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本来无一物

“哎!”

宁七拽着她,薛彩芳得手真是糙的像砂纸一样,握在一起,粗粝粝的疼。

“婶子,您先起来,有话慢慢说,您家到底怎么了?”

“是我家德庆出事儿了……”

薛彩芳站直后哭得一抽一抽,“三宝,你去我家看看吧,看完就全都知道了。”

看什么?

宁七懵着,就见郑队长对薛彩芳问道,“你确定不是要跟三宝借钱?”

“不会不会,我哪好意思朝三宝借钱呀。”

薛彩芳一脸鼻涕泪的摇头,“我就想让三宝看看俺家啥环境,回头去到港城,找启安说说话……”

“那成吧。”

老郑叹出口气,有些无奈的看向宁七,“三宝呀,你要不就等半小时再走,去薛彩芳家看一眼,她家那日子呀,属实有点过不下去了……”

归根结底。

郑队长心里还是装着全村人。

甭管这人是他多看不上的。

只要对方在上河村一天。

老头就做不到袖手旁观。

“可以,我不急的。”

宁七点头,郑爷爷都开口了,她能说啥!

“婶子,你和郑爷爷上车吧,我直接开到你家……”

薛彩芳连连道谢,坐到车子后面却说着,“三宝呀,婶子家不在原先的地儿了,你往后山开,我家搬到后山底下了。”

啥?

宁七一脑门问号。

后山除了林子就剩坟圈子。

有房子吗?

瞄到郑队长苦大仇深的样儿。

她没急着问,到地儿再说吧!

一路无言。

郑队长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烟。

薛彩芳呜呜咽咽的哭。

到了后山。

宁七下车就有些傻眼。

薛彩芳所谓的’家’。

就是在后山的坟圈子前面搭着的一个窝棚。

活脱脱一草房。

棚顶披了层塑料布。

凑合着挡雨。

里面将将巴巴能装下两人。

还得是坐着。

她这身高进去都直不起腰。

锅碗瓢盆放不下。

扔在草房旁边的一个棚子里。

甭说电了。

自来水都没有!

宁七唏嘘。

甭说她穿来七年了。

村里已经有人家陆续盖起了砖瓦房。

刚穿来时,她都没见过这种和猪圈没差的住宿环境。

得亏现在天气还行。

要是来一场暴风雨。

全能给掀了!

没等她问,薛彩芳自己就说起来了,“三宝,婶子不瞒你,我家德庆呀,他不学好,今年初,跟他那帮朋友学会堵了,这就走上岔道了,陆陆续续的开始欠钱,最后这回,一下欠下了十万,我家四处借钱,房子都被收走抵债了,你满堂叔没办法,就去城里打工挣钱,现在还欠下五万,那帮人说了,就给我们两个月时间,要是凑不出五万块,就要把德庆的一只手给剁了!”

堵钱?

那小子还能有点出息不!

宁七眉心一跳。

余光见郑队长头疼不已的样儿,难怪老头怕她跟自己借钱!

薛彩芳不定借多少家了!

“婶子,高德庆呢,他在哪了?”

“在医院了。”

薛彩芳吸着鼻子,“德庆第一次欠钱还不上的时候就跟那帮人说了启安的电话,他们找到了启安,启安给汇了一些钱,还了赌债,但是德庆被他们蹿腾的又继续赌了,启安又给还了一次,最后这回玩大了,欠了十万,启安说不管他了,他们就把德庆打的半死,还剁了他两根手指头……”

说到这,薛彩芳眼泪又汹涌了些,“那帮人来了我家,说德庆已经把房契抵给他们了,要我们马上还钱,不然就要他的手……三宝呀!!”

她拉着宁七的胳膊,“德庆已经少了两根手指了,要是手在没了,这辈子可怎么办呀!”

