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鱼心底咯噔一下。
太皇太后这才刚醒来,余毒还未全清,她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难不成是来阻止这场婚事的?
赫连骁似乎知晓她心中的想法,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他还未开口,惊蛰便满脸戒备地看了过去。
只要王爷一声令下,别说太皇太后,就连皇帝来了,他也敢扔出去。
今天是王爷是沈二小姐的大喜之日,谁都不能在这里生事!
太皇太后一身宫装,在欧阳妤的搀扶下威严而来,犀利的凤眸朝那两抹大红的喜服看去,“怎么,不欢迎哀家?”
惊蛰神色微冷,一张脸写满了不欢迎。
太皇太后瞧也未瞧他一眼,在欧阳妤的搀扶下缓步向前,径直进了花厅,在高堂落座。
赫连骁薄唇紧抿,眸光微敛,让人猜不到他的神思。
惊蛰着急地朝他看了过去,王爷今日这是怎么了,太皇太后来搅局,他竟然这么淡然,若是放任太皇太后闹下去,一会误了吉时可如何是好?
惊蛰身后的刘管家也跟着捏了一把汗。
虽说太皇太后在东越是个有名无分的存在,但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不敢以下犯上。
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她来阻止今日的婚礼吗?
满堂的宾客瞧着这一幕也都屏住了呼吸,谁不知道太皇太后极其讨厌沈沉鱼,一心想让欧阳妤做摄政王妃。
他们仔细一看,这才发现欧阳妤今日也穿了一身红衣。
这身红衣与她平日里的飒爽劲装不同,而是广袖长裙,衬得她眉眼温柔,俨然是一副淑女模样,再没了往日打打杀杀的气息。
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这身红裙与沈沉鱼身上的红喜服相差无几。
莫非,她这是带着太皇太后过来抢亲的?
两女争一夫。
啧,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院子里的明哲饶有兴致地摇着竹扇,眸光轻轻落在欧阳妤身上,嘴角轻叹,“这也是位痴情人,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惜啊……”
他实在不能理解感情里的执念。
最后,惊蛰实在着急,不动声色地给刘管家递了个眼神,刘管家忙恭敬地朝高堂上看去,“太皇太后,您大病初愈,想必这身子还虚着,奴才这就安排几个伶俐的丫鬟伺候您去厢房歇息。”
太皇太后抬抬手,示意下人退下,威严道:“阿骁今日大婚,哀家不在,还如何拜高堂?”
惊蛰拧了拧眉。
就是因为你在,才没办法拜高堂。
因为高祖和黎妃都已过世,所以王爷一早便吩咐人准备了两幅画像,以作高堂。
根本没有给太皇太后这位养母留位子。
“儿臣见过母后。”赫连骁终于开了口,“母后曾当着天下人的面,立誓与父皇死生不复相见,今日恐怕要让您违背誓言了。”
当年高祖执意将皇位传于庶长子,导致太皇太后所生之子在这一场皇位争夺中丧命,之后她恨极了高祖。当年高祖病重,她在高祖榻前痛斥他害死亲子,并立了重誓,直接气得高祖一命呜呼。
刘管家事实上前,“太皇太后,奴才扶您……”
太皇太后强忍着,闭了闭眼,“阴阳相隔,倒也不算相见。来人,给哀家添把椅子。今日是阿骁和沈家二小姐的大喜之日,哀家自然要亲眼看着他们拜堂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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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过完年了,明天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