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你要金条不要?”
大清早的,牛二娃就冲到了好友老李家,大力拍门。
“牛二娃,你狗日的怕是遭狗日昏了,还要金条不要……”
老李的脸上满是倦意,显然是还没睡醒。
张湛占据的地方,都是立刻就执行减免税赋,百姓的总税赋,从年收成的九成、十成,甚至倒欠官府一两成,直接变成了五成。
所以,很多以前鸡都没叫就起床干活的老百姓,现在都是天蒙蒙亮,鸡叫两遍才起床了。
“清早八晨的,有啥子事嘛?说不出个正事来,老子去告你状!”
牛二娃早就习惯了好友含妈量极高的话,但他还是有点慌,毕竟老李口中的告状对象,是盘踞在他家的人形大虫,虎中巾帼。
“哎呀,找你是有好事,兄弟啥子时候坑过你嘛?”
说着,牛二娃就拉着老李飞奔起来。
“快点快点,去晚了怕是遭别个抢了!”
……
此时的沔阳城东城门下,聚集着王铁山的千人卫队。
张湛、白石鹃、窦建德、谢灵运、安禄山,都在城门下摆下桌案,吃早餐。
在他们桌案前的空地上,则是立着一粗一细,两根原木。
如此阵仗,自然是引起了老百姓的围观。
“铁山,把告示发往全城告示栏,再派百人沿路宣传。”
张湛看着碗里的宽面,心情颇为不错,其他几人却有点怕。
“喏!”
面食,在古代其实吃得不多,因为古人很难分辨和大麦很像的毒麦。
这些面,还是张湛亲自甄别,挑出来的麦子,磨成细面。
再用他亲自督造,手工捶打的铁锅,猪油炒制猪肉、花椒、姜、蒜、茱萸,作为浇头,香气扑鼻。
(辣椒明朝传入中国,在此之前,茱萸是辣味的来源之一。)
白石鹃已经尝过,并惊为天人,当场宣布她最爱的烤肉已经失宠。
窦建德、谢灵运、安禄山三人则是感觉香是真的香,但也有点怕毒麦。
可主公都吃了,他们岂能不吃?
随着告示发出,整个沔阳城,如同突然惊醒一般,迅速热闹起来。
“神公将军令,今日午时,若有人将东门所立之木搬往西门,则可得黄金十两!”
沿途的士兵们,也在大声宣传。
这一举动,显然是让沔阳所有的百姓沸腾了起来,十两黄金,这是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的财富!
虽然很多人都怀有疑虑,以往官府不是没干过类似的事,但都是老爷的亲戚得奖,所以他们都不相信官府。
但这可是十两黄金!
哪怕没有人能得到,看看热闹,也是好的!
“我槽!牛二娃,你给我说的黄金就是这个啊?”
老李有点懵逼,这看起来确实是白捡的黄金,可官老爷什么作风,他清楚得很。
这黄金,怕是有命拿,没命花!
“不然嘞?我还拿得出黄金给你啊?”
牛二娃翻了个白眼,他其实并不指望有谁能拿到,只是拉好友过来看热闹。
不多时,东城门就水泄不通,挤满了前来围观的群众。
“主公,此举真是甚妙,经此一事,百姓对我等,就有初步的信任了!”
发现这宽面巨特么美味后,安禄山侉侉几口,直接干完,引来谢灵运一阵鄙夷。
他谢公子可不能这么粗鲁,优雅,永不过时!
“不过是仿圣贤行事罢了,若是我等每至一城,皆能立信,又何愁兵员不足呢?”
张湛这是借鉴(照抄)了五等分的商鞅,城门立木,取信于民。
其实汉中老百姓还挺单纯的,自己宣布税赋减免,他们立马就信了……
随着时间推移,不止是在沔阳城的范围,就连周遭十里八乡,都有老百姓特意前来看热闹。
毕竟这年头也没啥娱乐,哪里有热闹看,大家就会蜂拥而至。
见人群涌动,摩肩擦踵,而黄巾士卒们又都和善,不为难人,很多脑子灵活的人,都开始摆起来小摊,买卖物件吃食。
直到日头高挂,东门内外,已经聚集了不下万人,摩肩擦踵,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眼见时辰已至,张湛站起身来,发表了一番简短的讲话,告诉他们,黄巾,大大滴好!神公将军,大大滴仁慈!
“可有勇夫,敢得此金?!”
一声大喝,人群顿时安静。
“我来!”
“那必然是我来!”
“我我我!!”
然后……直接就冲出来一大群男子,争先恐后!
这让张湛有点头皮发麻,直接冒出来几百人,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说好的百姓不敢相信,没人敢跑出来,最后在自己重赏之下,才有勇夫呢?
“啊这……”
看着张湛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白石鹃努力憋笑,随后对王铁山招了招手,告诉他谁最先跳出来。
“主公,这位就是最先回应之人!”
王铁山二话不说,直接把人给提溜出来,放在了张湛面前。
“草……草民李……李樊,拜见神公将军!”
李樊此时有些后悔,终究是没经受住诱惑,赶紧拜倒。
“好,李樊,你只要将这根细木,搬到西门,这十两黄金,就是你的!你放心,没有人会找你麻烦。”
张湛知道百姓的顾虑,所以直接做出保证。
“多谢神公将军恩德!”
李樊内心依旧忐忑,但也不敢多话,更不敢质疑。
既然已经被提出来了,那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细木不过两人高,腕口粗,别说搬到西门,就是让他扛着绕城一圈也没问题。
“走吧,全程有俺跟着,不会错漏了你的金子。”
“是,是,多谢大人!”
仰视着骑着高头大马跟在身后的王铁山,李樊讨好地笑了笑,赶紧出发。
随着他的移动,围观的犹如蚂蚁一般繁多的人群,也跟着动了起来。
他们都想看看,这个人能不能拿到十两金子。
沔阳城中也不知多少年,没有如此大事,一时间人群浩浩荡荡,整个街道都无法容纳,比春节还热闹。
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关注,李樊额头直冒汗。
好在这年头的城池都不算大,顶着压力走了半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