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待你不薄,为何要毒害老夫人?”
“待我不薄?老夫人向来脾气大,对下人严苛,稍有不慎非打即骂,还会克扣月银。我爹是个赌鬼,在外面欠了债,我连续两个月没往家里送钱,追债的人就……把我的小妹卖进了窑子,她才十三岁就被一群畜生活活糟践死了,我怀恨在心,所以对老夫人下了毒!”
沈沉鱼轻轻垂下眸子。
看来香莲是打算自己抗下来了。
只是,她以为她这么做,他们就会放过她的家人么?
太天真了!
“砰!”
一声巨响传来,沈沉鱼才发现是罗氏捞起榻前的茶盏朝香莲砸了过去,香莲额角被砸破,渗出了血丝,她却一动未动。
罗氏仍不解气,骂道:“你个下作的小贱婢,我只是罚了你几两银子,你就想着要我的命,好恶毒的心思,来人,将她下去打死作罢!”
“祖母,昨日她还指认二姐姐呢,一夜之间突然反口,您不觉得奇怪么?”沈云梦轻轻开口。
“连常院正都解不了,必定不是寻常的毒药,她一个下人,去哪弄的药?”小罗氏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也不忘拖沈沉鱼下水,“我还以为沉鱼昨日说大话呢,没想到她真能解常院正都解不了的毒,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医术,将来前途不可估量啊!”
她才不相信沈沉鱼有这个能耐,只当罗氏中的是不打紧的毒。
同时心里忍不住在冷哼,她将毒解了就该知道这事与她脱不了干系,真是愚不可及!
罗氏直接朝香莲看去。
香莲跪在地上,将头埋低,“奴婢昨日害怕被罚这才诬陷了二小姐,害二小姐平白受冤,奴婢于心不忍在,决定站出来。”
这句话并没什么信服力。
沈明渊眉头直接皱起来,“你是主动站出来,还是受了胁迫?”
“二叔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沉鱼胁迫了他?”
沈明渊眼一抬,没说话,但意思明显。
罗氏却没再追究香莲的话是真是假,而是急切问,“许嬷嬷呢?回来了吗,她有没有事?”
“有劳老夫人挂念,老奴回来了。”说话间,许嬷嬷从外面走来。
她进了大堂,缓步来到罗氏榻前,“没有照顾好老夫人,是老奴疏忽了。”
“不打紧,你怎样?”
“老奴一切安好,老夫人不必担心。”
“你没事?”罗氏狐疑。
“老夫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仅许嬷嬷不解,其他人心头也泛起了疑云,皆一脸不解的朝罗氏看去。
“我这是担心许嬷嬷,她跟我吃了一样的药!”
“什么?!”
满堂震惊。
所有人都惊讶地朝许嬷嬷看去。
还是沈沉鱼开口打破了大堂内的寂静,“许嬷嬷也有偏头痛的毛病,我给祖母开了药,顺便也给她开了一份。”
“如今许嬷嬷安好,那这毒就和沉鱼没关系!”沈知远一锤定音。
沈云梦母女脸上有一瞬间的灰白。
是啊,如果是一样的药,许嬷嬷没问题,那么就证明罗氏的药是后来被人动的手脚,而非沈沉鱼开药时下了毒。
“沉鱼没有谋害祖母,那真正下毒的凶手是谁?”沈知远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