“也就是说……”

宁七紧着眉,“周启安管过他两回,但是高德庆没有收敛,对吧。”

“对。”

薛彩芳承认,马上又哭嚎道,:“德庆也是被坏人教唆的,他跟我讲,他是想翻本的,这样就能把启安的钱给还了,没成想会输的这么惨……

三宝呀,婶子去不了港城,你满堂叔打工也赚不了多少钱,我们还得靠启安的帮忙,麻烦你去跟启安说说,我们家真的没办法了,就让他念在我们养过他几年的份儿上,再最后拉扯我们一把,德庆真的知道错了,他吃到苦头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婶子,我和周启安早就没有联系了。”

宁七实话说,“港城那么大,我哪里知道周启安在哪?”

私心讲。

她不太想帮忙。

薛彩芳可怜是可怜。

住的‘房子’也让人揪心扒拉的。

但这些不能成为帮助高德庆的理由呀!

堵这个事儿太膈应人!

高德庆堵钱的时候没人拿刀逼着他玩吧!

啊,赌输了,害怕了,想到周启安了。

人家周启安又不欠你们家的!

再说已经给还过两次赌债了。

够讲究了。

高德庆不说悬崖勒马的。

回头又继续去堵!

还要人家帮还堵债。

凭啥呀。

拿周启安当羊毛了!

总去薅。

她是周启安都得上火。

对高德庆这号亲戚就得划清界限。

能离多远是多远!

“三宝,我们也是没办法了,总不能看着德庆被剁手呀。”

薛彩芳哭的又要下跪,“三宝,我家里有启安在港城的电话,我们现在打不通了,麻烦你去港城帮着找找他,就跟他说,再借给我们五万块就好,最后一次,看在满堂是他舅舅的面子上,帮帮我们吧……三宝……”

……

“三宝,他们家就是这么个情况。”

回到村口,郑队长坐在副驾驶,对着宁七有些闹心道,:“高德庆这孩子,属实没出息,初中一毕业,就四处瞎混,开始他还做梦要去港城,后来没去上,上班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朋友全是那不着四六的,他现在被人剁了手指,一点不屈,纯属自找的,但是呢……”

顿了顿,老郑‘唉’了一声,“咱们和薛彩芳一个村住着,甭管他家人品咋样,好赖打了一辈子交道,看他们家现在住窝棚,大家伙心里都不得劲儿,可我们是农民,借不了他们家几个钱……

再者,救急不救穷,大家伙牙缝里攒俩钱,还明知他们家还不起,更没法借了,现在,也就看启安能不能帮衬一下,听说他生意做的不错,应该能拿出五万,三宝,你要是能联系到启安呀,就提几嘴,他愿意帮最好,要是不愿意,也是人之常情。”

宁七接过写着电话号码的字条,“郑爷爷,周启安的姥姥还在吗?”

“今年初去世了。”

郑队长回道,“高家老太太要在,肯定一早就帮着还钱了,现在老太太走了,启安和高家更没啥牵扯了,要是薛彩芳早年对人家孩子好点,周启安说不定还能多帮帮,当年都……算了,我不爱提,启安已经帮两回了,要是死心再不管高德庆的事儿,咱也理解,启安孩子已经做到位了。”

这话对头!

“行吧。”

宁七收好字条,“郑爷爷,我只能说,到了港城会试着联系下周启安,能否找到他,我不敢保证。”

“我明白。”

郑队长点头下车,“三宝,你能帮打下电话,就算是仁至义尽了。”

潜台词不用说。

早年薛彩芳对三宝家还做过不要脸的事儿呢!

三宝现在还能搭理薛彩芳。

就算大度了!

宁七没在多说。

道完别就驱车回了京洲。

瞄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心情难免复杂。

不说薛彩芳拜托她的事儿。

去港城这一趟,她完全没想过去见周启安。

表白电话还声犹在耳。

沟壑一但形成。

她做不到无事发生。

见到周启安也不知道要说啥!

她总在想,等到他们老了,遇到后打声招呼,互道安好,就算给童年时光做了交代。

不过……

她是真想看看徐露瑶的。

很挂念这姑娘。

宁七沉下口气。

这件事,可以通过露瑶转达给周启安。

她的任务就是传话嘛。

如此一来。

避免了许多没必要的接触。

不管是不是她多想吧。

对周启安,还是保持距离。

省的自家那个醋坛子乱发狗脾气!

