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近日以来,西乡之外、褒斜、傥骆二道,皆有细作探查,想必是伪朝已经腾出手来,要对我们动手了!”
南郑城中,张湛亲自坐镇,督促粮草,为攻伐巴郡的窦建德、薛万彻、武松提供后勤保障。
此时,得空的岳云亲自前来,向张湛汇报。
他沿着汉中平原的边缘,带着兵马整整绕了一圈,再次查缺补漏,加强了各处小道、山谷的防御或暗哨。
如今正好来到南郑。
“哈哈哈,以如今局势,能腾出手来的,不过是朱儁所部。”
张湛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仿佛朱儁的近十万大军,只是过眼云烟。
“其麾下,也就一孙坚,堪称可战之将,不过,也不可小觑了朱儁老儿,应祥,便在他们冒头之时,交一手,也看看这伪朝名将之姿。”
“喏!”
张湛并不慌张,且不说汉中天险,并非人数可以填平。
就是西凉的十万铁骑之威,也不是三辅或者并州能够抵挡的。
哪怕汉灵帝再怎么抽兵,也是不够的,其必然要抽调唯一闲置的朱儁,前去抵御。
只不过张湛本以为怎么也得打一场,朱儁才会退走。
却没有想到,此时的朱儁大帐中,气氛凝重。
“文台,斥候如何说?”
朱儁揉了揉眉心,有些苦恼。
不仅仅是因为黄巾贼众盘踞汉中,进攻益州腹地的事儿。
只要自己率大军从荆州入巴郡,黄巾贼吃下再多地盘,也得吐出来。
到时候将贼首张湛堵死在汉中平原,总有攻破的时候。
现在最离谱的是,张角都挂了,西凉的蛮子竟然还敢响应黄巾!
更离谱的是那群狗日的竟然有十万铁骑,十万!
哪怕只是吹牛逼的说法,实际骑兵可能两三万都够呛,其余的都是辅兵、步兵,那也不是三辅能够抵挡的!
“大人,我军斥候近日来化妆成猎户、采药人、米商甚至马商,对汉中全境进行了全面的探查。”
“结果却是,偌大的汉中平原,竟无一处破绽!”
“就连各种偏僻小道,都有明暗双哨,对方的守将,显然是深得奇正之法,明晓用兵之道!”
孙坚有些无奈,汉中天险本就坚固险要,这贼军守将,却还小心谨慎,不曾有一处错漏。
“如此要地,张湛贼子,必然会派岳云来守,如此看来,这岳云倒不是浪得虚名……”
朱儁轻抚短须,眉头皱起。
不仅仅是守将得力的问题,能够把汉中各处守得这么严密,并且至今都没有世家豪强之人,来和朝廷天军联系。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黄巾贼,兵力相当充沛啊!
原本还摇摆不定,拿不准要不要全力进攻,立刻拿下汉中的朱儁,此时下定了决心。
“贼军防守严密,兵力充足,若是强攻,恐怕没有数月,不会有结果。”
“而今,羌胡叛乱,三辅告急,社稷有倒悬之危,吾等只能弃卒保车……”
“众将听令!立刻拔营,迎击羌胡乱贼,保境勤王!”
虽然有所不甘,他这一走,张湛黄巾将再无掣肘,为祸益州。
但他没有办法,在天子和益州之间,他必须选择天子。
“诺!!”
众将倒是没有一个反对的,毕竟他们一看到蜀地的崇山峻岭,就觉得打脑壳。
都十月了,山里的蚊子还毒辣密集得要死,一日不焚烧湿木驱赶,他们就浑身痒得难受。
湿热的空气,也让他们觉得有些沉闷,没有精神。
于是,来时轰轰烈烈,近十万大军,挟胜而来,漫山遍野。
不过几日,便又拔营远去,只留下一地狼藉。
等到岳云大为惊愕,派斥候反复侦查,确定朱儁大军已然退走后。
朱儁的大军,已然开进了司隶校尉部。
“倒是可惜,不能亲身领略名将风采。”
收到确切消息后,岳云只是觉得惋惜,不能和名满天下的名将朱儁一战。
“哎呀!早知道朱儁老儿惧怕岳将军的威名,我就该领兵相助窦建德的!”
一旁的闵缺却是捶胸顿足起来。
闵家在之前的一个月里,或登门道歉,或大量赔偿,取得了所有受害者的谅解,至少是表面上的谅解。
随后又作为内应,为打垮汉中世家,立下了大功。
所以闵家一人未伤,且上到他爹,下到他的贴身侍女,闵家的自己人,每一个人名下,土地亩数都是满的。
除了土地兼并这个最严重的问题没得商量以外,闵家多年来的金银、商铺、产业,更是丝毫未动。
而闵缺也非常上道,极力拒绝了张湛封赏的汉中校尉,让张湛倒是又高看了他一眼。
“哈哈哈,莫忧,如今正是风浪将息,只要汉中无事,你我便是有功,你闵家的功劳,很大了!”
岳云一看就知道闵缺在想什么,无非是惦记着巴郡那边的战功。
“将军说得是,嘿嘿~我这不是太想进步了么?”
闵缺也知道,岳云这是在提醒他。
闵家的功劳很大了,再大的话,哪怕他自己搂得住,他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现在被压制的子侄辈呢?
须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而此时的巴郡与犍为郡,已然被窦建德和薛万彻的兵马,彻底闹了个天翻地覆!
两郡兵马在成都城下,不断增援,和马相耗了整整一个月,死伤且不说,残余的七千多兵马,还被薛万彻一锅端了。
是以,原本打算在巴郡和窦建德汇合的薛万彻,突然发现,路过的犍为郡地盘,可以说三分之一是摧枯拉朽,三分之一是望风而降,三分之一是民众自发响应,提着地方官的脑袋来投诚。
而窦建德也发现,自己严阵以待,统兵调度,以武松为前锋。
结果特么自己中军还在南江,武松的先锋都直接打到巴中了!
有不少的守将一看,是最近声名鹊起,大名鼎鼎的打虎武松,二话不说,太君走这边,府库钥匙就在卑职手上!
在朱儁和董卓汇合,屯兵于三辅要冲,和十万西凉铁骑对峙之时,张湛的兵锋,已然有燎原之势!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巴郡和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