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韩夫人那边眼下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蛊师想遍了所有的办法,也没办法把韩夫人身上的蛊毒给解了。
眼下韩夫人性命危在旦夕,他也瞒不下去了。
蛊师当下带了韩夫人找到韩俊昇。
韩俊昇正在自家庭院里,月下独酌,喝得老脸通红之际,突然看到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他猛地揉了揉眼睛,正当以为自己是看错了时,却见一个黑衣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韩俊昇一个激灵,他一只手颤抖地指着面前的黑衣人。
忽然,他又无可奈何地放下手来苦涩一笑。
“你来得还真不是时候呢,我这酒也没了,钱也没了,要什么没什么,恐怕满足不了你的要求了。”
蛊师实在瞧他这沮丧的样子,十分不爽。
当下也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把韩夫人往他面前一放。
“你看看你自己的妻子变成什么样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
韩俊昇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望着面前的韩夫人。
见她满脸苍白,脸上的青筋时而暴起,时而消下,看着实在让人心里惶恐的厉害。
“她这是怎么了?”
韩俊昇酒醒了一大半战战兢兢地抬起眼眸来望着面前的黑衣男人。
黑衣男人显然不想给他什么好脸色,转个身去,冷冰冰的道:“你已经中了蛊毒,要是想活命的话,就乖乖去求你那个儿媳妇来给韩夫人解蛊,要不然的话你就去死吧。”
韩俊昇周身一个机灵,此时此刻哪里还有什么醉意。
他战战兢兢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哆哆嗦嗦道:“好,我这就去找他们,你…你不要伤害我夫人。”
韩俊昇自诩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对惜命这一块他可是数一数二的。
好不容易送走了黑衣人,韩俊昇迫不及待地喊了马车,就朝占家赶去。
占清月冷眼看着韩俊昇,只觉得这人来的目的性实在太明显了。
“韩大人,您这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呢,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占清月这高傲的态度,自然让韩俊昇气得不轻,可惜眼下的事情确实有求于人,又不得不低下头来。
“月月,是这么一个事情,你娘她不是中蛊了嘛,你的医术那么高超,一定可以有办法救她的吧?”
还不等占清月说什么,却听见韩毅云冷笑一声,幽幽道:“韩俊昇,你恐怕是弄错了,我娘早就死了,那个女人可不是我娘,是你自己的娘吧。”
韩俊昇怒火重烧,抬起巴掌就想甩韩毅云一个耳光。
手到了韩毅云的面前,又不得不堪堪停住。
他苦哈哈的陪笑着。
“毅云呐,你可是我唯一的儿子,是我唯一的指望,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虽然他是你继母,但好歹也与我同床共枕那么多年,我又岂能眼睁睁看着她死掉。”
“好孩子,你和占清月都是好孩子,就行行好,快去救救她吧。”
韩俊昇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珠。
要是自家夫人死了,他也活不成了。
那个黑衣人还不晓得是什么身份,但是拿捏起自己的性命来,那绝对是妥妥的。
“呵,你早干什么去了?这事到临头了才想起来求我们,你看看你这态度是求人的态度吗?”
韩毅云毫不吝啬地指责着,一张俊朗的脸上满是忧愁,叫人心疼不已。
“韩俊昇,你想让月月去救你夫人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你得先告诉我,我娘究竟是怎么死的,要不然的话,你还是快去,回去给你那夫人收尸吧。”
韩俊昇面色难看极了,他的心里只泛着嘀咕,总不该就这么把当年那些不堪的内幕给说出来吧。
要是说出来的话,恐怕也做不到一个什么好。
思前想后一番,韩俊昇服了软。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央求着:“毅云呐,当年的事情我确实对你娘有愧疚,可是逝者已逝,活人还是要活着,不是吗?”
韩毅云掀眸看着大言不惭的韩俊昇。
“这意思你是不愿意说了是吗?”
韩俊昇见他马上就要翻脸了,他迫不及待地折回了马车去,把自家夫人给拽了出来。
“都是你这个毒妇陷害了云儿的母亲,你快给他解释当年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快说啊!”
韩夫人此时此刻已经难受的出气多,进气少,她满脸苍白,大汗淋漓地抬起眼眸来看着韩毅云。
忽然,韩夫人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来。
“韩毅云,她是我用蛊毒害死的,真是搞笑呢,他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竟敢肖想我喜欢的男人,只可惜我到底错付了,真心至死也不如你的母亲。”
话音刚落,韩俊昇狠狠地抬起手,朝着韩夫人的脸上甩过去一个耳光。
响亮的耳光让众人一愣。
韩毅云难以置信的望着韩俊昇,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在此时此刻忽然出手。
“韩俊昇,你在做什么?你怎么突然打人呢?”
占清月大声喝道。
然而,韩俊昇非但没有半点认错的意思,反而又是一个巴掌打在了韩夫人的脸上。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当年居然是你害死她的,我一直以为云儿的母亲是生病去世的,是我对不起她,我没能好好照顾她。”
韩俊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嚎着,再次抬起手,又朝着韩夫人脸上甩了一耳光。
韩夫人那苍白的脸上,此时此刻已经多了几个五指印。
即便如此,韩俊昇丝毫没有想放过韩夫人的意思,他瞪大了铜铃般的双眼,掐上了韩夫人的脖子。
“你快去死吧,你这个毒妇,你这个害人的毒妇。”
眼看着虚弱的韩夫人双面直翻,就快要断气了。
韩毅云抬起一脚,喊不留情地踹在了韩俊昇的身上。
韩俊昇胳膊吃痛,连忙放了手。
“云儿,你这是做什么?这个毒妇害死你娘,还留他一条命做什么?就该让他去阎王殿找你娘忏悔去。”
“你够了!”
韩毅云一声爆喝,双目通红的瞪着面前这个中年男人。
他似乎不认识面前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