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宅邸今犹在。只是屋中人变了。
走着,小巷那头看到一间不大屋子——约螺丝和。黑漆稍有剥落。瓦片却明显在近期得过修整的。
这里有人住!
确实,有人住的看到屋里有隐隐约约火光,是屋中人还没熄灭火烛。
“妳都看到了。”
太阴有些尴尬,看了看身后杜安菱。
“之前我居所,如今早变卖。屋中陈设变否?我早就管不着!”
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让杜安菱刹那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邝公子!”
她打断他的笑声,却已经来不及了。
门外动静终究是惊动了屋里主人。灯火位置变化,端着烛台走出来一个人。
推开门,见到门口站着两个人,愣了半晌神。
……
“你是——你是!”
门里那人显然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太阴居士,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被太阴瞪一眼,转眼没了声音。
“有些话小声点谈让,别人听到就不好了。”
太阴居士拉过户主人,声音不大但威胁十足。
那人听了连连点头,却退后半步,让太阴居士带着人走进屋里。
“现在总可以说话了吧。”
它紧张,太阴点头。
“没人限制你!”
总有些没好气!
……
“你不知道,当年你走了就一了百了了,我这个买了你房子的,却被很多人记挂!”
那屋里人对着太阴居士就是一通抱怨,丝毫不顾这人身份不一般。
“因为我,你真的是受了委屈了。”
太阴居士想得出,在自己离开后这套院落所经历的各种乱事——自己虽说是’云游’,终究给别人带来了不少烦恼。
更别说自己后面一去不返,到山中当了隐士,不管在京城还是其他地方,再也寻不到自己踪影。
还是有些惭愧的,太阴居士坐在客位上,看向前边老友。
“当初你接下我这房子。我还跟你谈了很多好事——最终也不是卖的差不多是送的。”
他刻意回头看一眼杜安菱,目光中饱含深意。
“妳要是想听,大可以问他!”
……
问他?
不仅是杜安菱不知所措,那屋主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太阴,他是?”
他问起,太阴居士点头。
“他是杜公子。”
这称呼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这个——屋主瞪了太阴一眼,让他终究是实话实说了。
“当年芍药。”
他冷冷四字激发房主兴趣,毕竟他也是少数几个知晓太阴那段过去的——“是她?”
杜安菱点头,一个“是我”用的还是原来的嗓音。
“她想知悉太阴当年的故事?”
屋主呵呵一笑,看了看太阴脸色。
“你说,你尽管说。”
太阴倒是没关系!
……
“当年太阴啊,他这个人直接就跑了。把屋子卖给我,一下子不说销声匿迹,但是也没什么声息。”
他笑笑,看向杜安菱的目光多了几分考究。
“他说是游历全国,但许多时候都在京城呆着。不然也不会常常去找妳。”
既然知道杜安菱身份,也不必遮遮掩掩——屋主苦笑,又看一眼太阴。
“其实最开始我也认为他是游历去了,可是后来有一趟,我在京城见到了他。”
“当然,那时候她不是摆着原先的名字。看上去就像个路人,没有从前那样大包袱!”
讲着,看了眼同过去大变样了的太阴。
“他那时已经有点像个普通人了——却当然没有现在这样像个平凡城里人!”
……
那段历史是太阴鲜为人知的一段往事,房主承认自己侥幸。
“我本来也没有资格搭上他的朋友的。但就因为那几次偶然吧,就是那样的偶然让我和他认识了。”
买卖房屋不过是一次契机,日后的相遇才让他明白,他著名文人,早就起了归隐的心思。
“他原先在乡下开个农庄,现在的农庄好像还在他手里。”
说着,瞥一眼太阴——于是杜安菱带着探究的目光也递过来。
“他在城外还有个农庄?”
问的是这人,也是太阴他自己!
……
太阴踟蹰了。
他确实有个农庄,自己隐居前就在城外居住的——哪怕是现在也不曾舍弃。
从未和杜安菱提及,可朋友大多知道的。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做的有些不好。
看了看杜安菱,有些心虚。
“那个——那田庄我之前也算是忘了一半的,好久都不曾去了。”
可不是有十年没去!
……
终于从古宅中走出,太阴居士觉得,身边杜安菱心情不怎么好。
转头去看她,她却不像他生气样子。
“芍药?”
还是叫这个名字,她没那么容易生气。
“你急什么?”
杜安菱回头,表面上确实没生气。
只是心里知道,那有太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