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徐府下人们不遗余力的广泛传播,和一系列的操纵手段。
在第二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
整个徐州城的大街小巷,都在流传着两则令人瞠目结舌的消息。
一则消息是:
谢无栾,那位被誉为神医谷里,年轻一辈的翘楚。昨夜竟携同,他那位来历不明的姘头,大闹了徐家祖宅。
此等行为,实乃是不忠不孝、背信弃义之举!
现如今,他已与徐家大小姐解除了婚约。
自此之后。
两人男婚女嫁,再无半点关系。
而这另外一则消息,一经传开,便立即在徐州城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徐家那个位列神位的小老幺,居然于昨天夜里突然回来了!
这则消息一出。
便宛如同野火燎原一般,迅速在坊间蔓延开来,引发了无数人的惊呼与好奇。
一时之间。
徐家老宅的街头巷尾,被前来围观驻足的百姓们,围的那是是水泄不通,车马不进。
使得整个徐州城,都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热闹与喧嚣之中。
相较于,徐家祖宅外的人山人海。
徐州城的城东古巷之中,一个大门敞开的府邸内,则就显得格外的萧条与冷清。
只见一个衣衫破旧的妇人,此时正费力的提起一个沉甸甸的水桶,试图将里面清澈的井水,倒入墙角处的那个巨大的水缸之中。
由于水桶太过沉重。
那妇人只能用两只手,紧紧握住桶柄,一步一步缓慢的朝着,那个巨大的水缸走去。
当微风拂过妇人的衣衫,隐约可以见到她微微隆起的腹部。
原来,这位妇人早已身怀六甲。
正当妇人踮起脚尖,双手高高举起水桶,要将水桶里的水倒进水缸之中时。
突然间,妇人的身形猛的一晃。
竟将那个水桶失手砸在了脚边,里面的井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尽数倾泻而出。
一瞬间。
巨大的水声,回荡在寂静的庭院中。
溅起的水花,有大半数洒落在妇人的衣裙上。
就在妇人喘着粗气,艰难的弯下腰身,准备去将地上的水桶拾起来的时候。
一阵粗俗不堪的叫骂声,从府邸的正厅中接连传来。
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不屑。
“小贱蹄子,区区的一桶井水都提不上!像你这般无用的废人,还留着你这双手做什么?”
一番尖锐刺耳的语调。
听得那小妇人的心头,不禁一颤。
“老娘看你是存心,要给我这个老婆子难看的吧!在老娘的眼皮子底下,都敢这般懒惰耍滑,看我老婆子待会儿不打断你的腿!”
不多时。
一个身形高挑、面容凶悍的婆子,怒气冲冲的揭开了厚重的门帘。
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
冲着庭院中手足无措的妇人,径直走来。
那婆子的手中,还握着一根细细的藤条,藤条上布满了细小的倒刺。
挥舞在半空中,发出“嗖嗖”的声响。
“好你个小娼妇,平日里仗着自己怀有身孕,没少在我的儿子枕边吹邪风。”
“今日,我儿不在!”
“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小娼妇!”
婆子骂完。
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厌恨,径直扬起手中的藤条,就要给妇人几份颜色看看。
妇人在看到婆子扬起藤条的动作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绝望。过往那些被不断殴打,不断责罚的画面。
此刻,一一浮现在她的眼前。
当藤条划破半空,冲着妇人呼啸而来的时候。
她下意识的背过身子,伸出双手,紧紧的护着自己的腹部。
从那颤抖不止的身形,以及双眼紧闭的眼眸中。
不难看出。
这小妇人素日里,没少受到那老婆子的抽打和磋磨。
眼看着,那根布满荆棘的藤条,即将要落到妇人瘦弱的背脊上时。
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赫然发生了。
只见。
一只莹白的玉手,猛然间从旁边伸了出来,紧紧握住了,老婆子那略显干枯的手腕,
直接当场拦住了,她暴虐的举动。
被强行顿住的老婆子,万万没想到:
在自己庭院中,居然还有人敢如此的胆大妄为、多管闲事。
她当即就瞪大了双眼,一脸怒意的偏过头去。望着身侧那个陌生而窈窕的女子,便要破口大骂。
然而,任凭那老婆子一张嘴开开合合了好几次,就好像是被人无影中扼住了喉咙。
硬是没有吐露出一个字眼。
见到此情此景。
婆子满目的怒火,瞬间被满腔的惊恐之色所取代。
此刻,已然意识到苗头不对的老婆子。
一边张牙舞爪的比划着什么,一边压低身子,不断的朝着徐州娇躬身讨饶。
唯恐自己日后,再也无法用到这条---三寸不烂之舌。
就在这时。
一只通体莹白、圆润可爱的小兔子,如同幽灵一般,悄然出现在了那婆子的身后。
它先是微微张开嘴巴,幽幽吐出一口,带着丝丝凉意的冷风。
随后。
用阴森森的语气,对着婆子说道
“老毒妇!”
“我看你平日里,为人处世甚是狭隘,手段更是阴险歹毒。故而,大老爷我决定,收回了你的言语之力,以示惩戒!”
“从今以后,你就别再妄想开口说话啦!”
“只能当一个,口不能言的哑......”
然而,在小兔子这番字字如刀,句句诛心的惩戒还未说完。
那老婆子便已然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恐惧和压力。
最终。
竟硬生生的,被吓得晕厥过去。
徐州娇俯视了一眼,躺在地上四仰八叉的老婆子,微微牵动起嘴角。
留下一声,嘲讽十足的冷笑。
“果然!”
“不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
在转过身后。
徐州娇轻抖指尖,凭空变出一件锦袍,小心翼翼的披在了那小妇人的肩膀处。
并轻声唤着她:
“赵茹姐姐~”
听到身后之人,呼喊着自己许久不曾听到的名讳。
赵茹的眼眸,瞬间恍惚了一下。
自从出嫁的那一日起,已经好久没有人叫过她的名字了。
在外,别人称呼她为:陈家娘子。
在内......
她的婆娘和相公,则是用着各种的污言秽语,称呼着她。什么娼妇,破鞋以及贱蹄子之类的,根本就数不胜数。
以至于......
她都快忘了,自己的名字是---赵茹。
是那个,曾经在徐州城外,策马扬鞭的赵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