……

手续一办下来。

宁七就去顾其那取了钱。

兑换成港元。

存入了港城开的账户里。

买完了机票,就等着出发。

酒店的事儿乔凛都给安排妥当了。

跟宁七讲会派个人去机场接她。

照应她在港城的一切事宜。

宁七笑问乔凛是怕她丢了吗?

她前世小时候宁老六带她去港城迪士妮玩过好几次。

各大商业区她都逛过数回。

给她扔到港城。

丢不了!

乔凛调侃她,“马老板就这么牛?”

“我有钱嘛!”

宁七笑道,“兜里票子鼓,出门赛猛虎!”

“噗嗤~”

乔凛低声喷笑,“正因为你有钱,又要出入交易所,才要小心点,有人陪你,我会放心。”

“行吧。”

宁七抿着唇角,“那你找来支援我的,男的还是女的?帅不帅?不帅可不成的。”

“你真是皮紧了。”

乔凛磁腔应着,“等小爷过去给你松一松。”

宁七嘿嘿的笑,死猪不怕开水烫的。

“对了,股市已经开始下跌了吧。”

“前几个月的联梆利率上调,米元预期贬值,这些应该会成为你所言的股灾导火索,先前的繁荣让股市存在巨大的做空动力,下跌必然会产生瀑布效应。”

乔凛话锋一转,低沉了几分,“全球股市忽然暴跌,市场会产生巨大逆转,如无意外,港城会选择停市规避风险,当然,这会令它金融中心的信用产生风险,所以它不会停市太久,你按我说的,只要它一开市,即便是资本参与救市,大盘也会走低一段时间,你选择期指沽空,对冲大盘,稳赚不赔。”

“……”

宁七心里划过一连串的卧槽……

她是在报纸上过!

米股的危机使港城紧急停市了三天。

所以她准备抓的,就是最后两天的时间差!

本想提醒乔凛一下,她其实只有两天时间。

没想到他全都分析出来了?

跪了!

“乔凛,你这都能预料到?!”

人工智脑呀这是!

“要感谢你。”

乔凛沉着音儿,“三宝,如果不是你一次次的提醒我市场要跳水,我还不会提高警惕,着重分析,三宝,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收获。”

“那还用说,我可是有龙王外挂!”

宁七也不客气,:“冒昧的问一下,乔先生这次会积累多少财富?”

“我账户里一分钱没有。“

“怎么?”

宁七不爽,跟她还藏着掖着?

“钱都是我老婆的,你要去问她。”

“嘁~”

宁七笑一声,算你会辙!

她也不问了!伍九文学

一但被刺激了,都得寻思他那钱上印的是天地银行。

容易产生落差感。

不找那虐!

聊到最后,乔凛叮嘱她,“三宝,在机场接你的人叫盛利,她还是一名股票经纪,会在交易所里一直陪你,帮你计算当天收益,你有任何需要,跟她讲就好。”

“盛利?”

“有什么不妥?”

“没。”

宁七笑着摇头。

冲这个名儿她也得胜利呀!

好兆头!

“三宝,等我忙完,我会第一时间去找你,记得等我几天。”

“你要是没时间就不要去港城找我了。”

宁七应道,“我赚完钱就要回来,厂子和学校都有好多事呢。”

尤其是学校,要是补不上课,挂了科,落了学分,这关系到能不能拿到学位证书呀!

