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怎么出去跑个步还能摔了?!
而且刚要下雨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快点往回走?!
闻人越把吉他往旁边的沙发上随手一扔,快步走向司一诺。
“是摔跤了还是发生什么事了?”他抓过他的手腕,上下左右地检查他全身,“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司一诺的脸上,头发虽然湿漉漉,但并不脏,也没血迹,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没伤到头部就好。
电影电视剧里演的,律师这一行太危险了。可能不小心就会得罪什么人。
他又想象力丰富,仅仅看到血迹的第一眼,就脑补了一堆惊心动魄的可能。
人性在利益面前可经不起考验,铤而走险者比比皆是。
尤其……某人来这里的正经目的,跟拆迁有关。
拆迁款动辄几百万上千万——
万一……万一是跟这件事有关的话……
太危险了!
司一诺对上他担忧心疼的目光,飞快解释道:“昨天来拍照的那对祖孙俩在一处斜坡拐角差点摔下去,我刚好看见,跑过去拉轮椅,结果被轮椅的惯性拽得失去平衡,才蹭破点皮。没什么大事。别担心。”
其实是张老爷子和点点差点被一辆车撞上,司一诺情急之下扑过去救人才摔的。
不过,为了不让闻人越太过担心,还是隐藏一部分真相为好。jiqu.org 楼兰小说网
闻人越拧着眉,眼底流露出心疼。
“……他们也没事。”司一诺补充道,“我安顿好他们才回来的。放心吧。”
闻人越跟他对视了片刻,猛地回神,然后飞快松开他的手腕:“你先回房间吧,我去拿药箱,待会儿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嗯。”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
佟琳琳抱着桃桃,目睹这一切,眼里闪过兴奋的光。
果然,这俩人关系不一般!
她问桃桃:“桃桃,你舅舅说过刚刚那个帅哥是谁吗?”
桃桃一脸天真:“说过——是他的好朋友!”
佟琳琳揉乱她的波波头发型:“嗯,好朋友。”
在佟琳琳这个‘嗑学家’的字典里——好朋友=男朋友。
闻人越拿了药箱敲门,司一诺已经冲好澡,穿着浴袍打开了门。
迎面撞见大V领下的胸肌,闻人越目光一滞,而后垂眸,进门后,他反手关上门,对司一诺道:“坐那儿吧。”
司一诺乖乖坐下,露出自己的伤口——膝盖、手肘和手掌。
因为冲了澡的缘故,伤处的红肿越发明显,膝盖还又渗血了。
闻人越倒是没怪他冲澡,又是泥又是雨水,还有路面的石渣嵌进伤口,这种程度的伤,趁上药包扎前,洗一洗没太大问题。
待会儿好好消毒就是了。
闻人越包扎伤口的手法还算熟练,他半蹲在那里,认真给司一诺处理着伤口。
从膝盖到手肘,最后才到掌心。
闻人越抓着他修长的手指,低头涂抹碘伏,长睫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曾经被人照顾的少年,长成了稳重可靠的模样,也很会照顾别人了。
看起来又温柔又心软。
司一诺一直静静凝望着他。
逝去的七年时光……让他们错过了对方太多太多的成长与变化。
怎能不遗憾?
闻人越把几处伤口都处理完毕,最后抬眸看过来:“会耽误你工作吧?”
“不会。都是皮外伤,两三天就好了。”司一诺活动了下手指,目光深沉与之对视,“手法很熟练。这几年……也总受伤吗?”
他们交往那三年,闻人越才是那个容易受伤的人。
而司一诺是处理伤口的那个。
摄影师要去的地方很多,棚里这种是最基础的,暂且不提,水下拍摄也相对安全。就怕遇到去山上拍摄的工作,闻人越总会挂点小彩。
他对待工作十分认真,对自己拍摄的画面也追求完美,沉浸式工作时,他会忽略周围情况,脚下碎石,身边树枝,都有可能成为伤害他的‘元凶’。
“不是我。”闻人越知道他想起什么了,笑了笑,回道,“是桃桃。她小时候磕磕碰碰太多了,我又是新手舅舅,再怎么小心也会有疏忽的地方……”
说到这里,他猛地回神。
不该跟司一诺说这些的。
司一诺太聪明了,从只言片语的蛛丝马迹中,就能推理出一大半真相。
闻人越合上药箱,准备遁走。
但司一诺却没放弃这次机会,他伸手抓住了闻人越的手,没怎么用力,闻人越就停下来了。应该是怕他伤口被撕裂。
“所以……她爸爸妈妈……是不在了吗?”司一诺小心翼翼问道。
这才是他离开京市来到津城的原因之一吧?
若不是只剩下这一老一小,阿越怎么会来到继父家,照顾继父和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外甥女?
他们读大学的时候,他听阿越说过,津城的继父家已经是过去式。
他们既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法律上的亲缘关系了。
——阿越的妈妈在他高考后病故,离世前她为了不耽误金鹏,坚持跟金鹏领了离婚证,而孤身一人的阿越当初是把自己的户口迁到学校的。
当然,这些事,他也是跟阿越交往一年后才知道的。
那时候的阿越,有一点表演型人格。
而且他极度不喜欢别人窥视他的隐私。
除非他自己愿意主动告知。
闻人越轻轻叹了口气。
果然被司一诺推理出来了。
“嗯。桃桃的爸爸妈妈因为一场意外事故离开了。”
“三年前?”
“……嗯。”
“你……你回津城就是因为这个吧?”
“也不全是。那会儿疫情同样是推动我回老家的外力。”闻人越侧过身来,故作轻松回答,“都过去了。”
司一诺握着他手的手紧了紧,而后他忽然起身,把人拽到自己怀里抱住,什么都没说。
不含任何旖旎的拥抱,比亲吻更让人心动。
闻人越眼眶泛酸,很长时间没被人这样小心翼翼地安慰过了。
分手后孤寂怀恋的四年,离京后手忙脚乱照顾一个懵懂幼儿的三年,随时担心未来某天老爸可能会忘记他的上千个日夜……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