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饶想这小子是要通风报信换赏,可还没走得几步,就被身后一人提衣拿住。
想这府上奴才又哪个不认识这位小爷儿,敢踢他的衣服,把他当个猫儿一样玩耍,当真不是没地找死吗?
可他转头一看,明摆着就是看到顾捷那张愠色的脸,再有他那玩味的表情。
“说吧,敢跟踪你老子,我看我这儿子也可不要了才好……你说呢?”
想这顾捷向来对他一般,再有一想起文凤儿如今有了别孩,说不定袖手旁观也是有的,想到这里,他已想要和盘托出,可唯恐不能满足他那小小心愿,硬要顾捷答应才说。
他当是这世间还有什么他会不知道的事儿,况且要付出代价才能知道的事儿,往往就是更加不值一提,想到这处他扔下这小檀儿,当即就要大步流星走向文凤儿那地,果真那小子也急眼了,嘴巴即便流着哈喇子也姑且能道个明白。
“就是娘性子急,想要掌控你,叫我日日监督,回去汇报,我说完了!你答应我要接夫子一家过来可要说到做到……!!”
都到这个时候,他把身上唯一的赌注也道个干净,怎么还敢想和他谈条件,况且他们举家欠了一百万两,如此庞大数目,要不是看在文凤儿还在月子中,早就精简机构,安排人事了,更别再添置几张要人米饭钱的嘴。
想到这里,他已是一个腕臂将就近茶水倒入嘴中,那滋味可为如春雪醍醐一般,真叫痛快。
“人呢,你快接啊……?!”
可怜这小儿,和他爹混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他爹的秉性,耍赖泼皮一向玩得得心应手,他身为他的儿子,这点智商若是再不聪明些,日后可怎么讨媳妇啊?
“爹骗人,爹骗人!!我要告诉娘去,说你就是个骗子!”
这小子什么没继承好,唯独犟这一点格外吃准,看他这泪眼汪汪的,可见这夫子一家也算有些分量,这小年纪若是就给烙上一个说谎精的名头也不美,想到这处,也只得合他的心思。
他们宰相府,地段待遇那都是一等一的好,虽然名声不怎样,但该有的好处还是不会少,可见说他是个凡夫俗子那就真没冤枉,明摆就是接他们进来享福,偏生了榆木到脑子,嘴巴就知道要犟,难不成非要他顾捷八抬大轿他们才肯进他这院里来吗?
“不……不能啊,还请相爷快放过小人一家……我们都是小人户,上不得大台面,进去了只怕是要脏了啊…!”
他还未嫌弃,他们反倒还敢嫌弃起来,好个上不得大台面,今天他顾捷还非就要他们上台面,看他们能如何?
要么说他们都是奴才身,面对给他们布置的一桌酒菜,别说吃,就是筷子也拿不稳,好似他顾捷坐在对面就是要把他们吃了一会,这不一会就又要跟他顾捷跪下,连带着他的宝贝儿子也要被那水氏拿来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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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爷,你快和相爷说啊,我们身贱不能造次,还是快点放我们回去吧……?!”
身贱不贱的,顾捷不知道,可看文檀这个小子,明显表情就被拿捏住,他可别告诉他老爹说是人都请到这儿来了,现在又要原封不动地送回去,任是他有这个闲工夫,也没有脸面不是?
“难不成是我这宰相府庙小,容不得你们这两尊大佛不成…!”
他们只管摇头,可今日不管他们说什么,他们就是要走,也得住上一段时间,要不然外边人还真以为他顾捷就是个吃人的主儿不成。
说罢他弃筷而去,叫他们夫妻可是伤心,对泪双饮,可要说这其中谁最高兴莫非就是文檀,只看他憋笑尔尔,小眼睛就要挂到太阳穴去,再有就是那水氏不是快生了,想他不过三岁多的小人,力气也还没有一个姑娘大,生生要为那水氏准备洗脚水,想白日里顾捷就给了脸子,如今这小子又来献殷勤,夫子该知其中有诈,对文檀就不客气起来,话里话来都是说他是个毛孩子,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遇到这个孙子,以后见着只怕还要将他打上一打。
“哎呀,你这是做什么……?”
估摸水氏也是被他这话惊住,将文檀揽到自个怀里安抚,可夫子自觉没有猜错。
“若非是他们一家想要算计你我,又为何好吃好喝招待,他弱受想要行善,外边多少穷人没有,非要折腾我们,况且你也不想想自改朝以来,他手上染了多少钱,心里又有多少算计,任是这些放在台面上的事,你不想也不看,就知道劝我不要瞎想,试问我都活到这个年纪,不盘算盘算行吗!!”