“不可以。”

乔凛低着音儿,横愣不已,“马三宝,我要睡你。”

宁七,“……”

……

临行前一天。

乔淮约了宁七。

听说刚从禁闭室放出来。

要找她聊聊。

宁七本来不想去。

提到乔淮就说不出的窝火。

不烦别人。

可他终归乔凛的二哥。

乔凛都没有跟他翻脸。

她以后难保还要跟乔淮打交道。

再不爽。

也得装的大气些。

赴约后,徐文馨也在。

仨人简单的打了声招呼。

宁七便坐到他们俩对面。

“三宝,感谢你能来。”

乔淮满是诚恳的看着她道,“这段时间,二哥伤害你了。”

宁七牵了牵唇角。

心里呵呵。

她还做不到说什么放下了,过去了。

即使是场面话,她也不愿意说。

讲难听的,她今儿坐到乔淮对面。

精神都是绷着的。

生怕乔淮又搞什么阴谋。

甚至跟曹钰瑄说好,如果她一个小时候没有回去,立马去联系乔凛。

让他收拾他哥!

“老三真的长大了。”

乔淮淡淡的笑,略有复杂,“通过这件事我发现,他成熟了,任何人,都无法再去掌控他。”

“没人愿意自己被掌控。”

宁七直看着他,“只不过乔凛用自己的方式赢了你,并且,他还保存了体面,没有让你们之间的关系变得难看。”

“这便是老三的过人之处。”

乔淮点头,眸底跃起欣慰,“我弟弟,很出乎我的意料,我一直以为,他就是十六岁的模样,如今来看,他一直在成长,而我退步了,所以,我应该放开手,任何选择权,都交给他……”

说到后面,乔淮的眼底暗淡下来,“诚如他回米国时跟我讲,谁能保证会一直活着呢,我连自己生命的都做不到把握,又如何能安排他的后半生?各人有各人的命,我都要变成鬼了,还妄想变成佛祖,去普度众生,沉迷于偏执当中,我多可笑?三宝,二哥真的错了,老三活的远比我通透,他令我受教了。”

“……”

宁七讶然。

他们这样骄傲的人,骨子里都装着清高,即便是做了错事,面上也不会退让半分。

没成想。

乔淮会跟她说出这样一番话。

能屈能伸。

确有胸襟。

着实令她刮目了几分。

“三宝,我今天来找你,也是想告诉你,我累了,余下的时间,我想好好的活着,这场闹剧,由我开始,自然也要由我去结束。”

乔淮正了正神色,“我依然有个念想,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老三的孩子,不过,我不会再去逼迫你们,就当是以此鞭策我自己多活几年吧,三宝,很抱歉扰乱了你一段时间的生活,从今以后,愿你和老三,能一直幸福下去。”

“谢谢。”

宁七点头。

这种情形下,也不需她再说旁的了。

“三宝,我听说你要去港城,二哥没什么能补偿你的,就向老三要了你港城的户头,汇了一百万港元到里面,以弥补我近段时间的过错。”

“……”

宁七愣了愣。

一百万?!

“你千万别拒绝。”

乔淮平着音儿,“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钱这个东西,很庸俗,但谁都是需要的,我希望能帮到你,这样,我会好受一些。”

“三宝,你要收下。”

徐文馨也在旁边开口,:“借此,就让所有的不愉快,都随风过去,好么。”

“……”

宁七憋了几秒,道了声感谢,“是这样,事儿可以过去,但不需要拿钱去抹平,我这个人呢,有点轴,这钱我先收了,就当借你们的,回头我用它赚了,会在一百万的基础上,多还你们利息,剩下的利润,我自己留着,你们看怎么样?”

相比乔淮的一脸平静,徐文馨难掩担忧,“三宝,我知道你要去炒股,股市的风险都是很大的,就算是老三,他也不敢确定说稳赚不赔,这笔钱,你真的不需要还我们,也不用有压力,赔了,也没关系。”

“文馨姐,你也说过,乔凛没在这方面栽过跟头。”

宁七牵着唇角,“我相信我自己,我也相信乔凛。”

“好,就按你说得来吧,你开心就好。”

乔淮没异议,“三宝,我等你资本变现的好消息,二哥打扰你了,我先走一步,有机会,我们再聚。”

“你慢走。”

