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情敌天生不对付

“那我们聊些正经的。”他的指腹划过她的眉梢,“说好要谈婚论嫁的,你不能悔……”

若不然,他会受不住的……

姜好道:“虽然如此,可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

“没关系。”

这已经很惊喜了。花绝的额头抵上她的额头,捧着脸,柔声道:“只要你点头,剩下的都交与我便好。”

已经没有什么能横栏在他们之间了,

若是有,毁了便是。

花绝感受着指尖上的温暖,一点点缠绕,顺着血脉流进五脏六腑,最后汇聚胸口,燃起一团火。

他的眸子深了深,看着近在咫尺的粉嫩,只要再低头半分,便能轻而易举触碰到那柔软的芬芳。

花绝向来不会委屈自己,特别姜姜现在羞涩的模样还异常可人,他睫羽一颤,缓缓低头袭去。

“喝药了。”

大门徒然砰地响了,响起瞬间,姜好也仿佛雷劈头顶般一下子坐直身子,低头抬手轻咳一声,她微微侧眸,看见慕锦成端着药碗从容淡定地走进来。

好尴尬……

姜好恨不得挖个地缝将自己埋进去。

相比她的羞赧,花绝态度冷冽异常:“你来干什么?!”

慕锦成神情未变,左手端药,右手背后,施施然扫了一圈举止亲昵却又神态各异的两人,他把碗放桌子上:“来给侯爷送药。”

花绝眸光微闪:“只是如此?”

早不进来,晚不进来,偏偏在他好事将成的时候进来,这里面没点鬼都说不过去。

慕锦成大方地回道:“不止如此,在下刚在外面听了半天两位的深情款款,本不想打扰,可奈何侯爷重伤在身,若是再纵.欲过度恐怕会气血逆流而亡,所以,在下进来好心提醒一番。”

花绝脸色阴沉得可怕,姜好身子稍倾,阻拦住他想要抽长刀把说话人砍成西瓜汁的冲动,她捂住脸,快别节外生枝了,丢人啊……

相比他们俩的窘迫恼怒,慕锦成反倒自然很多,他看着花绝一幅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又不得不忍耐的眼神,不禁点点头。

嗯,看情敌吃瘪果然是一件极其痛快之事。

爽。

……

就这样又过了将近半个月左右,南江水患才彻底平息,一时间,绯月侯和安氏在民间名声大噪,齐齐称赞流传甚广。

这一传扬,便传到某些人耳朵里,立即,他坐不住了。

京师。

丞相府。

齐昭被府邸小厮领着来到院子里的湖上凉亭,他一踏上阶梯,便看见相爷阮青山手拿棋子正在自行对弈,左边黑,右边白,对着棋盘上的棋局锁眉深思。

似乎并没有发现他。

小厮刚要通禀,齐昭拦住制止,他拿起一颗白棋子放在黑白交错的棋盘上,发出清脆一声,“既然围堵无出路,那便置之死地而后生,另寻他路。”

阮青山慌忙起身施礼:“不知三殿下来此,未能远迎,还请恕罪。”

齐昭扶起他交叠的双手:“相爷不必多礼,我也是冒昧前来,未有知会,打扰了。”

“殿下哪里话,请坐。”

“请坐。”

二人分宾主落座。

齐昭看着圆石桌上摆放的棋局,说道:“如今朝堂上局势紧张,人人自危,相爷却还有心性在这湖光之中摆上一盘棋,陶冶情操,其中的从容当真令人佩服。”

阮青山摆手苦笑道:“三殿下抬举,老臣最近也实在是糊里糊涂,脑子一片混沌,连这小小的棋局还要靠三殿下才能破解,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话里暗藏玄机,齐昭眸光一暗,他看着纵横交错的黑白,道:“若是相爷不嫌弃,我与相爷下完这一盘棋如何。”

阮青山推白棋子到他面前:“那便请三殿下赐教了。”

清脆的落子声随风飘在湖面上,一白一黑相互交错,原本处于劣势的白子渐渐有了反转,最后一招制敌,胜了黑子。

阮青山看着棋盘,赞道:“殿下棋艺卓绝,老臣佩服。”

齐昭笑道:“哪里,相爷不过一时迷了眼,若是看清了,我未必能赢。”他拿起落于盘上的一颗黑棋,“就好比这颗棋,明明可以选择他路,却偏偏一股脑向前,不会变通,最后落个陨落下场。”

他这是借棋盘暗喻朝堂形势。

劝阮青山另投门路。

阮青山叹道:“那殿下觉得,这颗棋子要如何变通,才不会陨落呢。”

这是在变相地试探。

齐昭笑道:“简单。”

他伸手放下黑子,压在边边相连的白子上方,让黑白二棋上下叠加,又相互串联,形成一种微妙的平稳局势。

他道:“只要黑白不是对手,有何来陨落一说呢。”

话已经挑的很明白了,阮青山也没法子再继续用什么大山大河来作暗喻绕弯子,他轻叹一下:“殿下,为何徒然间想要来拉拢老臣,您不知,老臣是二殿下的亲舅舅吗……”

当然知道,可那又怎么样。

齐昭道:“自那日……相爷便不怎么出入朝堂了,我知道,这是在避嫌,更是在担心绯月侯会不会趁机发落阮家。”

他指的是圣祖太庙阮贵妃偷人被抓之事,因为这个,阮青山自当日起自行请罪,禁足在府邸深居浅出,不过问朝堂事,像个清心寡欲的苦行僧。

可游走朝堂多年的人除了彻底辞官,又有几个人真能做到清心寡欲,阮青山这么做,无非是让天下人看到,阮贵妃偷人那是她自己品行不端,跟阮家真正的家风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其二,便是怕朝堂政敌借此发难,俗话说,不做事便不会做错事,他这样,也算是以退为进了。

阮青山道:“三殿下既然知道,便更应该明白阮家今时不同往日,您又何必再来。”

齐昭道:“二皇兄落寞了,母系旁支自会受到牵连,不过,相爷真的甘心,这庞大的家业也跟着二皇兄落寞么。”

阮青山端茶的手一顿,白雾徐徐上升,蒙住了他的眼。

齐昭继续道:“想必,最近您也听过了,绯月侯秘密南下,治理水患,于民间获得一片支持,名声大噪,若是再这般下去,齐家的天下,保不准要拱手让人了。”

“而且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过相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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