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感谢七星鲁王宫的粽子深水加更)

第二天,外表是幼崽的五条悟跟着源柊月到咒术高专报道,给了学姐和老师一些小小的外观震撼。

他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地cospy儿时的自己,比夏油杰更像一位合格的coser。

哪怕是幼崽时期,六眼神子的外表、气度,无一不出尘脱俗,此人不说话的时候如同天仙,然而一开口,天仙下凡脸着地,因此源柊月要求他务必把嘴巴缝上,由自己来担任解说。

歌姬学姐第一眼就震惊到了:“五条悟这人渣居然连儿子都搞出来了吗?!你们玩的真大啊!”

五条悟:“…………”

源柊月:“……那个,他倒也没那么人渣,这其实是他弟弟。”

根本不需要赘余解释,这长相,这双六眼,就是最好的防伪标识,在排除五条悟年龄搞出儿子的可能性后,歌姬很快认可了‘五条家族有个藏起来的六眼小儿子’这一事实。

尽管长得极像人憎狗嫌的人渣后辈,但由于这孩子没开过口,歌姬对他还是有一定的好感,试图和他交流。

“你叫什么名字呀?”

“你今年几岁了?”

“你哥哥是五条悟?”

“你为什么不说话?会说话吗?是不喜欢说话吗?”

五条悟:“你太弱了,所以不想和你说话。”

歌姬:“……”

歌姬对着身边的冥冥说:“这孩子绝对是五条悟亲弟弟!亲生的!如果不是我就把学校食堂的香菜全吃下去!”

经过了歌姬深信不疑、夜蛾瞳孔地震、校长目瞪口呆之后,这条消息像病毒一样在御三家当中传播开。

五条家原本以为是无端的流言,家里有几个六眼,别人不清楚,他们还能不知道么?然后马上看到了不知是谁偷拍的照片,顿时傻眼了。

等到放学的时候,五条家的家主出现在学校门口,若干家仆整整齐齐候在道路两侧。

五条家主,也就是五条悟的父亲,亲眼见到和自己儿子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讶然地问:“……是悟少爷么?”

尽管身为亲生父亲,却还是在他名字后缀上了‘少爷’的尊称,源柊月略感惊讶,低头望向五条悟,对方却是见怪不怪的模样,没什么感情地下令道:“是。对外保密。”

“明白了。”五条家主应道。

五条悟视若无睹地从家仆身边路过,完全不准备搭理这些来接他的人,等走出了足足十几步路,也没人上来挽留、说一些多余的话,安静如同哑巴。

可见,他在家中享有的待遇并不像一位儿子,反倒像一尊神像。

源柊月问:“你不和他们回去么?”

五条悟停下脚步,盯着他半晌,忽然问:“……要去我家吗?”

“哎?可以吗?”

“嗯。”他理所当然地答,“不过,我家没什么意思。”

于是两人又转过头,朝着家主和家仆所在的方向走去

车开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了五条宅。

很难用言语去形容这座宅子的古朴与精致,依山傍水,占地以亩计,假山、花鸟、流水,院宅里的每一处景观都经过精心筹措,连鹿威敲打石头发出的清脆响声,都仿佛经过特殊设计。

“哪里没意思了。”源柊月被这不声不响的泼天财富迷了眼,相当诚恳地说,“不想要的房子可以送给我。”

五条悟不屑道:“待久了就没劲了。”

家里的下人训练有素,见到他那双六眼,一点没敢表现出惊讶,规规矩矩地行礼。

五条悟已经逐渐开始习惯这副儿童外表了,久违地体验了仰着看人的感受,有点新鲜,更重要的是,这样能顺理成章地把所有任务丢给同期干,夏油杰在外地辛辛苦苦加两份班,而他带着源柊月悠哉悠哉地逛宅子,不是一般的轻松。

逐渐走到了他所住的主院。

五条少爷的房间规格,自然是相当夸张的,一个卧室比普通人家的一套房还大,源柊月转了一圈,反而折返到回到庭中,打量那棵不知品种的巨树。

“很奇怪。”他告诉五条悟,“我觉得,有一个人在针对我们,盘星教追杀天内理子、今天超出七海和灰原能力的任务,我认为都是他一手安排的,但我不清楚他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天内理子死了,七海和灰原出了意外,那家伙能从中获得什么利益?