眼看他声音还逐渐大起来,吓到文檀不说,还叫水氏一个激动动了胎气。
“我……我好像要生了啊……!!”
还没等她说完,眼看她底下羊水已出,攥着桌角就大声叫唤起来,文檀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一个拔步就要找人。
“快……快帮我找人接生啊……?”
只见水氏十分叫唤,可站在她面前的夫子却十分冷静,紧跟着一脸恐惧地看向水氏,水氏估摸着也是被他这副神态吓得有些吃怕,原是没力气,却就要一退再退,一个不小心竟还翻侧地上,再过不久更是见了红。
“娘子,我…我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他们就是看上了你这肚子里的孩…孩子,我曾听到像他们这样的大官,都……都喜欢养鬼……小孩,只怕今日你这…这肚子就要在劫难逃了?”
“你说什么……疯了吧?他为堂堂宰相,怎会做出污秽之事?!”
水氏不敢听不敢信,可骨肉就像发了软的面块,硬是想要多走也费劲得很,抵是孩子有些大,愣是小一刻也还未见出来,再看那夫子手上不知何时拿了一把剪刀,他看着水氏眼睛布满泪水。
“娘子……你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原本水氏还以为他是要帮她剪脐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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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孩子取出来,可越看他那神情就越发不对,隐约着好似要将他们的亲生孩子杀死一般,竟让她忍不住连连喊救命。
门外丫环听到动静,以为真要出人命,可看到夫子手上的剪刀,又叫她吃怕,又是一个巧步逃开。
那刻当真只剩下他们夫妇二人,而为了安抚水氏,他一再说着鬼孩子的好处,说一生下便是富贵荣华,已为至极,如此以后烧香引他也叫好生保佑他们再生一个就是…
水氏哪里听得这个,一个没忍住又是大声叫喊,这下算是喊到人来,可来这是文檀小儿,只见他身后带着一位产婆。
一见那人手上拿着剪刀,还以为是同行,可见神情又是夫妻,女人产子是大忌,男人怎好帮她,说时产婆就要将他手上剪刀夺下,不想他一个翻手,竟还要行凶。
“别过来…都别过来!!我手脚很快!你们想要的我很快就会拿给你们,你们全都给我出去,不要妨碍我……!!”
他说得那叫一个激动,产婆也不敢凑这热闹,当即就要拉着文檀出去,要知水氏眼神他素来清楚,一个扭腰就要挣脱,可夫子手中剪刀已下,叫他小小年纪头一回嚎啕起来。
“你……!?”
夫子抬头之时,但看悬中剪刀未见,于他上方抓住的正是顾捷,只见他一个踢手,就让他吃痛滚到一边,之后随即安排稳婆马上生产,一时一场闹剧这才平定下来。
“啊…啊!!”
房内水氏叫得凄苦,而夫子这个做丈夫的却见没有一丝悔改,连面对顾捷的指责也可充耳不闻。
“本相看人看多了,可想你饱读诗书,为人师表,却要对自己娘子下手的还是头一个,说!你为何要这样做,若是你今儿个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回复,我看你这爹也不用,省得他长大后知道有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爹!!”
爹?想他夫子为人三十载,早年父母双亡,穷困潦倒,若非全靠他一人实力如何走到今日这般地位,他是不敢惹事,也不敢反驳,凡事与其让他人点醒,倒不如先让他下手为强,也不至于抱憾终身?
抱憾终身?他顾捷还要说他这个脑子到底是不是被人踢了,若是不被踢了,也不能说出这样猪狗不如的话来!
“想本相位极人臣,靠的也是实力上位,何时需要什么迷信一法,以前本相不需要,之后也不需要,你权且要记住!”
可这话要他迂腐之人如何信赖,一个瞥眼就冷过身。
“好个冥顽不灵的,今日若是不给你吃点教训,还真以为本相说话是个屁,再者你不是迷信,今日本相也不要什么鬼孩子,姑且我看你这两瓣股不错,权且打个稀烂,几月好不了,本相倒要看看我这官运如何,要是不错,就再等好了继续打,反定以后你这股就要跟我了!”
想他顾捷位极人臣,还要什么官运亨通,步步高升,这不是戏耍他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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