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看着本王的眼睛。”
男人的大手托在后脑勺,沈沉鱼被迫抬眸。
对上那双幽冷的眸子,她轻轻打了个寒颤,这个男人正徘徊在生气的边缘。
一旦她说错话,后宫不堪设想。
可是,在赫连骁面前,她的所有小心思都仿佛无所遁形。
她根本骗不了他。
犹豫半晌,还是点了头。
“因为,他娶了别人?”所以恨他?
沈沉鱼摇头,“王爷又不是不知道,他娶了沈云梦一事,是我一手策划。”
她咬着唇,尽量忽略男人的体温,将人一点点抱住,“他毁了我的名声,还差点毁了我的一生,我怎能不恨?”
上一世她才二十六岁,就被宋修文磋磨致死,还连累了爹爹和大哥。
这样的仇,已经刻进了她的骨髓。
这样的恨,即便过了一辈子,也不能消弭。
“小鱼,不许恨他。”赫连骁声音冷冽。
恨一个人,也是惦记一个人。
他不许她的心里还装了别人,即便是恨,也不能。
他要她从头到脚,从身到心都是他的!
沈沉鱼怔怔抬眸。
不可以爱,恨也不行吗?
赫连骁轻轻地摩挲着她的下巴,“小鱼,你的心里只能有本王一个人,否则我可能无法控制自己,也许会……杀了他。”
说完,他的指尖轻轻压在女子的樱唇上。
周身散发着不容拒绝的威压。
沈沉鱼心弦一紧。
她没想到,赫连骁的占有欲已经到了病态的程度!
此时她的心底漫出了一丝恐惧,但她不能表现出害怕,否则这个男人当场就会失控。.
“都随王爷。”她轻启樱唇,轻轻咬住男人的指尖。
舌尖轻轻一扫,就见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颤了下,似是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做。
赫连骁眼底起了涟漪,一圈圈地泛开波纹,像是被烫到了一般,他收了手。
“王爷,更衣吧。”沈沉鱼神色怔松。
赫连骁穿好衣袍,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本王记得你之前喜欢兔子?”
“嗯?”
沈沉鱼还没明白,男人已经撩步出了门,“等本王回来。”
赫连骁离开不久,大长公主府的马车便停在了沈府门前,池清欢火急火燎地冲进了府。
“沉鱼,我娘的病又发作了,现在疼得死去活来,你快去瞧瞧吧。”
沈沉鱼扒拉两口饭便放下了碗,对朔月吩咐,“去备车。”
“别忙活了,就坐我的马车去,一会我再送你回来。”池清欢拉着她便走,十分着急。
二人急匆匆赶到大长公主府,却见大长公主正在翻看经书。
一脸闲适,不像是发病的模样。
“娘?”池清欢不确定地问了句,“您现在还疼吗?”
大长公主放下手中的书,突然对沈沉鱼行了一礼,“沈二小姐。”
沈沉鱼吓了一跳,忙将人扶起来。
“沈二小姐,此次找你进府,其实是有事相求,害怕你不肯来,这才出此下策,还望沈二小姐莫怪。”
“大长公主请说。”
“找沈二小姐的确是为了看病,但生病的却另有其人。”
“是太皇太后吧。”沈沉鱼声音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