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林晴愣了下，下意识问，“为什么？”
两人安静下来，侧躺在床上，彼此对视。
气氛默了默。
小夜灯的暖光柔和又温情。
傅斯年没应声。
林晴尝试从他无声的沉默中获取答案。
心想，大概，还是因为孩子吧。
她开口打破沉默，“你还挺有责任心的，不像有些男人，抛妻弃子。”
顺着这个话题，林晴想起了林南山，＂其实我对婚姻没什么向往，当初我爸妈也是很恩爱的，到了最后我爸不也是出轨了，在外面有了小三和私生女，我妈离婚的时候更是净身出户，那时候我跟着我妈租房子住，她这么多年重新打拼事业很不容易，当时我就想，我这辈子一定不结婚了，因为结不结婚，到头来结果都一样，人生路总归是一个人走的。后来我遇见了一些人和事，更加坚定了我内心的想法。”
如果不是意外怀孕，她这辈子都不会选择结婚。
和他结婚，主要是为了借钱，给孩子一个身份。
她自己的主观结婚意愿并不强烈。
傅斯年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起她家里头的事。
林傅两家在同一个小区，当年林南山跟周燕离婚闹得轰轰烈烈，周围邻里都有所耳闻，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傅斯年想到她爸妈离婚那段时间，她变得很异常，问了句，
“所以你那次联考只排年级第九，是这个原因导致的？”
“当然了。不然以我的实力，怎么可能只排第九。”
傅斯年提起当年联考的事，林晴神色中浮现出些许落寞。
当初她和傅斯年霸榜南城一中前两名，她虽然是千年老二，但每次也断层第三名好几十分。
如果不是家里头出了意外，才不至于沦落到第九名。
林晴没想到傅斯年还记得她联考排第九的事，她瞪他一眼，“当初我只考第九，你是不是很开心？”
傅斯年否认，“没有。我不会这样想。”
“有，你明明就有。”
“我没有！”
“你有！你就是有！”
“行行行，有就有，林大小姐，我给你道歉，行吗？”
“哼－”
林晴把被子提了下，转过身去，“睡觉了。”
聊天聊到一半忽然不理人了，傅斯年无语死了，他就知道联考成绩这个话题不能在她面前轻易提起。
他侧过身，抬手将那一盏小夜灯也给熄灭了。
整间屋子陷入* 黑暗，傅斯年闭上了眼。
＿＿
外头的雨依旧不停。
傅斯年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因为他身侧的女人睡觉很不安分，爱踢被子，动来动去。
他半夜被林晴踢醒几次，心里头虽然无奈，但也只能默默帮林晴盖好被子。
窗外雨下了整整一夜，直到早上六点多才停。
傅斯年六点多醒来后就彻底睡不着了。
傅斯年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林晴。
林晴蜷缩在他身旁，熟睡着。
平时林晴习惯带妆上班，晚上睡前才卸妆，多数时候，他面对的是化了妆的她。其实他觉得，素颜的她更漂亮。
五官很出众，大眼睛双眼皮，睫毛长长的，鼻尖小巧，皮肤细腻白嫩，比一些女明星还好看，根本不需要化妆。
乌云散去，外头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了进来，一束光刚好照在林晴脸上。
林晴眼睫毛抖了下，但却没醒来。
傅斯年蹑手蹑脚起身，将窗帘彻底拉上。
强光散去，卧室内又恢复漆黑。
他看了下时间，离七点还早。
于是上床，又闭上了眼。
决定陪她再睡一会，免得早早起来出门影响到她睡觉又得被骂。
＿＿
又过了一个小时。
林晴的闹钟响起。
＂窗外摇曳着紫色的风铃，像你清脆在耳边的声音，我说对你的爱已经远去，你会不会也相信。”
《巴赫旧约》在耳边响起，林晴睁开了眼。
她眨了眨眼，发现自己窝在傅斯年的怀里，搁在两人之间的枕头已经不知道在何处。
＂我去。”她一把将傅斯年推开。
傅斯年本来就没睡着，在闭目养神，被她这么一推，立马睁开了眼。
“醒了？”
林晴整理了下微微敞开的睡衣领口，神色有些不自然。
低声嘀咕，“你睡那么近干什么？”
傅斯年淡声解释，“是你自己半夜将枕头踢掉的，这可怪不得我。”
“我...＂
林晴哑口。
自己睡觉确实不安分，爱踢被子。
她找不出理由反驳。
气鼓鼓的起来，拿了衣服往衣帽间走去。
难得她理亏。
傅斯年低笑了两声，拿起手机，看了下日历表。
三天后6月28号。
是个好日子，宜嫁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