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萧雨歇和其他人就是在雪山上到处打猎,取水,伐木。生存是个很难的课题,也是一个永久的课题。大易先祖曾经也是在山林间如此艰难的求生,直到后来建立起国家,发展出文明,才有了现在了的大易,才有了现在这东陆璀璨的光辉。
他们感受到的,就是大易先民的不易,苦苦地和自然搏斗,艰难的生存,只为了自己的孩子能有更好的生存环境。有人说,今天的大易生活不易,宅子贵、求医贵、读书贵,生活充满了压力,社会到处是压抑的情绪。底层的百姓生活不易。
可当萧雨歇拖着千斤的饮水,艰难地在雪地上拖行,累的肺都要吐出来,想深吸几口气,可是冰冷的寒风却似乎要把他的肺冻住的时候,他才知道艰难!
当时羽趴在雪地里一动不动冻了几个小时,可是每一次拉弓都有可能被猎物听到弓弦声,让那几个小时的挨冻变成白费功夫时,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压力!
当商容不用面对账本,却要精打细算着每一口食物和饮水,让他们能在这雪山多撑两天,时不时地还要担心武器和工具不足的问题时,他才知道什么叫真的穷!
现在的大易,再没钱,终归能填饱肚子。再辛苦,终归不至于天寒地冻衣着单薄地拉十几个小时千斤重的东西。再活的小心翼翼,也总不用担心一点点差错,所有人连晚饭都不知道在哪里。再担惊受怕,也总不用忧心打个盹的功夫,有可能连命都送在凶兽嘴里。
萧雨歇已经在风雪中走了几公里,天色渐渐到了下午,终于来到了萧雨歇他们之前没来过的一处地方。远处一道松林,里面应该会有一些能吃的东西,和他在一起的还是黎动、商容和黄辙,其他人今天也去了其他几个方向寻找食物。
萧雨歇把长戟横着放在胳膊下面,双臂抱在一起,夹住长戟,自从上回差点一脚踩到冰河里,他就学聪明了,有个东西架住,一脚踩空掉到冰窟里也有个反应的时间。
果不其然,看着松林前面是一大片空地,萧雨歇一脚踩上去,上面的雪“沙沙”滑落,露出一个巨大的裂隙。幸好黎动反应够快,一把捞住了萧雨歇,死命把人拖了上来。
黎动用红芒在前方的空地上轰击了一番,结果发现,裂隙的宽度远比想象地要大。
萧雨歇勉强可以飞过去,可要拖三个人,萧雨歇估计能直接累瘫,毕竟连续在雪山寒风中走了这么久,源能消耗太大了。
想了很久,他才说道:“两边走走看看,有没有能过去的地方。要是没有,回去吧。把这个方向定为此路不同。”
四人转身,沿着裂隙,摸索了大半天,几次都险些掉下去,终于在很长时间以后,才在一处地方发现了一冰桥。萧雨歇仗着自己会飞,打头走了上去,用力蹦了蹦,发现并不会塌,这才让其他几人也跟上。
运气还算不错,刚进松林就碰上了一只刺狼獾,大概够一个人吃两三天的,这种小型凶兽食肉,背上全是尖刺,有些像豪猪,体型很小比狼小些,但是更厉害的是它的满嘴尖牙利齿,和耙子般的四肢脚爪。
那狼獾本来在树根间轻嗅着猎物的气息,听见人声马上回首而望。正好和黎动四目相对。
黎动看了那狼獾一眼,也是猝不及防,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那狼獾就一转身消失在树根间。
萧雨歇摇了摇头:“算了,走吧。再找找有没有别的。”
四人正打算朝松林深处再去找找,然而一抬脚,却听见身后树枝急颤。接着就是“嗷呜”一声,一个黑影直扑过来。
萧雨歇一个激灵,身子一缩,弓下腰去,那黑影正好从萧雨歇头上扑了过去,黎动就在这个时候,手中的剑斧变成大剑,一下朝着那个扫了过去。
然而那个黑影爪子在燃烧的剑刃上一拍,竟是从剑刃上方跳了过去,身子飞驰的势头不减,踏断了一根细细的树苗。这才停了下来。然后回过头来,依旧冲着萧雨歇他们呲牙咧嘴。
几人定睛一看,却正是那刺狼獾。想来这东西刚才居然鬼贼地绕到了萧雨歇他们背后发动袭击。萧雨歇刚才躲得慢些,恐怕这脖子就被咬断了。
