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盯着左央的神态,“左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疑惑的左央支起耳朵片刻说道:“有警车鸣笛……”。
看来他不是猎人,无忧不禁舒了一声气,催促道:“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睡,我真的快困死了”,左央看着她不像作假,急忙收拾书包,看到他关门后并未出来,无忧才真正的放心。
而为了不打草惊蛇无忧直接从暗柜里拿出一套腕部装置扣在胳膊上,直接从31楼的窗户上跳了下去,当大脑皮层的芯片“滴滴滴”声越来越急促时,她按动了发射装置,一个金刚爪“砰”的一声射进建筑物里。
狩猎现场一个女子手握长剑,沙发上全是血,不过无忧还没看到尸体。
她往里面边走边问:“猎人0726,人呢?”
那女子一脸淡然:“什么人?”
一边警惕一边在各个房间搜查,没有,除了血迹什么都没有。
“我再问你一次,人在哪儿?”无忧有点生气,芯片是绝不可能出错的。
“猎人了不起啊?没有证据,你凭什么狩猎。”女子坐在沙发上手拿一张棕色茶巾悠闲地擦拭着剑柄。
听言,无忧冷笑一声,一脚就将茶几上的茶杯踢了出去,女子反应速度异常快,剑柄一挡,杯子被贯碎在地。
她又飞速一踢果盘飞扬而起正当女子格挡之时,无忧手中一挥,一个白色的针状物体直直插在女子咽喉处,“你……你竟敢……”话没说完,鲜血如柱奔流,很快脑袋一歪便没了生息。
她的脖颈处出血的地方是一只宽度两指海鱼鱼骨,这无非是最好的暗器,是无忧刚刚在女子厨房巡视时残羹里看到的。
她提起女子的剑将沙发一剑划开,里面蜷曲着一具男性尸体。
死者几乎是被乱剑刺死的,表情痛苦的卷曲着身子。
她不再逗留,按下手中的狩猎器,定位发出,她大步一跃冲出窗户跳了下去,两分钟后,她出现在了公寓楼大厅。
回到家里重新梳洗一番,就又去了下一个任务狩猎的地点。
这里是豪宅区,一处独门独栋的花园别墅,别墅里通明光亮,然而她的狩猎场在后花院中,那里有一间简陋得不像话的杂物间。
刚靠近无忧就能闻到一种发霉的味道,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腐臭味。
昏暗的房间中坐着一个邋里邋遢的少年,他坐在电脑前近似疯狂的敲击键盘,对,就是疯狂。
他双眼通红,表情狰狞,皮包骨的手指在键盘上啪啪作响,负能量就是通过这样的一双手散播在世界各地。
半年来,他发表的言论使人抑郁,自残,回应他的人已经达到了一个让星际总署忌惮头疼的数目。
他们攀比吃药的次数,攀比自残的程度,甚至攀比自杀的方式,大多受荼毒的都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或无亲人的孤儿。
当少年发现无忧时,他异常平静,不慌不忙的又敲击了几下键盘,按了发送键。
他收回枯竭的双手看着无忧:“小姐姐,你是来杀我的吗?”
污垢的鸡毛头下是一张骨感的脸,他有两颗小虎牙一笑格外好看,只是配上他那凹陷的眼窝却有一种另类的凄美感。
“0726,奉法狩猎。”依旧冷冰冰的语气配上她那万年的冷脸,简直是不要太无情。
“来吧!”少年释然一笑,枯黄的头发也透出几许白丝。
对于少年的表现,无忧是有预测到的,他被囚禁于此,故意设计自己进入狩猎范围。
他想死,却不敢下手,或者说他仍然期待有人爱他,就现在情况而言这的确是不可能的,他恐怕等不到那个可以爱他的人出现。
“biu~”
一秒结束,眉心空洞第一次让无忧有一种不开心的情绪释放出来,她的躁狂症时不时就会复发。
她细致打量,少年的脚踝处拴着很粗的铁链,长时间的佩戴脚踝已经畸形改变,他单薄的身上到处都是伤,有的还尚未结痂。
除了一张椅子和桌子电脑外,没有床,没有一样少年可以用来充饥的东西。
灰尘,杂物堆积如山,发霉的墙体,腐臭的味道,看来有老鼠死在了杂物堆里。
她离开之际撇了一眼电脑,上面白体黑字。
“天使来救我了!”
最新发表时间正是她开枪以先的一分钟。
天使吗?对于痛苦的人来说,她确实算是一种救赎。
任务已经完成,她抬脚准备离开,她的脚踩到了一种酥脆异物,弯腰捡起,是颗狗粮。
她将那颗破碎的狗粮放在少年掌心,淡淡讲了一句:“你解脱了。”
路过前面的别墅时,无忧第一次觉得她作为猎人的必要性。
别墅中,华丽的水晶垂钻吊灯将三面落地窗反射的富丽堂皇。
室内摆放的家具无一不是华贵精美,地上铺的居然是y国的“国粹”级宝物,科斯多曼花地毯。
这样的家世居然容不下一个少年,一个女孩儿在男女主人的簇拥下各种嘘寒问暖,旁边还站着两名佣人在伺候,地上还趴着一只白色贵宾犬。
温馨的一面深深刺痛了无忧的双眼,这个世界上就是两极化,有的人活着就要耗尽所有精力,而有些人以践踏别人的尊严为乐,活的却如此恣意妄为。
她不是神明,审判不了活人死人,可是她是鬼差,可以拉该死之人下地狱。
“噼噼啪啪–”
她一脚踢爆落地窗,佣人吓得连滚带爬跑去按报警器,无忧就近抄起花架上的珍藏级君子兰就扔了过去。
一声闷响,佣人趴倒在地,男人和女人紧紧将女孩儿挡在身后,另一个佣人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嘴里说着听不懂的外语。
狗狗吓得夹着尾巴狂吠,瞧瞧多讽刺,狗的项圈上居然镶了个黄金牌,那少年活得还不如一只狗,的确该死啊!
戴金框眼镜的男人看到无忧的举动横眉目瞪:“你是什么人?私闯民宅可是死罪!”他身旁穿胭红旗袍的女子也紧跟着高腔一提:“对,那可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