星浆体的同化依然继续,新的一届学生会补上咒术师的缺口,除了令人伤心惋惜,几乎毫无收益。

“……想想你这家伙也不可能为了谁的死伤心欲绝。”源柊月盯着五条悟,“你又没什么良心。”

“?”五条悟反驳,“难道你就有吗!”

“别说笑,我一直都没有那玩意儿。”源柊月冷酷地说,“但杰的话,应该会非常伤心……”

难道是策划这一切,是为了针对夏油杰……吗?

针对他又有什么用呢?……等他死了以后继承他的香蕉和猴子?

源柊月想不明白,来回反复地踱着步,不停思考。

却逐渐被身旁的大树吸引了目光。

这棵树坐落在庭院的西北角,这一块角落似乎是专门划分出来乘树荫用的,它的枝叶散作云翳,荫蔽着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他在树边停下脚步,盯着它的树皮目不转睛。

“怎么了?”五条悟问,“这树有问题?”

源柊月仰着头,夕阳光穿过叶子,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闪闪的沙画。

“没……就是感觉很熟悉。”

相当诡异的熟悉感。

他在原地杵了一会儿,拧眉思考,终于似乎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踩上台阶,绕到树的背后。

“……果然。”源柊月摸着树皮上的记号,仿佛发现财宝一般,莫名得意地说,“没少在这偷偷量身高吧,五条少爷?”

在苍老的树皮上,横撑着细细浅浅的刻痕,从高到低若干条,最高

的那一道,和源柊月现在差不多高。

是量身高的记号。

十四岁之后就没干过这种事的五条悟愣了愣,说实话,连他自己都有点忘了,此时如同秘密被猝不及防地当众揭开,略感羞耻:“……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源柊月无情嘲讽:“表面上仿佛毫不在乎自己长高了没有,实际上特意绕到树的背面天天比划,果然每个男人都很在意自己有没有一米八这件事吧?我都怕你把line名称改成‘五条悟括号185厘米’。”

五条悟立刻四两拨千斤反击:“那你有么?”

源柊月:“……”

源柊月:“闭嘴。而且你现在也没有。”

“……这还不是为了配合你的计划!”五条咬牙切齿说,“说起来,那棵树后面的记号,你是怎么发现的。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源柊月愣了下:“不知道啊……可能是传闻中的第六感吧。”