萧雨歇根本来不及多想,手中大戟甩出,朝着狼獾投掷而去。狼獾飞快闪开,大戟插在后面的树根上。萧雨歇飞快地跑过去,将大戟收进储物道具,这样茂密的松林,长兵器甩不开,一舞起来不是被树干挡住,就是被树枝挂住。
飞快拔出长剑,朝着狼獾就甩了过去,长剑脱手飞出,铁链缠在了几米外的一棵大树上,剑刃砍进树干。狼獾躲过长剑后敷一落地。萧雨歇猛拽锁链,生生将铁链缠住的大树拽断,断掉的大树直接朝着狼獾的位置压了下去。
狼獾仗着灵活的身手躲闪过去,可是却没注意到,倒下大树的背后,忽然飞出一块大石,砸了它一个满头满脸,正是商容用御物术,控制着周围的石头袭击了狼獾。
趁着狼獾被砸中的那个空档,黄辙的飞剑连绵而来,第一剑被狼獾背上坚硬的长刺挡住,第二剑被斩断了好几根长刺,剑却已经力竭,第三剑终于刺入了狼獾体内,随后是第四剑,第五剑,直到那狼獾身上插满利剑,被钉死在地上。
黄辙控制着飞剑一把把从狼獾身上拔出,萧雨歇还没来得及过去收拾狼獾的尸体。松林间再次探出一个巨大无比的脑袋,背上覆盖着如同蜥蜴一般的鳞甲,满嘴的腥臭粘液!看着像狗或者狼,四肢粗短,全身黑褐色。
赫然是一只体型巨大的鳞毒犬,这鳞毒犬更贼,一口叼走刚才的狼獾尸体,转身就跑!鳞毒犬本身就是食腐动物,和鬣狗习性很像,尤其喜欢偷别人的猎物。而且很多时候成群结队。
黎动暴跳如雷,骂骂咧咧就要追上去,萧雨歇一把拦住他:“鳞毒犬唾液有毒,被这玩意儿咬过没法儿吃了!鳞毒犬更不能吃!打杀了它也没用,省点力气吧。”
“靠!我不能让它好过!”黎动已经急红眼了,奔波了一天,好不容易有一星星点儿肉,转眼又没了。
“算算算!别追了,追上去再中了埋伏,不值当!”黄辙也过来苦劝。雪山深林危机四伏,谁也不知道贸然追过去,还能不能活着出来。
商容叹了口气说道:“鳞毒犬朝北去了,我们朝南。找找有没有其他能吃的,实在不行,草籽和松果也能果腹。”
然而不等黎动安分下来,林中再次传来声声吼叫,然后就是几根树木被生生撞断,朝着他们这边飞来。萧雨歇他们急忙躲闪,紧接着就看到七八只恶心的鳞毒犬从林子里钻了出来,最小的都有一头水牛一般大。
看来刚才偷走他们猎物的鳞毒犬并没有一走了之,居然干脆叫来了自己的同伴围攻萧雨歇他们。
萧雨歇大吼一声,转身就跑,剩下三人跑的更快,鳞毒犬都是七八阶的凶兽,但是全身都是腐烂毒素,而且他们适应雪山的气候,远比萧雨歇他们现在的战力要强大的多。
几人跑出去没几步,一团从鳞毒犬口中喷出的毒烟就笼罩了他们刚才所站的位置。
萧雨歇狂奔着冲向一只体型最瘦弱的鳞毒犬,手中的长剑甩出,朝着这只鳞毒犬的眼睛就抽了过去。
鳞毒犬本能地躲闪,然后张嘴去咬长剑。可是就在它一口咬住长剑时,萧雨歇直接张开水晶羽翼飞到了它的上面,手中的锁链一甩在鳞毒犬的脖子上绕了一圈,勒着鳞毒犬的脖子,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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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它吊起来。
然而这时另一只体型巨大的鳞毒犬赶忙过来帮助同伴,跳起来一口咬住萧雨歇的锁链,几乎把萧雨歇直接拽下来。
也就在这时,黎动一斧子劈了下来,被勒着脖子吊起的那只鳞毒犬和张嘴咬住萧雨歇锁链的那只,此时全都直立了起来,把肚子暴露了出来。
黎动一斧子扫两个,几乎把两只鳞毒犬全都开肠破肚。嘴里还大叫着:“让你们抢老子吃的!”
两只鳞毒犬全都倒地,黎动还想上去补两下,谁知鳞毒犬马上窜了起来,拖着肚子上巨大的伤口,一个后蹬把黎动踢倒在地,转身跑开。
萧雨歇赶忙下去帮助黎动,这时却再有两只巨大的鳞毒犬扑了过来,一口毒烟就喷了过来。
商容控制着周围的空气制造大风,将毒烟吹偏了方向。黄辙的飞剑批头盖脸地射了下去,逼退了追击而来的几只鳞毒犬。
萧雨歇这才接着机会一把拉起黎动,大喊道:“跑!”
