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颜很焦急。
她脑补了一大堆楚尘用毒的手法,逼得黄家暂时憋屈就范,还要对楚尘笑脸相迎。
可是,黄家的报复,一定会如同狂风暴雨,碾压而来。
“楚尘你真的胆大包天啊。”
宋颜越想越着急,有种想拉着楚尘马上就跑的冲动。
黄老爷子备的酒菜,恐怕是个鸿门宴。
宋颜脑子里回想的黄老爷的笑容,都觉得是笑面虎一样,细思极恐。
宋颜见楚尘半天没回应,不由得抬起头盯着楚尘。
楚尘似笑非笑,跟宋颜对视,半响,笑吟吟地道,“老婆,你真可爱。”
宋颜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我没跟你开玩笑。”
“放心吧。”
楚尘牵着宋颜的手,“我没有给黄老爷子下毒,相反,我给他解毒了。”
“解毒?
真的吗?”
宋颜一怔,半信半疑地看着楚尘,她总感觉,自己脑补出来的这些画面,更加真实一点。
楚尘点头,“若不是救命之恩,黄家会有这么大的让步吗?
不过,别看黄老爷这会那么热情,那是因为人逢喜事精神爽,过了今晚,宋黄两家不会有任何关联,说不定,如果有机会的话,黄家还会让宋家吃点苦头。”
宋颜一惊,“你明知道,可还将黄家逼到这份上。”
“所谓的豪门的骄傲,就算我这次早早妥协,黄家也照样认为,我让他们丢脸了,那还不如,自己也图个痛快。”
楚尘微笑,“更何况,有谁规定禅城第一豪门,永远是黄家,说不定不久的将来,第一豪门,他姓宋。”
宋颜看着楚尘。
这几天来,楚尘往往语不惊人死不休。
然而,楚尘说过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变成了现实。
现在竟然还敢在黄家,黄老爷子的房间门口,豪言壮志,让第一豪门换姓。
宋颜的脑子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接下来的这一场酒局,楚尘跟黄老爷子更是把酒言欢。
楚尘和宋颜告辞离开的时候,黄江鸿还亲自送他们走出阁楼大厅。
“楚尘,我八十年来,头一回,遇见锋芒如此之盛的青年人。”
黄江鸿满脸的酒红色,开口说道。
楚尘含笑,“还望老爷子能多多关照,我的确希望,宋黄两家,永不争锋。”
楚尘牵着宋颜的手离开。
“宋黄两家,永不争锋?”
黄阳盯着楚尘的背影,不由得冷笑,“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如果将黄家比喻成参天大树的话,宋家,不过只是一棵毫不起眼的小草而已。”
黄阳对楚尘说话的语气,感到极其的不爽快。
“从这往上一百年,黄家,确实从来没有低过一次头啊。”
黄江鸿淡淡地道,“不过,低一次头,喝一顿酒,换一个恩情,也算值得。
从今日起,黄家不会主动打压宋家,但是,宋家若主动撞上黄家,那么不必留情。”
楚尘宋颜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
远处突然一人走来。
“二弟,你怎么回来了?”
黄阳一怔。
黄江鸿的第二子,黄禹。
黄禹是一个工作狂,黄家的生意,黄禹所负责的项目,远比黄阳要多。
几乎很少会看见黄禹在家。
“大哥。”
黄禹穿着正装,显然也是刚从公司回来,神色难掩喜色,朝着黄江鸿说道,“爸,跟你说个好消息,玉恒过几天就回来了。”
话语一落,黄阳下意识地瞳孔一震。
黄江鸿则是满脸喜色,“真的吗?”
“今晚刚打来的电话,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下周就回来了。”
黄禹高兴地道。
他太想念这个儿子了。
“五年了啊,玉恒终于要回来了。”
黄江鸿的精神振奋,情绪似乎都一下子高涨了不少。
“对啊,这孩子出国留学,一去就是五年。”
黄禹激动得不行,“他还在电话里说,要给我带回一个惊喜。”
黄江鸿哈哈地一笑。
一旁,黄阳也是笑了下,“玉恒那孩子从小聪明过人,他回来帮忙,咱们黄家又添一员猛将。”
“让玉恒确定好行程之后,告诉家里人。”
黄江鸿微笑,“到时候,我们去机场迎接玉恒。”
黄江鸿看着楚尘离开的那个方向,“玉恒如果早点回来,禅城年轻一代第一人,未必是他了。”
黄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神色阴沉,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没有一件能让黄大爷开心起来。
黄玉欻面向全城登报道歉,对于黄玉欻来说,这个黄家对长子嫡孙对脸面简直丢尽。
而这个时候,黄玉恒回来了。
“爸,我来了。”
黄玉欻大步走进了房间。
“跪下!”
黄阳愤怒。
黄玉欻扑通地一声,双膝跪地,动作娴熟,眼眶直接发红,“爸,我又做错什么了?”
“你这个废物。”
黄阳怒喝道,“身为黄家长子嫡孙,你本该是最有资格去接手黄家各方面的生意,可你整天游手好闲的,没有干一件实事。
我跟你说,黄玉恒要回来了。”
“真的吗?”
黄玉欻惊喜,“那太好了。”
黄阳感觉胸口仿佛中了一箭,然而一口老血怎么也吐不出来。
“黄玉恒从小就展现出远超常人的能力,不仅仅有着过人的头脑,与生俱来的经商天赋,十三岁进入黑曜堂。
就连他的拳脚功夫,也曾得到禅城各家拳馆馆主的指点,五年前,出国之前,破例进入黑曜武堂。”
黄阳越说,神色越是凝重,沉声地道,“黑曜堂,是黄家的根基,掌控黑曜堂,便是接管家族。
你爷爷这么多年来,仍然将黑曜堂掌控于手,恐怕,他有将黑曜堂传给黄玉恒的心思。”
“那更好了。”
黄玉欻哈哈大笑,迫不及待地追问,“玉恒弟弟什么时候回来?
我得亲自去接他,为他接风洗尘。”
黄阳,“”“爸,其实,我明白你的意思。”
黄玉欻说道,大拍胸膛,“等玉恒弟弟回来之后,我会尽量跟他打好关系,将来他接管黑曜堂的时候,就能对我好一点了。
爸,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黄阳的身躯颤抖着,指着黄玉欻,“你你知道个屁!”
黄阳近乎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