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继续套王桂花的话：“怪不得不鱼会送一只鸡给李阿白，原来是交学费了。”
“送了一只鸡？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鸡是小鱼养的，她爱送谁就送谁。
说到李阿白，我突然想起来，他前几天上山掉猎坑里面了，当时都昏在山上了，是被抬回来的，也不知道伤好了没有？他现在只有一个人，这事我们村委会要留意一下的，晚上我过去看看他吧。”
顾景山站起来：“还是我替你去吧，免得妨碍你赚钱。”
“你怎么学我说话了？”
“我说话难道不是你教的？”
“小时候和现在是两码事。”
“……”
顾景山先回到鸡场，捉了一只小鱼卖剩的大鸡，再抱着这只大鸡去了李阿白家里。
他不认识李阿白家在哪里，问了好几个村民才走到的。
站在李阿白家门口，他不禁皱了皱眉：怎么这么破？院子的木门都裂了，有一块木板也不知道掉哪里了。
不过，这个家虽然破，可里面收拾得整整齐齐，里屋还贴了几张红纸，表示李阿白也是个讲究仪式感的人。
李阿白今天在家里看书复习，听到外面有动静，他便从屋里一瘸一拐地出来了。
“顾景山？”李阿白只是有些惊讶，但一点都不畏惧顾景山，他的眼神一向都超乎的成熟。
“听说你腿伤着了？怎么伤的？现在好些没有？”顾景山一连抛出三个问题。
“掉猎坑里，竹尖刺的，好很多了。”
男人与男人的对话，总是那么地简洁，干练。
可李阿白毕竟刚成年，声音还带着沙哑的喉音呢，在顾景山看来，他就是个小屁孩。
顾景山又道：“那就好，我是受村委会王桂花的托付，来看看你的。”
“有心了。”李阿白嘴角有一丝淡淡的笑意，同时看着顾景山怀里的那只母鸡，也不知道抱着这只是送给他呢，还是路过。
“听说你过年前给小鱼辅导作文了？”顾景山继续抱着那只鸡问。
“举手之劳而已。”
顾景山这才将那只母鸡抱到李阿白面前，再道：“小鱼的作文有进步了，作为感激，我给你送一只**，你杀来吃，补补身子。”
“小鱼已经送过了。”李阿白道：“前几天我摔了腿，她见我失血过多，就抱了一只过来。”
顾景山总算把疑云给解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小鱼和李阿白并不亲密，是因为李阿白教过她作文，而又恰好看到他摔了腿，所以才送他一只鸡。
顾景山把鸡塞到李阿白手里，道：“小鱼感激你，我也感激你，再说今天大年初一，你又是学生，这只鸡就当压岁钱给你了。”
李阿白抱着鸡，再目送顾景山出了院子。
虽然他仍是少年，也没有谈过女朋友，可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
从李阿白家出来，顾景山就去乡里买了点猪肉。
大年初一是不允许杀生，但没有不允许吃肉。
卖猪肉的猪肉佬都说了，他的猪是昨晚十二点前杀的，今天早上拿来卖就不算违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