黎动这个时候也知道再打下没什么好处,炁团苍龙不断地向后射出一道道红芒,自己却拼命地跟着萧雨歇他们朝着裂隙跑去。
过了好久,四人终于跑上了过来时候的冰桥,听着脚下咔啦咔啦的冰裂声,险之又险地跑到了对面。
追击而来的鳞毒犬中,跑的最快的一只没收住,冲到了冰桥上,可是巨大的体型一下子让冰桥支撑不住,它想掉头,可是冰面太滑,冰桥又太窄,死活没调过来。冰桥断裂,它直接摔了下去。
失去同伴的鳞毒犬拼命地朝着萧雨歇他们发出凄厉的嘶吼声,似乎是在为死去的同伴感到不甘,丝毫没有想过,它们刚才还想把萧雨歇他们当做食物。
不久之后,四人两手空空地踏上了返回的道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在积雪中走了不知多久,风忽然大了起来。
雪花被狂风吹的打在身上都生疼,就连地面的积雪都被吹起了一层又一层。暴风雪很不幸运地被四人碰上了!
很快,狂风就吹的四人再也睁不开眼,就算睁开眼也没用,暴风雪中,能见度不到五米,什么也看不清。更要命的是天色彻底黑了下来,雪山更恐怖的黑夜来临了。
折腾了好久,终于找到几个粗壮巨大的石松树,在树的背风面,四人勉勉强强支起了帐篷。黄辙用飞剑在树干中间做成横梁,商容想办法填充进乱石,萧雨歇在外面用水晶盖住,勉强算是做成一道避风墙。
靠着墙的位置,黎动费劲地点起一团篝火,几人勉强算是能休息下来。这个天气,晚上估计不会再有什么凶兽出没。可还是得有人轮流看着火堆别被熄灭,火一灭,这个天气就算冻不死,也估计是个重病重伤,没医没药活不了几天。
没过多久,萧雨歇瑟缩在角落里,半梦半醒。他很累了,很想睡下去,可是神经却很难放松下来,水也睡不踏实。冷风往身上灌,风声呼啸的耳朵直响。萧雨歇有时候都觉得自己身下的地面都在风雪中震动。
担惊受怕了一天,天边第一缕微光出来的时候,风雪终于停了下来。四个人算是有惊无险地熬了过去。
熄灭地上只剩下的一团小火苗,四人继续踏上了回去的道路。这两天,他们什么收获也没有。如果别的队伍也是这个光景,怕是接下来几天要饿肚子。
刚开始的时候想的挺好,可是真的过了几天却要命。附近体型最大,实力最强地就是双生花菇,可那玩意儿怎么下得去嘴?上半身跟人似的!
其他的凶兽,要么成群结队,要么善于奔逃,要么机警异常。每一种都有在这雪山生活下去的法门,只有他们这些少年,算是这里新来的。光是这里的气候就能让他们一身实力销了大半。萧雨歇他们这才算明白,这几千年为什么大易一直未能彻底征服雪山,直到源能科技时代,才真算将脚步踏到了这雪山深处。因为有的时候,人力真的有限,一个人修行再努力,悟性再高,实力再强,也永远触碰不到天道,斗不过天!千百万人合力却可以,无数代人积累的知识和技术却可以!
回到那座断崖上的时候,已经又是下午了,已经在断崖上的等候的留守人员,两个女孩和郝莱莱、海棠马上迎了上来。
海棠急切地张嘴问道:“怎么样?你们没事吧?昨天没回来,还怕你们出事儿了。”
黎动一摆手:“别提了,人倒霉,喝水也塞牙缝。好不容易碰到点儿猎物,让一堆臭狗抢了不说,那臭狗还想吃我们。”
萧雨歇叹了口气,帮黎动把事情说了清楚:“鳞毒犬,我们碰到了鳞毒犬。从这里往东北三十里,有一道断崖,断崖那边的松林有凶兽活动,但是鳞毒犬很多。现在过断崖有些困难,建议以后没事儿别往那里走了。
“行,回头你们详细说一下地形,我画在地形图上。”海棠随口回答道。
刁英这时候走过来问道:“其他人呢?昨天除了我们,还有别的意外吗?”