第六感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又不是六眼。

他又想起自己看到夏油杰身穿袈裟时的失态,总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被忽略了。

他怀疑自己有些不对劲,但五条悟却没有,只觉得“这阴险狡诈的小橘子,居然连这种隐秘的小事都能发现?”,便轻轻揭过这件事。

五条家准备了极度丰盛的晚餐,光是前菜就有七八道。用餐时,五条家主问他们今晚是否在家里住,源柊月嫌赶路麻烦,今晚也没任务,索性点了头。

等用完晚饭,在院子里溜达着消食。

他始终在意那棵树,在那附近转来转去,并未发觉任何异状,这就是一棵普普通通的、年纪很大的古树,除了身价和年龄,丝毫没有特别之处。

没收获,只能离开,刚走出去几步,源柊月不甘心,又回过头扫一眼。

然而,这一瞬间所见,把他定在了原地。

在月亮门之内,他看到一个身量高挑的白发男人,侧脸线条仿佛经过精心雕刻,无与伦比的俊美。

那是五条悟,却又与源柊月熟识的那一位有些不同,他穿着高专的教师制服,身形越发高挑,肩上扑落一小段灿金色的夕阳光。

对方似乎注意到他的视线,转过头,望向他。

他没戴眼罩,十七岁夏季的天空也不能比他的眼睛蓝,而那双苍蓝色的瞳眸,此时仿佛正在下雪。

他向源柊月走过来,鞋底叩击地面,第一步,哒。

这一步落下,风跟着抖响,在半空中吹出呜咽声,周遭的景色随着风声变化。

五条悟一步一步向他接近,四周古朴的院墙和月亮门逐渐褪色,取而代之的,是寻常的日式街道。

源柊月甚至能闻到黄昏时街道上独有的淡淡炊烟味,他不敢眨眼睛,怔怔地望向迫近他的五条悟——逐渐拉进的距离,让他确定,这位应当比如今的更成熟。

夕阳在对方背后低悬,暖金色的色调十分温馨,却无端有种触目惊心感。

接着,源柊月立刻注意到了来自画面左侧的违和感。

那里是巷口,巷口处坐着一个人,只露出衣袍和身体的一角,黑色布料、染血袈裟,苍白而宽大的手掌无力地垂落在地上,应当是失去了意识,或者是,已经……

源柊月想看得再清楚一点,双腿却动弹不动,不由他意愿前进。他再一次被那种陌生而强烈的悲伤袭击。

仿佛有种清淡而凛冽的气味,向着源柊月趋近,逐渐盖住街道边扫不去的炊烟和泥土腥气,直到完全将他笼罩。

五条悟站定在他的面前。

对方居高临下地打量他,审视的视线充满压迫感,如同一座高山无形地压向他头顶。

他薄唇轻启,吐出的第一句话便在他耳边炸响:“他死了。”

“他说你从没杀过人……”

那之后似乎又说了几句,但不知道是过分惊异,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源柊月的视线逐渐模糊,触目所及之处像笼罩了一层湿漉漉的水雾,只依稀辨认出面前五条悟对他摊开手掌,最后的唇形是——

“……要跟我走吗?”

……

源柊月眨了下眼,一切烟消云散。

没有站在月亮门前的五条悟,没有街道,没有人和他说话,方才的似乎只是幻影,可那幻影真实到一种令他头皮发麻的地步,仿佛经历过的一切在重映。

三番两次的异状,让他不得不正视这一事实。

如果这是真的,他可能恍惚间看到了未来的画面,身为穿越者,拥有一些特权似乎也是合情合理?……但五条悟为什么要和他说那种话?那个‘他死了’又是指谁?

如果这是假的,要么是系统在故意引导,要么是有人在捣鬼。

难道是这个院子里被施加了某种特殊的术法?

思绪纷杂万千,源柊月找不到答案。

“——喂。”

身后传来五条悟的呼唤。

源柊月立刻回头,入目的却是服用APTX变小的幼年五条悟,他最熟悉的那一位。

刚刚才看见了大约二十多岁的他,眨眼间变成小孩,这瞬间的奇妙感,让他忍不住勾起唇角。

“你的房间在西侧院……”五条悟说着,突然注意到他嘴角那一抹笑,“笑什么?”

源柊月:“笑你可爱。”

五条悟:“……?”

“我今天能在这个院子睡吗?”源柊月顺理成章地提出要求,又回头望向那棵古树,恍惚道,“这里……可能有些……嗯……异状?”

五条悟:“你想睡我房间?”

源柊月:“也可以。”

这人房间那么大,再挤十个人也够睡的,抱一床软垫来打地铺,完全能将就。

五条悟:“……”

没得到想要的回复,源柊月转过去看他,却见他一脸惊讶,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耳根还有些诡异的红。

“你……”

五条悟磕磕绊绊地‘你’了半天,似乎是想说指责的话,也许是指责他不知礼数疑似图谋不轨,也许是别的,但总之最后也没‘你’出个任何名堂,音节悬在半空来回旋转,落了地,变成一声很勉强的——

“……也行。”!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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