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实话啊说。
简然心里抱怨着,手挠挠额头,拧着眉说:“我真不记得了。”
“那我帮你回想回想。”
乔庭鹤盯着她的眼睛,像锁定猎物似的,身体慢慢朝她倾去。
“你干嘛,等等!你干嘛!不是,有话好好说…”
乔庭鹤高大的身躯向她逼近,简然目光躲闪,两只手肘撑着身体往沙发边挪,红晕立刻浮上脸颊。
“想起来了吗?”
简然支支吾吾还在犹豫,乔庭鹤已经半压着她俯下身,他的脸在自己眼前慢慢放大,眼神暗得像浓重的墨色,聚在眼里化不开。
简然半张脸藏进沙发里,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跳得又快又乱,脑袋好像缺氧呼吸不过来了。她紧紧闭着眼,眼前黑下来,感官反而更加敏感,她能感觉到乔庭鹤凑到了她耳边,温热的气喷到她耳朵上,让她忍不住浑身一颤。
乔庭鹤原本只是想逼她说,可看着简然红着脸羞涩的模样,他的呼吸沉了下来,浑身的血液仿佛被激起了兴奋,快速流动,他看着简然红艳欲滴的耳朵,到嘴边的话又被他咽了下去,他盯着简然的侧脸,慢慢伏下去。
“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
气氛太过暧昧,乔庭鹤粗重的呼吸就在她耳边,喷出的气让她浑身发软,简然实在受不了,只能服软,只是喊出的话却又娇又软透着无力。
乔庭鹤闭了闭眼,压下身体里的蠢蠢欲动,重新坐回去。
“想起来了,嗯?”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最后的嗯仿佛带着钩子。
简然坐起来,暗暗瞪了他一眼,可惜她眼睛还水雾朦胧的,不像是瞪人,更像是嗔他。
“我本来崴了脚就不开心,去找你的时候就看见……”简然说到这看了乔庭鹤一眼。
“看见什么?”
“看见你和一个女孩子抱在一起……”
简然声音越来越轻,她有些心虚,虽然她也不知道她心虚个什么劲。
乔庭鹤接她的话说道:“所以你就心情不好,也不给我发信息,还一个人跑到没人的甲板边。”
简然看向一边不吭声,红着脸强词夺理道:“是你带我去的,去了又不管我了,只顾着跟其他女孩子搂搂抱抱,我一个人谁都不认识,还被不知道是谁推下了水,如果不是姜烈我肯定就淹死了。”
“什么搂搂抱抱,我只当她是我妹妹。”
“对对,她只是我的妹妹~妹妹说紫色很有韵味~”
简然盘腿坐着,眼神里写着“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阴阳怪气地伴鬼脸,朝乔庭鹤唱了两句跑调的歌词。
乔庭鹤板着脸瞪她,见她收敛了才解释道:“她叫沈清欢,是沈氏集团董事长的千金,但自幼体弱多病,一直是深居简出,我是跟她在一次宴会上认识的,她比我小好几岁,又被沈家养得单纯简单,不谙世事,在我眼里她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妹妹。”
“那天晚上我正要去找你,她突然说她生病了,我才陪她去船舱外走走的,抱她也只是应她要求,安慰一下她罢了。”
乔庭鹤说完侧过身盯着她反问:“你很在意这个事吗?”
“没有。”简然回得又快又干脆,听他声音,他的确是不喜欢那个女孩子,而且他这么解释完,自己心里的确舒服多了,心情也好多了。
乔庭鹤显然不相信她的话,冷哼一声:“某人还说我,假关心,浑身发冷也不肯喝我煮的姜茶,发烧还跟我犟。”
“你怎么这么记仇啊,我那时候可是个病患啊,你跟我一个生病的人计较什么。”
“是啊我当时不是放过你了么,秋后算账。”
简然被他话一噎,赌气要去拿茶几上的姜茶:“不喝拉倒,我给你倒了。”
“谁说我不喝。”乔庭鹤立刻伸手去夺,正好抓到简然的手。
他的掌心发烫,宽大厚实的掌心将她的手紧紧抓住,简然的心用力一颤,刚插科打诨平缓下来的心跳又开始紊乱。
乔庭鹤也是一怔,反应过来后立刻松手。
客厅里安静下来,有丝丝密密的暧昧在空气中流淌。
乔庭鹤拿起姜茶一饮而尽,这时卫生间也传出来烘干机停止的音乐,简然如蒙大赦,立刻从沙发上下来去卫生间拿衣服。
进了卫生间她才放松了下来,她照着镜子,镜子里的她脸上还红扑扑的,眼睛也含着水光。
她赶紧用手扇风,让自己的脸色缓和下来,再慢吞吞打开烘干机,拿出衣服。
“乔总,衣服已经烘干了,你快穿上吧。”简然臂弯里挂着乔庭鹤的大衣走出来,递给他说道。
乔庭鹤接过衣服套上,大衣还带着热气,穿在身上,身子都感觉变热乎了。既然衣服烘干了,他也就不需要再逗留了。
“我回去了。”
简然看向乔庭鹤,他正好在看着自己,目光对视上,简然感觉好不容易平缓下来的脸又有点热,她若无其事地挪开目光点点头:“好,乔总慢走。”
大衣下摆扬起,几分钟后屋里就剩简然和喜宝。
屋子里瞬间变回安静,喜宝一直侧躺在客厅的小窝里盯着他们,简然望着乔庭鹤刚才坐的地方,有些恍惚,原来家里也只有她和喜宝,她也没觉得多空荡,可乔庭鹤这一来一走,怎么好像客厅突然就冷清了呢。
应该是他的存在感实在太强的缘故。
简然甩甩头,忽略掉心底的那点怅然若失。
快一个小时后,乔庭鹤回到别墅,他没有开灯,窗外的雪色反射月光,屋里也并不暗。
他坐在沙发上闭着眼捏捏鼻梁,连轴转了半个多月,他很疲惫,他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脑袋里突然浮现出简然落水当天的情景。
脑子习惯了高强度的工作,即使是休息也停不下来了。半晌,他突然睁开眼睛,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姜烈最近在干什么,帮我查一下。”
s市地下会所,一群身穿短裙,披着貂毛大衣的小姐在舞池中间肆意扭动舒展腰肢,貂绒大衣随着动作幅度半褪到锁骨下,露出细腻圆润的肩膀,周围男男女女围着唱跳,浓重的荷尔蒙和香水味在人群中四散。
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烟雾缭绕,半圈环绕的沙发上,几个人在吞云吐雾,其中一人正是姜烈,而姜烈对面坐着的,竟然是洛兴年。
洛兴年有些不适地坐在一群人中间,十分拘束,他看向对面架着脚神色慵懒的姜烈,支起一抹尴尬的笑说道:“姜先生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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