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见到顾呈权了?”月相看着自己唯一的妹妹,一向严肃的脸上也布满了温柔之色。
想他如今大权在握,可府里却空旷的很,只有妹妹这一个亲人了。
姝儿,你的未来,我一定要为你打算好!
“哥哥。”
月姝脱掉披风,让丫鬟伺候着洗了手,然后乖巧规矩的坐在饭桌前,并没有动筷子,目不斜视的回答:“见到了。”
“感觉如何?”
“只是一面之缘而已,并不觉得有什么。”
月相十分了解自己这个妹妹,心气高傲的很,这般回答,大概就是并不觉得顾呈权有他说的那么优秀了。
他劝说:“如果这个顾呈权不是足够优秀的话,那么鹿山书院的李院长是绝对不会为他做那么多的。还有安王府……这顾呈权刚到京城,是有间酒楼的孔先生招待安排的他们。”
“你应该听说过孔先生的性子,哪怕是受人之托,可如果他看不上顾呈权的话,也不会有之后那么多次的相帮了。”
有这么多人的帮忙,那么这个顾呈权就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一个人帮忙可以是感情用事,可多个人都帮他,就说明一定是有利可图。
而对于顾呈权来说,最大的利,就一定是他这个人的前途!
“别人如何说,那是别人说。还是等殿试,看看他能否高中状元再说吧。”月姝看似柔弱,却是一个极其有自己主意的人。
无论别人定义顾呈权,都和她没有关系。
她要用自己的一双眼睛去看,自己去评定!
“你呀,还是这个性子。”月相笑着摇摇头,对这个妹妹千依百顺十分宠溺,“我可以由着你的性子来,但是……”
“但是我年纪不小了,不能再耽误下去了。”月姝顺着他的话说了起来,“哥哥,这话你都说了很多次了。”
语气中,有些许的撒娇意味。
在月相面前,月姝也难得有这样娇嗔的时候。
妹控的月相立刻就投降了:“好好好,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大不了哥哥养你一辈子。”
只是……
“别光说我了,哥哥,大嫂去世已经有十年了,你真的不打算再娶一个吗?”月姝有些心疼哥哥,“等到我成亲之后,整个相府就只有哥哥你一个人了啊。”
谁都不能陪谁一辈子的,可要是有个人陪伴着,总归是不一样的。
嫂子十年前难产去世之后,哥哥就再也没有动过娶妻的念头了。
这些年,多少媒婆登门,多少人作保,甚至就连陛下都想要赐婚,可奈何哥哥一直不肯松口啊。
“不了,我习惯一个人了,挺好的。”月相笑着摇了摇头。
倒也不是对亡妻深情至此,只是不想再找了,仅此而已。
他一个……还是不要连累别人的好。
“哥哥。”
“姝儿,你想想你刚刚是怎么和哥哥说的?”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月姝明白这个道理,有些着急又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她想要哥哥过得快乐一些啊。
“好了,吃饭吧。”
“嗯。”
——
一转眼,就到了揭榜的日子,这一天顾以沫一大早就和石老太太一起结伴去守着了。
石子航也跟着去了,反倒是顾呈权居然连家门口都不愿意出,就留在屋子里看书。
石子航夸赞顾呈权这个定力非凡,非常人所能及。
顾以沫却觉得,这是顾呈权的臭屁!
装!
不过人家也是有装的资本啊。
“顾夫人!”
“李公子?”
顾以沫大大咧咧的,直接问道:“李公子,你这样的身份,怎么亲自到这里看来了?”
不都应该是小厮啊,书童之类的来挤着看吗?
然后公子就坐在不远处的马车里等着吗?
电视剧里都这样演的呀。
“看见顾夫人了,便想着来问候一二,前几日的事情我也听说了,顾夫人没事吧?”
李寺嵘四下打量了一圈,“怎么没看见顾呈权?”
果不其然啊,顾以沫就知道,肯定是来找顾呈权的!
她和顾呈权到底谁更像是穿越者啊?
怎么感觉顾呈权的主角光环,比她的还要亮眼啊?
“啊,权哥儿啊,这孩子别扭,紧张极了,又担心出来被别人看见他那么紧张丢人,所以就留在家里了。”
“他还会那么紧张?”
李寺嵘表示不相信,更无法想象顾呈权紧张到出不了屋子,会是个什么样子。
这太荒唐了。
顾以沫耸耸肩:“为什么不会紧张呢?他也只是个普通的少年人啊,十年寒窗苦,之前又一再被人算计,紧张不是正常的吗?难道李公子没有察觉到我今天的话,有些多吗?”
好吧,其实她也是紧张的。
不紧张是假的!
哪怕知道顾呈权一定会是状元,可没有尘埃落定,谁能肯这个定?
“顾夫人果然风趣。”李寺嵘是真的觉得顾以沫和一般的夫人都不一样,具有她自己独特的风格性情。
他觉得,顾呈权每天的日子一定很有趣。
不过看来顾呈权对自己的成绩很有把握了,居然都不出来看。
如此桀骜,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李公子,顾夫人都在这里啊。”远处传来声音,是得意洋洋的杜染霖信步走了过来。
他对顾以沫印象深刻,无论心中怎么想,面上还是客气了几句:“……真没想到顾公子居然真的还能来参加科考,听说为了他的事情,连院长都出面了,顾公子真的是好大的面子啊。”
“杜公子说得对,我也觉得我儿挺有面子的,大概是院长挺喜欢他的吧。杜公子也不用嫉妒羡慕,若是有一天你也出这样的事情了,想来院长也是会帮你的吧?”
顾以沫发挥自己的本色,一点也不客气的讥讽了起来。
她一个无知村妇,大字都不认识一个,说出这样没分寸的话来,正常的很!可要是杜染霖和她计较了,那可就是他失了读书人的风骨了。
果不其然,听完她的话,杜染霖脸色瞬间狰狞了一下,不过也仅仅是一瞬间罢了。
杜染霖调整好情绪,挑眉反问了起来:“怎么不见顾兄?难道是顾兄觉得这届学子都不如他有才学,所以认定自己一定高中,因此连看揭榜都懒得来看了?”
特意放大的声音,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能到京城来参加科举考试的,都是各方人才。不说个个都恃才傲物吧,但也都才学八斗,有自己的骄傲。
现在他们听到了什么?
有人觉得他们不堪一击,认定自己一定高中?
“哼,再有才学,如此德行,将来也不过尔尔!”有人当即就冷冷的扬言大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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