纠纷很快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林美姿第一个走了过来,看着两手插兜的儿子,有些急切的问:“长书,出什么事了,你没事吧?”
话音刚落,旁边的香槟公主两只眼睛都瞪圆了,忍不住后退两步,看着眼前好看的仿佛从漫画里穿出来的贵公子似的人,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嘴一秃噜,就问了出来:“你怎么会是柳长书那个土包子?”
柳长书嘴角轻轻一歪,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
【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吗?土包子?有意思!】
【柳明娇你再这么口无遮拦,会被别人发现你表里不一的哦!】
不用柳长书提醒,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柳明娇前后两张脸,认不出自己堂弟不说,还骂人是土包子,什么教养?
刚才还八面玲珑的张青玥听到女儿的话,差点当场晕过去,强撑着解围道:“明娇,你是背台词背魔怔了不成?现在这种场合,还不把你那些东西放一放,看看,都引得大家误会了。”
众人笑笑,只不说话。
倒是柳长书毫不客气,“不知道明娇堂姐在背什么剧的台词,我怎么听着好像还有我的名字,倒真是巧。堂姐和二婶说说呗,到时候,咱们也能贡献一点收视率啊。”
众人齐齐点头:对对对,我们也想知道。
张青玥嘴唇动了动,却半个字都没说出来。
旁边与她不对付的几个太太差点笑出声来,该!
之前给柳明娇解围的男子看着柳明娇苍白的小脸,和被柳长书挤兑的都快流出来的眼泪,有点点心疼,他最怕女孩子难过了,忍不住道:
“柳小姐只是关心你而已,再说,你们都是一家人,互相开个玩笑都不行吗?你肚量也太小了。”
【呦呵,谁家的傻狍子,怎么没被拴好跑出来了?】
男子刚才就听到柳长书说他冤大头,现在又说他傻狍子,心里气得很,又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朝柳长书狠狠瞪了一眼。
他瞪完柳长书,走到柳明娇身边,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包纸巾,递给对方,“别伤心了,有些人不值得你用心对待。”
柳明娇没接对方的纸巾,摇摇头,越发无辜可怜,“谢谢你,我没事。”
话是如此说,可那眼眶里的泪珠子还是滚落了下来,看的柳长书十分牙疼,瞅着那男子没有收回去的手,有些心疼他的眼瘸。
【人家不接,你就帮她擦呗!】
那男子正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也没注意话是谁说的,只知道十分合自己的心意,于是打开纸巾包,从里面抽出一张来,帮柳明娇擦了擦眼泪。
柳明娇得了台阶,感动的看着男子,微微一笑,“梁少丰,我真的没事。”
被叫做梁少丰的男子看着眼前的柳明娇,有些呆了。
只见对方顶着一只一塌糊涂的、像被人揍了个稀巴烂似的黑眼圈,朝自己微微而笑的样子,浑身打了个哆嗦。
好……好生吓人!
梁少丰看看自己手中黑灰一团的纸巾,盯着上面一条弯弯曲曲的毛毛虫看了一眼,后知后觉的认出那是一条假睫毛。
这才发现自己手里的拿的是一张卸妆纸巾,吓的赶忙把纸巾攥在手里,紧张的咳嗽了一声,“我……我想起还有一点事没做完,我……我我先走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挤出了人群,往外面走去。
张青玥站在柳明娇后面,没注意到自己女儿的形象,别的其他人,却是看了个一清二楚。
不过他们谁都没说话,像一群特别文明的观影群众,默默守候着影片的高/潮表演。
直到影片结束了,男主演退场了,这才不约而同的四散开去,只留下那一对母女站在原地。
果然,没走出多远,就听张青玥一声尖叫:“明娇……你的脸!!!”
出了这种事,张青玥和柳明娇实在是没脸再待了,只能匆匆离去。
柳长书远远的看见柳明娇捂着眼睛边哭边往外走,他左右看看,吹了一声口哨。
口哨声还没落地,就听旁边传来一个语气颇重的声音:“幸灾乐祸!”
柳长书转头一看,乐了。
【这不是卸妆大师梁少侠吗?】
【再说,怎么就是我幸灾乐祸呢,那柳明娇分明就是因为你才走的吧?】
【你倒是挺聪明,跑这儿猫着来了,刚才不是说有事吗?事呢?】
梁少丰差点被柳长书心里的话给噎死,直直的在那里瞪着死鱼眼,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梁少丰的朋友项穹在另一边打圆场,“好了好了好了,大家不打不相识,不如就此作罢,握手言合怎么样?”
项穹说完,见左右两个人谁都不动,也不说话,不由心累得紧。
他一只手拉着柳长书,一只手拉着梁少丰,把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按在一起,算是达成了形式上的“握手言合”。
柳长书拿回自己的手来后,一顿猛搓,另一边的梁少丰委屈的对项穹道:“你看你看,他嫌弃我!”
柳长书给了他个白眼,“听说傻是一种病,我怕会传染。”
项穹现在也看出来了,这柳长书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天不怕地不怕。
算了,自己也治不了他,只能安慰自己的傻朋友,“你管他做什么,不行你也搓呗,他搓他的,你搓你的,互不干涉。”
梁少丰当然不服输,举着自己的两只手也是猛搓,一边搓一边暗自小心的观察柳长书,生怕自己比对方停早了。
恰在这时,有侍应生推着个小推车从旁边经过,见这种情形,忙打开对讲机。
“主管主管,二楼中央大厅西侧小吧台附近的空调调高一下,有客人觉得冷。”
对讲机里很快就传出声音来:“收到收到,现在就调。”
柳长书猛搓的两只手一下子就停了下来,看看正朝自己点头微笑的侍应生,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傻冒。
【这傻病?确实好像会传染哈?】
不光是他,就是梁少丰和项穹,也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等侍应生走了,梁少丰掏出手机来,翻出其中一个号码,一边拨号,一边气呼呼的对项穹道:“这儿空气太糟,我要走了。”
项穹耸耸肩,“我觉得还成,要多待一会儿。”
梁少丰哼了柳长书一眼,不再多说话,静静的等着手机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