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忙完公事,就开始处理自己的私事。
当然,在赵云的交代中,他的私事也是公事。
因此,裁决司指挥使齐大勇,率领了明暗共十二个人,跟随在徐庶身后。
这一日。
徐母正在溪水边洗衣服,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母亲大人,不孝孩儿回来了!”
徐母心中一惊,手中的捣衣锤都掉了下去。
她慌忙回头,却见身后不远处的地上,跪着一个泪如泉涌的青年。
不是自家孩儿又是谁?
徐母顿时鼻腔一酸,泪眼朦胧。
她快步走到徐庶面前,一把抱住徐庶的脑袋,颤声道:“我的儿,你这是去哪里了?好长时间,连个音讯都没有!”
徐庶哽声道:“请母亲回家去,听我慢慢细说。”
徐母也是聪明人,马上明白了徐庶的意思。
当即点点头:“好,我们回家。”
她放开徐庶,打算转身去端洗衣盆子。
却看见一个年约二十六七的壮实汉子,弯腰把她的洗衣盆子端了起来。
徐母刚要说话,那汉子便向她躬了躬身,同时挤出一个笑容:“见过徐老夫人。”
这人自然是齐大勇。
作为裁决司的指挥使,齐大勇也算夏国的高官之一。
对于徐庶的身份地位,以及徐庶对于夏国的重要性,齐大勇心知肚明。
徐庶回老家接母亲,他自然要全程跟随。
徐母上下打量齐大勇,立即看出了齐大勇的不凡。
那一身衣服看似普通,却是最上等的布料做的。
齐大勇身上,还有一股人上人的气质。
这样的人,竟然对自己十分恭敬?
她再一回头,发现自家儿子的衣服也是同等材质。
而且,自家儿子身上的人上人气质,比那陌生汉子更要强了许多。
心中正在疑惑,便见徐庶伏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主动从地上爬了起来。
“母亲大人,他叫齐大勇,乃是孩儿的同僚。”
徐庶一手挽住徐母的一只手臂,一手指了指齐大勇。
“同僚?你当官了?”徐母惊喜不已。
徐庶含糊地点了点头:“我这次回来,就是想把母亲大人接走。母亲大人在孩儿身边,孩儿方能一尽孝道。”
“好!好!好!”
徐母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自家孩儿自小聪慧,她是非常清楚的。
为了徐庶的前途,她求恳了族长很久,终于将徐庶送进了族学。
可是,她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徐庶这一房,早已成了徐家的旁远支系。
做官这种好事,是不可能轮到徐庶的。
为了出人头地,徐庶几年之前就去外面厮混,名声渐渐响亮。
她万万没有想到,徐庶还年纪轻轻,就谋到了一个官职。
只看徐庶的气度的气度就知道,徐庶的官职至少是个主官。
一名庶族子弟,年过二十就当了主官,这是相当惊人的。
以后的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徐母迫切想要知道,徐庶到底在外面经历了些什么。
便带着徐庶,快步往家里行去。
一路上遇上故人,徐母总是笑着给别人打招呼。
然后不等别人探问,她就将徐庶介绍给对方。
虽然没有明说,徐庶现在得官了。
但她那幅喜悦的神情,已经透露出许多信息。
结果,当徐庶母子回到家中之时,徐氏族长已经被惊动了。
回到家里,徐母一边给徐庶倒水喝,一边问道:“我儿,你现在做的是什么官?”
徐庶请徐母在主位上坐下,又请齐大勇坐下,这才笑着说道:
“母亲,孩儿这个官,却并不是什么好官。
那地方,位于凉州陇西。
每日要看的文案,至少都有四五十份。
换成竹简,怕是不下两三百斤。”
徐母吓了一跳。
继而,就板起脸,训道:
“我儿!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你出身低,自然不可能一开始就得美官。
但是,有官就是好事。
以后,你切切不要再说做官劳累之言!”
徐庶正色道:“母亲大人说得是,孩儿受教!”
徐母却又想起一个事:“约莫是三月间,有个衣着贵气的人过来,说是你让他来的,把我接到西边去。那个人,真是你派来的吗?”
徐庶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事实上,他是事后才知道这件事的。
要是他早知道,他肯定会阻止。
他母亲是个什么性格,他岂能不知?
不过,那是赵云的安排,出于一片好意,他也只能认帐。
徐母笑骂道:
“你这孩子,做事未免草率。
你让人来接我,却连书信也没一封。
我若随随便便就跟一个陌生男子离开,那成什么了?”
徐庶讪笑道:“都怪孩儿粗心。”
徐母以为徐庶的官职真的有点差,便也没有细问。
她暗自打量徐庶。
发现徐庶的身体变壮实了,皮肤变白了,气度也更沉稳了。
特别是徐庶无意间表露出的那种大人物气质,更是让她极其欣慰。
却也因为这一点,让她觉得徐庶的官肯定不那么累。
心中暗自决定,抽空说一说徐庶。
让他更加用心些,把那个官当得更好一些。
徐庶劝徐母随自己西去,徐母当场就同意了。
并表示,明天就走。
徐母是个十分贤慧的女子,不想因为自己的任性,就让徐庶耽误许多公事。
刚刚把这个事说定,便见一大群人走进徐家小院。
为首一人,正是徐氏族长徐佑。
徐庶连忙起身,上前向众人躬身行礼:“小侄见过族长,见过各位叔公,各位兄长。”
徐佑仔细看着徐庶,觉得报信之人果然没有说假话。
当即露出温和的笑容,轻轻拍了拍徐庶的肩膀:“庶儿啊,你果然没有令我等失望!”
徐庶谦和地笑道:“族长过奖了。”
徐母也迎了过来,热情地招呼众人进屋去坐。
不多时,徐佑与众人全都坐下。
“庶儿,你在哪里当官,当了个什么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