海棠还没说话,郝莱莱赶着抢答道:“也都不太好,时羽他们带回来一只羊,楚天阔那一组基本没有收获,但是探明了这里往南基本上就是什么也没有的绝地。还有萧旦,他们昨晚也没有回来。吴翳和靳夜也没回来,他们昨天打算去那个双生花菇的地盘对面看看,希望那边会有点别的。
“听着好像都不怎么样!”长叹一声,走进屋内,一下子瘫在了火堆旁。四仰八叉,仰面朝天。
“你给我起开!”黎动刚躺下起,就冲过来一个人,一脚踢在了黎动的身上。
黎动“歘”的跳起来,却看见踢他的人,居然是西王母。
小姑娘马上大骂道:“天黑了吗?你就睡?睡你码?起来嗨啊!”
黎动一下子又瘫坐在地上,双手一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哎呦!姑奶奶你行行好吧!我们昨天差点命都没了。再说,这里天黑的早,过会儿太阳也就落山了,你让我休息一下吧。”
西王母顿时摇了摇头:“论脸皮,你确实是这么多年来,我见过最厚的!诶,你该不会是打小缺心眼儿吧?”
“是有点儿!”黎动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忽然回了这么一句。
西王母一甩头,把额头捂上了:“要死这是!怎么现在神、马、人都往我这里送啊!”
“他能打!一个人打我们十个不成问题!”萧雨歇赶紧冲出来打圆场。
西王母甩给了萧雨歇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了声音,看样子似乎有人回来了。
萧雨歇走出去,看到回来的人李?、留白、萧旦和唐鸷,这四人一回来就直摆手,看样子,也是没什么收获。萧雨歇迎上去,帮他们把身上的武器和东西卸下,丢到屋子的角落问道:“你们是去了西北那边儿吧?”
萧旦直摇头:“别提了,走了一天,娘的遇上一个岩浆池。挺大的,方圆有个百米。我在高处看看看那边似乎还不止这一个岩浆池,可能是一片岩浆温泉池。”
李?这个时候也凑上来说:“嗯,对。我们都没敢考太近,隔着百来米就是一股硫磺味儿。闻着都难受,估计有毒,我们这点儿道行,源能硬抗也抗不了多久,周围搜索了一会儿。似乎有什么岩浆生物活动,没敢待太久,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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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回来了。”
“行了歇着吧,这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儿。”萧雨歇他叹了口气,一边去帮着两个女孩把锅支起来,把火升起来。
西王母在旁边开始“添柴加火”:“嗯,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话说,来了也有几天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干点儿大事儿。”
黎动在旁边一听,一个激灵:“大事儿?你想干嘛?这鬼地方能有什么大事儿?”
西王母两手一摊:“我答应了别人,要指点指点你们,我总不能真要你们就在这儿荒野求生了吧?那我是不是得给你们来点儿考题?来点儿练习?要不然我不成糊弄事儿了吗?”
“你可不就是糊弄事儿吗?”黎动当时就忽然跳出了这么一句。然后,就见西王母把他一顿爆锤!
这边正锤这黎动,那边,刁英、时羽、楚天阔、弥笠也赶了回来,以后靳夜、吴翳、洪九、陈毁也算是有惊无险地从外面走了回来。上回黄辙拉枪栓时,把铁角山羊惊跑,他自觉不适于这种偷袭,怕耽误事儿,就换过来和萧雨歇他们一起,文臣和楚天阔去那边铁角山羊的地盘狩猎。刁英、时羽、楚天阔、文臣则跑去和沈空明、穆柘他们一起往远处探索,顺便找找有没有其他的食物。
至于靳夜和吴翳他们,实力最强,所以他们绕过了双生花菇的地盘,往那边去探索。他们的运气不错,那边是一座山谷,山谷的温度比旁边高一点,植被也多一些,找到了不少凶兽活动的痕迹,和一些食物。
也许是因为有双生花菇,也许是因为气候实在恶劣,他们探索过的地方,再也没有能吃的大型凶兽了。
很多天后,还是在他们最初爬上去的那个悬崖上,天上的太阳开始西斜,一天又是即将结束。然而,萧雨歇他们在这里的日子也已到了尾声。
萧雨歇似乎还不知道,他习惯一天的劳累结束后,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悬崖上,看看远方的天空,不是为了看什么,只是单纯的想去做“看”这个动作。
久而久之,喜欢坐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看的人越来越多,期初是黎动,后来是刁英和沈空明,再然后,似乎所有人都会来来这里坐会儿。
今天也一样,一堆篝火升起,所有人就是从日落一直坐到天黑。说说笑笑,好不热闹,这才发现,其实当天能爬上来的人也不少。
不知何时,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身影走到了众人中间,悄无声息。她毫不见外地用脚踢了踢萧雨歇的屁股,示意他让哥位置。
萧雨歇也没在意,让开以后瞥了一眼,才忽然注意到身边多了个人,还是那个已然超越凡人的存在,顿时一激灵。
“您,您找我们有事吗?”
