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姜好拍了拍暗十五的胳膊,暗十五一松手,阮纤月瞬间跪趴在地上,剧烈咳嗽。
姜好半蹲着身:“真没想到,你还能这般生龙活虎。”她眼皮往上一挑,“连后背的伤都不顾了。”
那被鞭子抽出的伤痕此时在缓缓渗血,阮纤月抬起眼睛,紧紧盯着她:“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让你好过!”
姜好疑惑:“那你打算,怎么不让我好过呢?”
“等本小姐回去,一定要让爹爹抓你进大牢,受那皮开肉绽之刑,裂骨之痛!姜好,你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姜好看着面目狰狞的女子,配合地点点头:“嗯,你说的很有道理。”
阮纤月一听,自以为她怕了,露出个得意的笑想要再嘲讽两句,不成想头发却猛地一紧,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被人拖动着:“姜好,干什么!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姜好不理,右手扣住她的头皮,上面根根发丝缠绕指尖,这力道竟比铁钎还要牢固。
阮纤月拼命挣扎,可岂能挣脱开姜好,姜好虽不会武艺,但从小练习弓弩,手臂力量自是比寻常女子要大上百倍。
姜好拖着她,来到角落猛地用力一甩,阮纤月的额头被狠狠地撞在墙壁上。
一抹鲜红随着身体滑落,慢慢向下延伸。
姜好半蹲着身,眸子直直地望进那隐藏着憎恨却又不得不逐渐涣散的瞳孔里:“你用黑蛇围攻,妄图置我于死地,那么,我也让你体会一下死亡,品味恐惧,不过这结果究竟如何……”
她一笑:“那就看你的命了。”
她躲开那想要再最后挣扎一下的手,起身,往外走,经过两名影卫身边时,淡然道:“阮小姐想要畏罪自尽,不过有没有未遂这我倒不知道,你们看着便好,不用动手。”
“是。”两名影卫齐齐答了一声,刚才的过程他们也看见了,这场面,心里只能感叹一句,不愧是侯爷看上的女人。
姜好拢了拢乌发,接过暗十五递来的红灯笼,慢悠悠地往回走。
月光下,红袍飞舞,金色的彼岸席卷在夜幕中。
花绝负手而立,红唇含笑,瞧见她,一双幽暗的瞳孔里流转过缠绵靡丽的雾气。
“来。”他向她伸出手。
姜好眨眨眼:“你怎么在这儿?”
“来见你。”花绝一手绕到她的后脑,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梳理那被风吹乱的青丝,随后指尖下滑,落在面庞上“玩的开心么?”
“人都快被砸死了,她能不开心么。”塔尔图从一旁的黑暗里走出来,他依然在脖子上缠绕绸缎遮住半张脸,眼睛闪烁,看着姜好宛若黑狼般深邃。
花绝脸上的轻笑渐渐淡了,他冷冷地瞟过一眼去瞧塔尔图,皱眉道:“谁让你过来的。”
“怎么,用完就扔?”塔尔图嗤笑道“侯爷这是得了权威,连小人秉性都不装了。”
两个人的语气,都充满了剑拔弩张的意味。
姜好抬眼扫了一下,挑眉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有了共识?”
“哼。”花绝拉过她,又往怀里拽了拽“姜姜别瞎想,本侯怎会跟一个豆渣子有共识。”
“什么豆渣,是男人就要吃肉。”塔尔图鄙夷地看一眼花绝“行了,本王子没闲情跟你扯这些,你交代的事儿我都办完了,东西呢。”
什么事儿?
什么东西?
姜好眨着眼睛,抬头看花绝。
花绝从长袖里摸出一个细颈白瓷瓶,随意扔过去,懒散道:“沐浴时滴上几滴,一连三天,你那身皮也就保住了。”
塔尔图转动指尖的小瓶子,疑问道:“当真?”
“你大可以不用。”
花绝无所谓地答了一句,塔尔图捏紧手指冷笑,一转头看向姜好:“瞧见了么,这男人骨子里便透露着恶劣,一个活生生的恶魔,你跟着他还不如去当我的大……”
‘砰’!
一股掌风带着阴狠的力道直直地朝塔尔图腹部击去,塔尔图受创连连后退,一口鲜血从喉咙里瞬间喷出来。
“现在内乱不稳,本侯无意开战。”花绝视如死物一般看着塔尔图“可你若执意想死,那本侯也不介意先送你一程。”
眼看就要打起来了,姜好一伸手拽住花绝的衣袖:“好了,别吵了。”
再吵下去,塔尔娜就要为兄长披麻戴孝了,这还怎么嫁人。
花绝垂下手,转头看向姜好,那晦暗到难以捉摸的神情,令姜好一直怀疑,她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忽然,腰间一紧,她的眼前闪过一道红影,紧接着,薄唇上便传来一抹冰凉又柔软的触感,身子被牢牢桎梏,动弹不得,唯有一只暴露在外的手还能抗议似地捶打几下。
不过,用处不大。
气息被猛烈地吞噬,
理智被逐渐地剥削,
温度徐徐上升来软化一滩娇媚的春.水。
姜好觉得,再这样下去,她就跟脱离水面的鱼一个死法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花绝才慢慢地离开她。
“呼……咳咳……”
姜好有些站不稳了,若不是花绝两只手紧紧搂着,她准会一软倒在地上。
不过……这是谁害的!
她狠狠地瞪了花绝一眼,可那波光潋滟的眸子满含水泽,欲拒还应,哪还有半分的威慑力。
花绝眸光又是一暗,他伸出猩红的舌尖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唇角,好像在回味什么,同时,手臂力道又紧了紧。
“你……你够了……”
姜好猛地一把推开他,袖子捂住唇转身便跑。
花绝也不追,背着手,冷冷看一眼在旁边垂着头的暗十五,暗十五一激灵,连忙施一礼追出去。
“你故意的。”塔尔图早在二人如胶似漆时眼睛里就冒出了火,他想起身,可花绝那一掌打得太重,他气血混乱,只能单膝跪在原处看着那月光下亲密无间的璧人。
“是又怎样。”花绝瞟了他一眼,轻嘲道“王子还是回去好好养伤,别再总惦记本侯夫人,否则,就不是一层皮的问题了。”
“花绝,我果然没有说错,你还真是骨子里的恶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