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明的人物词条曝光之前。
绝大多数人，都会认为他一定是头顶一系列光环，譬如某些高智商俱乐部成员，出自某个名校，有过无比精英式的正统教育……
是啊，是个人都会这么想。
毕竟在这个时代，现代科学已经发展到无比复杂繁复的地步，固有知识量大到超出人想象。
即便你成为万中无一的博士生，其水平也只是刚能看懂一些前沿论文。
仅此而已。
如果这时有人告诉你，一个高中辍学的人通过几年自学，就能成为人类工艺巅峰的机甲和光刻机的核心工艺贡献者。
你会不会觉得他疯了？
但现在摆在面前的事实是。
顾明不单没有上过大学，甚至没有过正经的科研经历，几年来的唯一工作就是躲在家中捣鼓各种小玩意儿，顺便开启直播……然后一出山，就搞了机甲和光刻机出来。
这个事实瞬间击穿了所有人的心理防线。
这已经不能算是天才了。
你就是现在告诉网友们，顾明其实是被异世界大科学家魂穿了，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相信。
简直太离谱了啊！
尤其是看到履历中顾明对别人说的那句“大学课程进度过慢，不适合我”时，众人只感觉身上起鸡皮疙瘩。
狂妄，太狂妄了！
这到底需要什么样的底气和天才，才能说出如此狂妄的话。
而且……这种狂妄竟然成为了现实。
六年，从辍学高中生，到无名科技主播，再到如今获得红星勋章的科研大佬。
这一刻全球静默。
人们隐约意识到，一个可能是现代科学史上最离谱的天才出现了……
……
……
南方省，小城偏远的小区内。
“哎呀！你们这是干啥咧，都是自家人，你们都是明明的叔叔婶婶呢，他哪儿敢收你们的礼物。”
顾明的母亲姜华荣正不断往外推着一对夫妻递来的礼物。
而在门外的楼道里。
还挤着密密麻麻的身影，从六楼一直到下面的花园，几乎是大半个小区的都都跑出来挤在楼下。
而大部分人手中都带着礼品。
他们的目的地显然就是顾明的父母家。
从上午新闻公布到现在的半天多时间，一向门庭清静的顾家，突然间就变成了闹市。
附近的街坊，楼上楼下的邻居，十几里外的亲戚朋友……乃至于老家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都打来电话，说好多年没见了，说什么都要专程赶过来聊聊。
至于各种礼品早已经堆满了房间，放都放不下了。
这还是老顾夫妻拒绝了大部分礼物的情况下。
“明明在外头干大事，那光刻机还是什么，给咱一家人争大光了！我们这当叔叔婶婶的给他送点补品怎么了，收着收着！”
“对啊，明明现在可是大人物！全国新闻都要授他那个……”
“红星勋章！”
“对对，红星勋章，网友都说那是奖励民族功臣的！哎呀，你看这些年俺们也没登门造访，真是过意不去啊。”
“哎呀，小刘要是有他明明哥百分之一……别说上全国报纸，就是上个校刊我也知足了呀。”
看着这幕场景，藏在房间里的老顾久久叹了口气。
低声骂道。
这群势利眼！
说实话，夫妻二人在最早看到新闻的时候，第一反应当然是骄傲，等那些平常狗眼看人低的街坊邻居上门的时候，他们也是高兴的很。
这种扬眉吐气的事情，谁不高兴？
但很快他们就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人实在是太多了啊！
从上午吃饭到现在，七八个小时啥也没干，就听他们在这套近乎拍马屁……这要谁谁都顶不住啊。
一省总督也没这么忙吧？
而且除了这些人，还有大批的记者，过来凑热闹的市民，简直把小区围的水泄不通，连警察都来了两次疏散人群。
而且最离谱的是。
被人叫了一辈子老顾的男人，甚至已经有人无比尊敬地称他为“顾老”了……
真是虎子无犬父啊。
……
果壳公司，总监办公室。
刚写完《光刻机配套技术研发计划》一文下发下去的方月茗，躺回椅子上，揉着套了丝袜的光洁小腿。
在她面前的电脑上，正放着一个画面。
一个逼仄乱糟糟的出租屋，年轻的男子在镜头前努力介绍着手中的东西。
竟是顾明曾经的直播录像。
“方总，马上到时间了，需要帮您订晚饭吗？”秘书在一旁问道。
“不用了。”
方月茗摇摇头，直起身来开始认真地看着电脑，一一打开视频，神情专注地看着顾明的所有过往直播录像。
自从这次光刻机全启动研发成功之后。
输掉了二人的赌约。
方月茗立刻意识到，自己极大地低估了顾明的水准……
这不仅仅是输赢尊严的问题，不能准确了解下属的实力是她的失职！
“官方的描述词有水分在内，单凭他在机甲项目上的表现，是没有能力进行光刻机的研发工作的。”
方月茗非常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些年来她见过的科学家，亲手指挥的项目不知多少，从来没有看走眼过。
不然也不可能成为业内名声鼎沸的天才技术管理人。
但偏偏在顾明身上她看走眼了，而且走得不是一点半点，直接让她立下赌约把自己都给输了进去。
问题出在哪儿？
苦思冥想之下的方月茗，在看到顾明履历被公布的那一刻，立刻醒悟了过来。
直播！
自己以前没有把他的直播当回事，只下意识以为，和绝大多数科技博主差不多，顶多是略高于民科的水准。
但现在想想，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
他一个毫无背景的无名小卒，军方为什么会把他突然叫过去研发机甲？
会不会就是因为在直播中看到了什么？
怀着这样的想法，方月茗第一次认真研究起顾明的直播。
然后没有多久。
办公室就响起了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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