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白给

第六十三章

“好个芮敦,原以为你开了家御皮坊,又找了宰相当干爹,该不会让和我争这些碎银子,没成想你还真敢厚着脸皮要,你快还给我,要不然今儿个我就是把你这儿砸了,也要砸出五千两银子来!”

自打顾捷当兵又扭转乾坤耗了不少心力,他就请假闲赋在家,银子不银子的,他自己也有眼睛看,就如他口中说的,开这家御皮坊他缺银子花吗?

还有他再敢拿干爹一事意图羞辱,这儿地也不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怎地,你还想要谋害朝廷命官不成?那你还是快些地好,免得到了你家干爹有理说不清!”

他许昌之所以腰杆能这么硬,还不是因为他有个功劳震主的爹,可他就是没做,又怕说什么闲话?

“回坊主,宰相差人送来五千两银票,现已收入账上,坊主可要清点?”

不止是特意来送钱,宰相还留话了,说这些是他的营养费,改日一定让他加官进爵。

这下人证物证俱在,他顾捷还有什么好说的!

哼?心意这回事向来都是做给人看的,他不图这个心意,自然也无须放在心上。

“把这钱捐给西曲的百姓,重造家园,安抚悲痛,只怕这点银子也是不够,索性再从账房支出五千两,一并捐了…!”

小厮一听下巴都险些都要掉了,别说把旖人多可恶,丢了多少性命,再大的事儿,也由朝廷顶着,自掏腰包像什么话啊?

如果是善事也就好了,可钱是自助西曲,他又在官场谋职,此举多是有人排挤,加之只会让他们生意难做。

好了,就算不论这些,可银子总要精打细算的吧,他们才在这京都驻扎半年,前期来买的都属人情债攀关系的,日久也要还回去,况且宰相还要拿里边的一半,因得这次打仗,什么不贵,他们这已属于天价,再贵就没法涨了,五千两已经是他们盈利来最大化了。

“还是那句话,五千两一分不差都给我捐了,若是不够剩下的我来扛!”

他口气不小,只怕出了事还不是两脚一翘,做个闲散掌柜,思来想去还是地把这些事儿只会文凤儿一声。

果然一听她就炸毛了,连带着说话也不兜圈子,指着他的鼻子骂。

也不知道可是自己骂得太凶了,竟叫他掉起点点泪珠,又在她询问时及时收起。

“罢了,这里的生意还是由你全权管理,想来我出来也有段时间,爹和大娘那处也好久没见,我先回去休养一阵子,这里就交给你了…!”

他说得极为真切,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合着他把这里的钱全掏空了,就想拍着屁股一走了之,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

“不就是钱吗?这还不容易,明个儿我就拿去,能得一分我也全给你带回来!”

他做事惯是离谱,文凤儿这会也怕了,容他睡上些时日,就独个敲起算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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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算到天亮,好家伙连加乡下那些开了加盟投资的,净利润也才一万八千多两,赖得这几月多金儿的名声算是搞臭,头部也是他们占领,下游根本就没有钱赚,所以这钱更是少得可怜,还不算要分大头给宰相,这下算是白瞎。

别忘了,他还要养那一大家子,前月要拿钱自然给的痛快,现在是要自己老底捐出去,再有几天县令那边人就来要钱,她看他到时候有什么说法?

中午闲逛那会,文凤儿看了看御皮坊这几字牌匾,猛然觉得该到此结束,可小厮不以为然,还劝文凤儿应该到文容清那里要钱,钱嘛,要嘛!不寒碜!

她倒是想张这张嘴,可也得分情况,自从韦嗪知道文容清有他这么个干女儿,是生怕把钱花在她的身上,钱根那是一紧再紧,恨不得全收光才能合她的意。

“算了吧,芮敦的心不在这里,勉强也经验不下去,好在我在乡下也有些地租,想要养活一家人还是没问题的……!?”

既是如此,多说无益,小厮帮她把匾额摘下也算尽了他们主仆之谊。

可不知为何那牌匾极其牢固,小厮一个胖大小伙,硬是想拉也拉不下,一个不慎竟然还摔下来,险些砸到送银子的宦官身上。

“哎呦喂,瞧瞧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做事毛手毛脚,这儿的市价身价都要被你们掉光了!”

