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血雾腐蚀脱落的大片墙皮,王刚擦了把冷汗:“老九,这诅咒可真阴险啊,唐有德啥时候中的招?”
我沉思片刻,说大概率是之前拿着纸灯笼的时候。
诅咒这种邪门玩意,我之前几乎没怎么接触过,所以一时未能察觉唐有德身体有异,被摆了一道。
他中的应该是禁言咒,只要说出特定字符就会被触发,主打一个让人防不胜防。
可惜唐有德没能将布阵人的住址说出来,不过知道名字也算是有小有收获了。
王刚又问道:“那之前嘉诚中的诅咒,会不会也是这巫行雨下的?”
我摇了摇头:“不会,这两种诅咒的性质完全不一样,嘉诚身上的诅咒是因为老宅翻修扰乱风水,再加上家门不幸,而唐有德中的诅咒其实跟蛊术差不多,一旦中咒,除了施术人之外,几乎没有解除的可能。”
“那唐有德也算罪有应得,死得不冤。”王刚挠了挠头,“老九,你觉得这巫行雨会是什么来头?”
“不清楚,不过巫姓很小众,回去让慕容冰帮忙调查一下,应该会有结果的。”
天快亮的时候,钟发财终于带着警察赶到了落潭村,同行的还有不少荆水分局的人。
将一切交接完后,王刚问我谭嘉诚怎么办,要不要把他带回江城?
我说这事还是交给荆水分局和警察处理吧,驱邪捉鬼我们在行,带孩子这活可干不来。
只要将唐有德侵吞的家产拿回,再找个合适的监护人,足够谭嘉诚安安心心过一辈子了。
就在王刚点头同意时,钟发财带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过来了,介绍道:“两位领导,这是我们荆水分局的马科长。”
“幸会幸会。”
寒暄过后,马科长开门见山,想让我们帮忙调查一起特殊事件。
不用猜,我就知道这起事件,肯定是让荆水分局这段时间忙得鸡飞狗跳的罪魁祸首。
马科长委婉地表示,说其实巡察组支援的申请今天已经提交上去,只是在走流程而已。
既然雪组长本人就在荆水,那也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几位劳累了一晚上,可以先休息休息,待天亮之后再动身不迟。
对方说话客客气气,而且这本来就是巡察组的工作,我也没好意思拒绝,说劳累谈不上,直接出发就好了。
马科长很高兴,立马抬手招来一辆丰田商务车。
上车之后,我询问事件的具体内容。
马科长当即从公文包里拿出几张照片,我接过仔细翻看了起来。
第一张照片,背景为幽深的密林中,一只体型庞大、吊睛白额的猛虎正从参天大树后走出,诡异的是,虎背上竟然还坐着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
女子长发如瀑,只露出性感的红唇和精致的下巴,身材前凸后翘,裸露在外的大长腿和玉足更是白得晃眼。
令人细思极恐的是,女人和猛虎的脸,都朝着摄像头的方向。
王刚看得莫名其妙:“老九,这是啥玩意啊,马戏团美女与野兽的宣传照?”
我淡淡地说道:“这不是什么美女与野兽,听说过为虎作伥吗?”
“听说过,武侠电视剧里经常有这个词。”
“这个女人就是伥,也叫伥鬼。”
王刚满脸的不可思议:“你说啥?这么漂亮的女人,居然是鬼?”
“一般来讲,伥鬼是由被虎吞食的死者怨气所化,它们会引诱生人成为新的受害者,等于是老虎的帮凶。”我说道,“不过从这张照片来看,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马科长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问我感觉哪里不对劲?
“老虎的状态不对劲,眼睛里没什么神光,感觉像是行尸走肉一样,而且正常情况下,它是不会让伥鬼骑在背上的,除非遇到危险逃命的时候。”
王刚说对啊,女人骑虎的姿势怎么如此从容淡定,好像她才是主人一样。
我没接话头,而是问马科长,这张照片的拍摄者是谁,是不是已经遇害了?
马科长说这人是个摄影爱好者,两天前与人结伴到丘鹿山采风,在离队上厕所时失踪,同伴最后只找到了他的相机。
报案之后,相关部门组织了救援队搜山,结果一无所获,而相机里的这张照片因为太过离奇,也被送到了荆水分局。
我点点头,翻看第二张照片。
这张照片有些模糊,阴暗的小巷内,一团白花花的物体悬浮在居民楼外,似乎正准备钻进窗户里,也有可能刚从里边飘出来。
王刚一眼就认出来了,惊呼道:“老九,这不就是那些白灯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