宁七颔首,起身目送。

徐文馨扶着乔淮,俩人一步步走出咖啡厅。

他很高,很瘦,背影相比以往更加单薄。

宁七看着,莫名怅然。

惊觉大地茫茫,顿生凄凉之感。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呢。

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

凡有所相,皆是虚妄呀。

还好。

闹到最后,乔淮不是孤家寡人。

身旁一直有个徐文馨。

无论他是对是错。

都坚定不移的陪伴他。

算是乔淮的福气了。

拎过包,宁七也准备回去,却见徐文馨又匆匆的回来,递给她一张纸,“三宝,这是露瑶家里的电话,我最近总梦到她,感觉她会发生不好的事,可乔淮这边,我走不开,没办法去探望她,你去港城后,有时间最好能见她一面,如果她一切安好,我也就放心了。”

“好,你放心吧。”

宁七接过号码纸。

正好要联系徐露瑶呢。

“三宝,麻烦你了。”

徐文馨感激的冲她笑笑,转身离开了。

刚坐回车里,曹钰瑄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领导,怎么样了?”

“没事,我们明天机场见。”

宁七回了一句挂下电话。

抬起眼,看向风挡外的漫天星斗。

她好像总会在夏天时狠狠摔跤。

再与入秋后重整旗鼓。

展翅而飞。

老天爷似在告诉她,无论多大的雨,终会过去。

此时此刻,她心思无比平静。

安忍不动,犹如大地,静虑深密,犹如秘藏。

等至严丽,如妙花鬓,智慧深广,犹如大海。

未种善根者,令种善根。

已种善根者,令彼成熟。

已成熟者,令得解脱。

宁七笑了笑。

启动车子,出发!

……

翌日。

宁七和曹钰瑄在机场会面。

马老板的长版英挺风衣再次加身。

人群中一站。

黑超遮面,背头红唇。

小包一挎,手持大哥大。

三百六十五度。

无死角装叉。

没办法。

长得就是一张不低调的脸。

曹钰瑄拉着箱子大老远就将宁七一眼锁定。

认识这么多年,哪次看到,她还会在不经意间被宁七的美貌所震撼。

然而,单纯的美并不能在时间下持续加持。

人们习惯始于颜值。

忠于内涵。

诚如此刻,曹钰瑄看到宁七,满脑子想的都是大佬!

她的老板呀!

马宁七从踏入学校的那天开始,就是夺目逼人。

学习好,长相佳,性格随和,满怀志向。

曹钰瑄看到的不仅仅是漂亮。

而是直立在自己身旁的人生标杆。

她的领路人呀!

上了飞机,曹钰瑄系好安全带还忍不住的激动,“领导,我就知道跟你混差不了。”

别看只是去港城。

一圈手续下来,又要通行证又得签注的,跟出国差不多了。

“你就跟我好好混。”

宁七睨了她一眼,“三天饿你十九顿。”

“领导!”

曹钰瑄喷笑,“别逗我行吗!”

飞机起飞后,宁七又陆续交代她一些事宜。

出门在外,一定要提高警惕。

听闻现在港城还比较乱。

财不露白。

别被有心人给盯上。

曹钰瑄连连点头,小声地问她,“领导,你确定钱都能赚回来?”

她既然跟来了,定是要陪宁七出入股票交易所的。

借钱炒股的事儿,宁七也没瞒着她。

任她曹钰瑄泼辣敢拼,从小又家境不错,用钱上比较有魄力。

一听说宁七借了一百万高利去炒股……

曹同学的腿肚子还是转了两下筋。

幸而和宁七日积月累的处下来,她坚信领导是有远见的人。

又有乔凛做后盾。

曹钰瑄能沉住气。

担忧总归还在,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一但钱赔了……

一百多万呢!

回收中心一下就得折里头!

“放心吧。”

宁七拍了拍她的手背,戴着墨镜,老成在在的,开始闭目养神。

前天是星期一。

米股已经狂跌。

港城的交易所同一时间宣布市三天。

她特意买的周二机票。

明个儿休息一天。

周四等待一开市,她立马进入就位。

一切顺利的话,她多待几天。

赚钱的同时正好等下乔凛。

左手事业,右手爱情。

啥也不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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