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被他搓得高兴，一个翻身，将龙头仰起来，“呼”地朝着老板吹出一口冷白的雾气。
齐修哈哈大笑起来，看着有点不知所措的老板。
“你可有福气，这一口乃是龙气，益寿延年都是少说的！”
老板的嘴咧得更大了，嚷嚷着这身衣服一辈子都会挂在家里供奉。
手像抚摸金条一样，抚摸着素白身上每一片龙鳞。
张苏安一连喝了三杯鲜榨甘蔗汁，才缓过气来。
瞧见齐修满脸喜悦的神色，悄咪咪探过来脑袋，在齐修耳边低声道：“师姐，可是开心了？”
齐修看他一眼，神色未变。
“为何不开心，眼瞧着我们如今就要实现心中所想，我更是梦里都能笑醒。”
“师姐就不担心素白？他之前做过的事情，网上可是依旧会一些人在讨论。”
齐修收回视线，低头抿了一口橙汁。
“操心那个做什么？大势所趋，就算过去有什么，也不会被人计较的。”
“可是，闲言扰耳啊。”
齐修不冷不热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人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吗？”
“欺软怕硬？”
“不是。人啊，只要没有切实地伤害到自己头上，都会渐渐忘记的。”齐修喝着橙汁，掩饰住眸中的讽刺，“素白虽然在地下养了阴尸，但那些都无名无姓不知何人，学生们也无一受到伤害，在真正的大趋势面前，这些反而成了小事。”
“可是我记得师姐你还和其中几个阴尸聊过几句啊？也算是无名无姓不知何人吗？”
“是聊过，但不都冤有仇债有主地还过了嘛。”齐修淡淡一笑，“我一直信奉一个观点：报仇啊，还得是亲自来，假手于任何人，都不够解恨。”
说完，她瞟了一眼池子中的水。
“你该去换下一锅了。”
张苏安叹了口气：“师姐，为什么这里就来了我一个会炼丹的啊？真的好辛苦呜呜呜。”
齐修白了他一眼：“那那些配给你的老中医们都不是人，都是鬼，对吧？”
张苏安：......
“师姐，我去也！”
头顶，一片红色的鸟群飞过。
在它们嘴里，还叼着一个又一个奇怪的花草。
最领头的那个歪头瞧见下面的齐修，激动地“哇”的一下，张开嘴巴。
嘴上长长的犹如兰花的草就掉落下来，砸在张茂全手边。
“这是要给张道长送过去的吧？这可都是好东西，”张茂全捡起来，心疼地轻轻拂去上面沾染的灰尘，“我现在就给他送过去。”
“有劳了。”
齐修冲他点点头，手臂上突然就感觉一重。
就见那只火红的红腹锦鸡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她的右臂上，正歪着脑袋上下打量着她。
眼神颇为灵性。
齐修正纳闷。
红腹锦鸡张嘴就来：
“老大！”
齐修：？
那鸟见齐修一脸懵懂的样子，显然着急了，张嘴又叫道：“老大！让我和我们的族人都跟着你吧！”
在它身后，一片翅膀扑拉的声音。
齐修越过它去看，就见方才空中的那群鸟都落在了她的脚边，仰着头，歪着脑袋看着她。
齐修被这一幕逗乐了。
“之前救你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叫我老大？”
鸟妖丝毫不害臊，马屁张嘴就来：
“今时不如往日嘛！那时候我涉世未深，不懂深浅，自以为老大你就是一个厉害一点的道士，现在得知了老大的光荣事迹，心生向往，自然带着族人前来投奔。
那些花啊草啊就是我们族人的见面礼。老大要多少，我们就给多少。全送！不够，我们还可以去打劫别的妖！绝对给老大凑齐了！”
齐修看着他小嘴巴巴的，忍不住笑了。
“投奔我做什么？”
“让我们都修炼成人形啊。”鸟妖一点也不遮掩，其余族人也都挺直了鸟背，盯着齐修的眼神都热切了不少。
若不是自家族长用办法证明了自己，不然他们还以为这个穿着一身骚红的鸟是什么东西过来搞诈骗的。
他们本就是动物，天性就是慕强。
最喜欢模仿和跟随族群内的强者。
见自家族长换了一层皮，下面的想方设法也给自己披了一身红衣。
不过你还别说，穿着这身衣裳，果然没有再受到过人类的伤害，它们的修炼减少了不少干预和阻力。
不知道为什么，它们所在的区域好像是被封锁起来似的，之前的人类已经很少能见到了，想要听人类聊天八卦都得飞一段距离。
虽然它们已经不同于普通的鸟类，但也并没有达到可以口吐人言的地步。
只是可以保证自己的飞行和日常的修炼罢了。
不得不说，自从齐修的一场直播之后，几乎所有人都默认了一点：“会飞的红腹锦鸡就是那只鸟妖”。
导致现在看到一个会飞的都要心惊胆战一会。
毕竟，在大白天的山中走路的时候，什么能比得上看到一只本来不该会说话的鸟会说话还要惊悚的事情呢？
只是这些事情那些鸟一概不知罢了。
甚至有时候，族内有的小家伙学艺不精，不小心飞到了山中行人的面前，他们也只会诚惶诚恐地鞠个躬，或者喂点什么，再快速绕道离去。
一开始，它们还以为是自己身上这层皮毛给自己增添了威武的形象。
后来听多了人类的交谈，才知道这是一个叫齐修的人给他们找了一身国家保护动物的保护罩。
再后来，它们就开始打听这个齐修的事情。
再后来，就起了投奔依附的心思。
但是鸟妖生性高傲一些，不愿意平白无故地过去俯首称臣。
直到齐修让人寻找药草的事情被山中的碎嘴子麻雀知道后，漫山遍野地开讨论会。
才让族内的鸟听到，赶紧过来告诉了族长。
它们的族长，自然就是之前被齐修救下的鸟妖。
然后就到了现在这个情况。
齐修听完鸟妖的讲述，又侧头看了看那些明显期待的族人们。
眼眸微微垂下，不知道在思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