一见来人穿着,手上还捧着银子,大有炫耀之意,文凤儿也嘴里不放好话。

“哟?原本这儿就什么身价可言,到这儿买东西的都是平头老百姓,吃得就是那个味,再有就是那市价还能掉成什么样,有地跌都好了!”

谁说不是,任是有一处可跌,她文凤儿如何不知,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关门,反倒是这位宦官,看着面色红润,手指青葱,一看就是种在红墙脆甍里,哪里还知道人间疾苦?

这话她可就抬举他了,今儿个要不是看在宰相份上,敢和他这么说话的,还是头一位。

“巧妇,嘴巴这么毒,看来你家夫婿也没少受气吧?”

这个是自然,要么说她文凤儿还是有些本事。

“既是知道你家夫婿受气,那你这个做娘子就且听旨吧!”

“听…听什么旨?”

说她是个精品妇人,可这脑子感觉就是憨憨,他大老远到这不说颁旨,他到这儿等着接她的骂不成?

要不说宰相一把年纪也有识人不清的时候,任是自家儿子也没有疼这位干儿子得紧,十七岁的年纪就坐上门千户的位置,这福气就是寻常人一辈子也未必能追得上。

“那是,那是,若非看他长得有福气,我也不会一眼相中他…啊!”

这个说话违心的婆娘,惯是那宦官还没等发官印银子,她这眼珠就像掉在里边,怎么也出不来。

她猴急什么?任是银子到她手也到他们的手,行脚费茶水费难道他堂堂一个大内总管不使得五十两银子?

“五…五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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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着这托碟上装得也才一百两,他这胃口未免也太大了。

“哈哈,大不大我说了不算,这都是孝敬官家的,没这点好处,你能坐得稳这个位置吗?放心吧,银子这种东西都会有的,不信你且多坐些时辰,若是多来,还记得找我喝茶就行!”

就这也行?她犯了糊涂,难不成这银子真的会生银子不成?

“您看这匾额可是要连门条一块拆了?”

那小厮还挺尽责,挂在上面只念那事,索性赏他三文钱,也叫看看他这口袋里的钱会不会多出来?

“哟?您这不是打趣我吗,任是这银子哪能有生出来的道理,或许放在我牙口里咬咬就会有的!”

这话听着图乐,只怕他牙口不好,到时再崩了,可别找她拿钱。

夜里,文凤儿又在数银子,于旁是她罗列起的一份名单,他们都出手极为大方,最少也有一百两,最高的一千两,不用想这份大礼也只能是宰相送的,想他老人家没少在外人面前说他的好,前后送礼道贺三十人,光是收礼就有八千九百两,好家伙,合着他们这几月也没白干,看着这味倒有种躺着就把钱赚了的感觉。

因她数钱数得极为投入,竟连顾捷进房也不知道,他看着桌上的银子,又看了看文凤儿的神情,不用想这肯定是她拿出的家底。

说是入赘她家,她也不至于时时拿钱给他周转,他们是做买卖,可不是做赔本买卖,看来他顾捷回乡时,不帮她多犁两块地都对不起她现在拿出来的钱。

顾捷要走的那天,但见其人夹道而送,不对,当是千人而送,那气势如同将他送到监狱那般肃穆,并且这其中还有两个头头,一直跟着他,也不放弃,朝南回家。

记得他顾捷回家时,并未和其他说起,就是文凤儿提起给他们送银子一事他也觉有些吃紧,行事更为低调。

可偏偏走到乡头,耳听鞭炮齐鸣,锣鼓喧天,那气势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个大官在讨小妾呢?

他已经到了家乡,眼看身后两人还未走,一路上有进有退,就是不肯偏移,如今看他下马,竟还飞身上前,一声大吼,如喊刁民般。

“门千户大人走访此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什么门千户?他怕不是个爱说笑的锤锤呢?

而那些乡民也极为配合,活脱脱他就是个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似的,这才让顾捷笑话不已。

“好了好了,若是文凤儿让你们路上给我寻开心,我这会也笑了,你们的使命也达成了,还是快些回去吧!”

门千户要寻开心,谁敢说个不是,要是他们敢犟,还休怪他们腰间的宝刀不认人。

算了算了。权且认做文凤儿花钱值当,找了这么些人,不过也就是他们就算了,怎么连自个势利眼的亲爹也是如此。

一见着面就高呼大人,即便看到身旁站着闲人也要给他下跪,想他顾捷何德何能哪有这福气,可他非是不听,若是不给跪,就是给他儿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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