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为了何秀清的婚事操碎了心。
却不知道,何秀清这会儿并不好过。
她在供销社里等了好半天,也没有等到阮爱州。
因为待了太久却什么也没买,供销社里的售货员都开始朝她翻白眼了。
何秀清早看见了,满心委屈却不敢发作。
外头太阳太大,也就这供销社里还凉快点,她要是跟售货员起了冲突,肯定要被赶出去。
所以她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别过脸,眼巴巴地望着大门口。
她在等阮爱州,已经等了好半天,眼看着都快中午了,阮爱州居然还没来!
何秀清不禁后悔不已,她昨晚该问清楚阮爱州到底在哪里做工的!
结果现在好了,她不知道阮爱州做工的地方,只能无助地在这里等他过来。
谁知道等了这么久,阮爱州居然一直没有出现!
何秀清心里很不安,她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阮爱州怕是不会来了。
可她又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阮爱州以前对她那么好,总不至于刚离婚,就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吧?
他怎么能那么狠心呢!
她明明都那样求他了。
何秀清越想越委屈,可是让她就这么回去,她又实在不甘心。
她现在住在王进学的职工宿舍里,里面通了电,居住条件要比阮家好上不少。
就是住的是筒子楼,周围有很多邻居。
她和阮玉婷住进去后,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就怪怪的。
那些人还喜欢在楼道里做饭炒菜,所以放了不少煤炉子。
整个楼道里充斥着油烟和硫磺的味道,十分难闻。
王进学为了凑出那一千块钱的赔偿,把周围的邻居都给借遍了。
现在他手里已经没钱,也就她手里还剩下两百五十多块钱。
可是王进学借的车坏了,修的话要花不少钱。
对方虽然没让王进学把修车费全出了,可他怎么也要给一点,不然说不过去。
王进学说,他们至少要给五十块钱。
何秀清肉疼坏了。
要是阮爱州不借钱给她,那五十块钱拿出去,她手里就只剩下两百来块钱。
阮玉婷的伤还没好,后续治疗肯定要花钱。
她的烫伤也要治疗,还要买药涂抹,防止留下疤痕,这又得花钱。
王进学一个月的工资是三十块钱,一年就是三百六十块。
他这次跟人借了七百八十块钱,是他两年零两个月的工资。
也就是说,未来的两年零两个月,王进学的工资都要给别人,一分钱都拿不回家。
这两年多的开支,全得靠她。
何秀清光是想想就觉得头大。
她心里后悔极了,怎么就一时冲动对江春水动了手,搞得阮爱州坚持要跟她离婚。
要是他们没有离婚,她手里就有一千两百多块钱,吃的用的全都由阮爱州负责,根本不需要她操心。
她不仅可以把自己挣的钱攒下来,还可以偷偷扣下阮爱州给她的钱。
现在倒好,一离婚,她就变成了穷光蛋!
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都怪阮棠那个死丫头!
要不是那个死丫头胡说八道,阮爱州怎么会跟她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