“你们待得也够久了,教你们最后一课吧。知道我管这里叫什么吗?”西王母忽然看着西方淡淡地问道。
“这里是......?不是个无名之地吗?”黎动问道。
“当然不是,我住的地方,怎么能是无名之地?”西王母淡淡地说道。
萧雨歇心中一凛:“是啊,您住的地方,西王母住的地方,自然应该叫做昆仑!”
“没错,昆仑!这里就叫昆仑!没人知道昆仑在哪里,但我知道,上古传说,昆仑在大易极西之地,大易最西边的地方就是昆仑!大易最西边的地方是西蜀,西蜀便是昆仑!大易最西边的地方是唐可山脉,唐可山脉就是昆仑!现在大易最西边在这里,这里就是昆仑!”西王母看着远方说道。
刁英忽然了一下说道:“这里环境不好啊,和传说中的昆仑仙境差太多。”
楚天阔忽然阴笑了一下说道:“我听说,西陆是个不错的地方。要不有一天,我把那里给您变成新的昆仑。”
西王母忽然娇憨地笑了起来:“我听说法拉曼王国的都城是世界上最浪漫的地方,每个女孩都想去。你们什么时候给我把那里变成老娘的昆仑?”西王母这么说着,表情像极了一个憧憬远方的少女。
萧雨歇忽然叹了口气:“我们这一代是难了,但,世世代代,炎黄不绝,终有一日会的。”
“可战争,不是你们最不喜欢的东西吗?”刁英若有所思的问道。
“不需要战争的,需要的是文化和精神地同化,你不可能消灭所有人,但你可以消灭人与人之间的隔阂,消灭国家与国家之间的边境,总有一天,西陆会和东陆连成一片,四陆会有一个共同的名字。”萧雨歇淡淡地说道。
西王母听了却是会心一笑:“这会需要很久很久!而且会有很多人与你们为敌,与大易为敌。”
刁英忽然笑了起来:“我们出生的时候,这个国家到处受鸟气,我们只能从圣罗皇帝的裤裆子底下找点自信;
“后来日子稍微好过了一点,我们渴望着卖出去几亿件衣衫,能赚到买一架空艇的钱;
“再后来,我们造出了自己的顶级空艇,我们开始计算和圣罗之间还有多少差距;
“现在,大易与圣罗分庭抗礼!
“我们这辈人,看着这个贫弱的王朝变成今天这样的盛世,自信心都比较足,不怎么容易害怕,敌人多就多吧,我们接着就是。”
“是啊,我们生在这样的美好的年华。”萧雨歇有些感叹起来。
西王母忽然微微一笑:“不是你们生在美好的年华,只是因为这年华有了你们,而变得美好。大易的一切都不是别人给的,一代人流完了几代人的血,一代人吃完了几代人的苦,一代人受完了几代人的辱。那么接下来的美好,也活该这个王朝去享有。”
天空中“轰隆隆”的声音响起,一架空艇直接飞了下来。
西王母叹了口气:“好了,你们在这里的日子结束了,也不知道下一次有人说说话是什么时候。”
“其实,你在这里也挺寂寞的吧?”萧雨歇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西王母摇了摇头:“教你最后一点东西,算无遗策可以,但是别算人心,人心没法算。我迷失在时间里的五十几年,不知道经了多少岁月,看了多少人,历了多少事。从古至今都是那些事,早就厌倦了,所以才想找个僻静的地方,想想人生。我只是想看着你们,回想起,如果当年也是这般太平,我就不用是西王母,一切也都不会发生。然后我想你们一样,去经历美好的人生。”
萧雨歇苦笑一声:“我们的人生,并不美好啊。”
空艇终于缓缓停下,崖山的所有人都收拾停当。黎动已经在一边招呼了:“雨歇走了!”
萧雨歇招了招手,站起身走向黎动身边。黎动嘴里还在念叨着:“哎呀!太舒坦了!终于能离开这见鬼的鬼地方了!”
萧雨歇走着走着,突然回头,双手抱拳,朝西王母行了一个标准的大易军礼。
他这么一回头,旁边的众人心中也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一个个都转过了身,齐刷刷地朝着西王母行了一个军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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