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韵勾唇，得意地笑。
她的策略，成功了，惜柔显然对她的提议十分心动。
“我在太后宴会上是如何对付图琛，识破他的阴谋诡计的，你都看到了。”
孟清韵说，“他会的，我都会，他不会的，我也会。”
惜柔的眸光闪动了几下。
孟清韵给她时间思考。
其实，将她体内的毒素彻底清除，十分简单。
只要验一验她的血型，从空间医院的血库里找到适配的血型，将全身的血液换一遍就可以了。
“你想知道什么？”
惜柔再次抬头，求生的渴望更加强烈，“不过，我知道的不多，只怕会让你失望。”
“我要问的问题，和图琛无关。”
孟清韵道，“而且你放心，现在图琛被困在京城，只能龟缩在阴暗的角落里，暗算靖王。从京城到西域的路，全部被凌霄阁严密监视，图琛的命令，无法传达到万毒教，你弟弟现在是安全的。”
惜柔的眼神变得清澈坚定，“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孟清韵见她冻得皮肤上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便朝散落的衣衫努努嘴道：“把衣服穿好。”
惜柔迅速穿好了衣服。
“你们万毒教，是不是有寒冰蛊？”
“以前有的，但是十五年前就已经绝灭了。”
惜柔乖巧地回答道，“寒冰蛊极难饲养，喂养寒冰蛊的活人蛊，只能是万毒教的圣女。但是万毒教最后一代圣女，在十五年前就去世了。
临死前，她杀死了图琛手里唯一的公蛊，图琛现在只有母蛊，却无法再繁殖新的寒冰蛊。”
孟清韵微微蹙眉。
这段话的信息量极大。
万毒教圣女是十五年前去世的，而陆承瑾就是十五年前中寒冰蛊的。
能将他体内蛊虫催眠的，只有万毒教圣女的鲜血。
或者，她的后代。
“你们的圣女，有没有留下后人？”
她还抱有一丝希望。
“后人？怎么可能？”
惜柔摇头，“万毒教圣女，需要终身保持贞洁，一辈子都不会嫁人，就更别提留下后人了。”
孟清韵的心，沉沉地落到了谷底。
万毒教圣女死了，也没有后人。
那陆承瑾身上的蛊毒，岂不是无解？
她对于万毒教圣女，还有无数的疑问。
比如，她是怎么死的？
她为什么要在死前，杀掉公蛊？
她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死的，自杀还是他杀？
画上的美人儿，有没有可能就是万毒教圣女？
“你见过圣女吗？”
惜柔摇摇头，“我八岁进入万毒教，那时候圣女已经去世五年了，我知道的这些事情，也都是听别人说的。”
“那关于圣女，你还知道些什么？”
孟清韵不甘心地问道，“你有没有听人提起过她的容貌？她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死前要杀死公蛊？”
“在万毒教，私议圣女是死罪，教主每每听到，都会大发雷霆，他用残忍的手段杀死一大批私下议论圣女的教徒之后，就再也无人敢提起圣女了。”
孟清韵看着惜柔的神色，十分坦荡，没有半分遮掩和隐瞒。
线索到她这里，也就断了。
陆承瑾身上的蛊毒，一时半会儿还是无解。
她突然想起了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刺杀，神色凝重起来，“你说图琛手里有寒冰蛊的母蛊？那母蛊是不是可以预测寒冰蛊发作的时间？”
“是的，寒冰蛊和烈焰蛊的母蛊一样，平时都在茧壳里，如果爬出来活动，就说明种在人体内的子蛊就要释放寒毒了。”
怪不得图琛能提前得知陆承瑾昨夜寒毒会发作。
她现在恨不得一脚踩死那只该死的母蛊。
惜柔所知有限，很多的谜团，还是要抓到图琛，从他口中撬出。
狡猾的图琛，究竟藏在哪里？
“你都问完了吗？”惜柔包含希望，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可以帮我清除体内的毒素吗？”
“把手伸出来。”孟清韵既然答应了她，就不会食言。
惜柔颤巍巍地，伸出了一只娇嫩的小手。
孟清韵用银针刺破了她的手指，用试管收集了她的血液。
“我要先研究一下你的血液。”
不知怎么的，惜柔对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
……
年关将至，京城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准备迎接新年。
腊八这一天，太皇太后将陆承瑾，孟清韵，陆胤鸿和杨悦音，一并召进慈颐殿吃腊八粥。
齐妙嫣不知太皇太后的安排，特意在这一天，带着精心挑选的礼物，去慈颐殿请安。
太后在病中，又被小皇帝软禁。
答应她，提携她当贵妃的事情，化作了泡影。
齐妙嫣只能寄希望于太皇太后。
那日赏梅宴，有余映雪那样的蠢人作妖，她表现得安静乖觉，又作了一首好诗，博得了太皇太后的一些好感。
她始终没有放弃成为靖王妃，可花心思去打动陆承瑾，已经是不可能了。
只能从太皇太后这里下手。
讨得太皇太后的欢心，再加上她盛国长公主这一高贵的身份，太皇太后总会想清楚谁才是最合适的靖王妃人选。
至于孟清韵，她可以容忍她在陆承瑾身边一段时间。
只要她成为了靖王妃，有的是手段，慢慢和她斗。
陆承瑾，到最后还是她一个人的。
她坐在车里，自以为是地思忖着计划。
车身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停下来不动了。
“怎么了？”绿翘掀开车帘问道。
车夫忙磕头赔罪，“长公主恕罪，车轱辘撞在了一块石头上，车轴断了，没法走了。”
“你是怎么当差的？”绿翘生气地问道，“离慈颐殿还有多远？”
“还有三里地。”
“那么远？公主何时走过这么远的路？你赶紧回去，叫人派车来接！”
绿翘没好气地说，“给我跑着去，敢耽误公主的大事，你看你有几个脑袋？”
车夫敢怒不敢言，只得低三下四地点头哈腰，一溜小跑往公主府的方向去了。
去了没一会儿，街道上来了一辆装饰不甚豪华的马车。
“长公主有礼了。”
他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如同一位谦谦君子。
齐妙嫣从车窗探出半张脸，“原来是康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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