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个词深深刺痛了柳如烟,
顿时火冒三丈,满脸寒霜,怒斥一声:“谁是你家夫人?易家野杂种赖着婚书不交,真是无耻至极!”
铁胡子和泥瓦匠们全都震撼了。
婚书!
她竟然与公子有婚书!
难道这才是正牌当家大夫人?
看她如此杀气腾腾的样子,肯定是因为公子收了黑夫人和白夫人,
跑来争风吃醋来了!
只可惜啊,论美貌论身段,她可比黑白二夫人差了不止一筹啊……
但无论怎样,礼节是不能废的,
当下铁胡子恭谨的执弟子礼,向上拜道:“弟子拜见大夫人,请大夫人息怒,我师父他心中对你十分思念,每天都提起你……”
天地良心,铁胡子绝对是出于好心,想要帮助在他看来已经不堪重负的易凌拉扯一把。
“什么乱七八糟的?”
柳如烟虽在极度愤怒之中,
也被这句话给狠狠的雷住了,差点一头栽倒下来。
原定的未婚夫易东已经死了,
新来的一个野杂种连面都没见过,就十分想我?
这话要是传出去,一个黄花大闺女还要不要活了?
二皇子那边会怎么想?皇室会怎么看?
柳如烟恨不得一把撕烂下面这个粗大夯货的嘴。
“嗯?”
易凌也和南宫绾、宁清瑶一起出来,正好都听到了这句话。
两女四只美眸一起看向易凌。
宁清瑶:“徒儿原来已经有心上人了?”
南宫绾:“原来你背地里还有别的女人?真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别别,你们都误会了,我根本不认识她。”
易凌急急辩解。
立刻冲上前去,对上面的柳如烟叫道:“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要冒充我的夫人?我这有两位夫人了,名额满了!”
“你就是那个野杂种?”
柳如烟目光一凝,迅速落下地来,
“唰”一把长剑出现在手中,指向易凌前胸,
怒声喝道:“一切都是你在捣鬼!赖我婚书,杀我兄长,今日落在我的手上,我要你血债血偿!”
“什么?”
铁胡子和一众泥瓦匠听了,登时更加震撼不已,下巴掉的满地都是。
这是不是有点太……饥不择食了?
公子自己碗里还放着俩母老虎没搞定呢,
还去赖别人的婚书?
为此还杀了人家的兄长?
这这,公子啊,要保重身体啊……
只有易凌一听就明白了:“你就是柳如烟?你兄长就是柳冠玉?”
“是!”
柳如烟厉声斥道:“既然你敢承认,那就速速交出婚书,然后自裁于此!我或可放过你的这些家人!”
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明白了。
泥瓦匠们不由自主的,都把目光悄悄瞟向南宫绾。
那柳冠玉昨天嚣张而来,却一招未发便被这位黑夫人打成了猪头,
回家就死了。
这件事,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宁清瑶看大家目光有异,
不禁也奇怪的看向南宫绾:“杀人的不会是你吧?”
南宫绾神色淡然如常:“问易凌吧,看他怎么说。”
“是!是我杀的!”
易凌毫不犹豫接下了这话。
自己女人做的事,自然应当由男人出来承当,
就算女人实力更强,那也得站在我的背后!
柳如烟咬牙切齿的:“那你还不交出婚书?从此你我两家再无瓜葛!”
易凌突然微微一笑:“我看不用交了,易东死了不打紧,我改个名字,就叫……”
忽然愣了一下,急忙回头悄声问道:“易天行,如何?”
宁清瑶一愣:“谁?”
南宫绾嫣然:“文采不错,可以。”
易凌转回身,续道:“婚书改名为易天行与柳如烟,待明年再正式迎娶。你若等不及,今天过门也成。”
柳如烟双眼瞪得溜圆:“易天行又是谁?”
易凌转身一指南宫绾:“我儿子。”
眼前一黑,柳如烟险些一头栽倒。
乱了大套了!
堂堂一位流云宗外门弟子,
堂堂一位二十岁就踏入金丹境的天才,
堂堂一位柳家大小姐,
堂堂一位黄花大闺女,
竟然连一个破落户家的死人的婚书都要不回来?
这也罢了,人家竟然胆大包天的把婚书改了名字!
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摇身一变又成了未出生的儿子的童养媳?
岂有此理!还有没有天理了?
这要传出去,女儿家的名声可就彻底没了,
不要说跟二皇子的婚事,
今后出门都不用出了,直接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我,我,我要把你全家,碎、尸、万、段!”
好不容易喘回一口气,柳如烟从牙缝里一字一字的挤出几个字,
体内功力急剧凝聚,狂暴的杀意弥漫开来。
“果然,流程一点没变……”
铁胡子和他的手下们一阵哀叹。
幽怨的看一眼刚刚盖好的新大门,
接着训练有素的立即后退,极为默契的远远躲开。
易凌三人一动不动。
宁清瑶、南宫绾二人自不必说,就算她俩跌落成凡人,
金丹境的修为在她们的眼中,从境界上来说,仍然只不过是小把戏。
易凌自然也不能退,否则今后在两位夫人面前就别想抬头了,
再说了,作为未来的公爹,给未来的儿媳妇立个下马威还是非常必要的。
虽然他仅仅炼气高阶,与对方差距巨大,
但易凌有把握取胜。
宁清瑶忽然开口:“等一下,这事不对。”
众人俱都一怔。
易凌好奇的问道:“师尊你的意思是?”
通过柳如烟显露的功法,宁清瑶自然一眼看出,
她乃是流云宗的弟子,
接着就推断出了她的辈分。
为了郑重,特意掐算了一下,
皱眉说道:“她辈分太低了,应该做你的孙媳妇才合适。”
流云宗三长老比宗主云伊梦低一辈,三长老的弟子就是云伊梦的孙子辈,
而易凌是云伊梦的师弟。
宁清瑶算的没毛病。
正在凝聚功力的柳如烟登时心浮气躁,真气突然散乱了一下,差点一口鲜血喷出。
“咳,师尊此言差矣。”
易凌一本正经的辩解:“只要双方你情我愿,辈分算什么问题?我们修道之人应当抛开偏见,不能让世俗的枷锁葬送了美好的爱情。”
宁清瑶迟疑的:“话是不错,但……总归是不好吧?”
易凌向南宫绾使个眼色,寻求帮助。
南宫绾会意,立刻冷冷说道:“当年你师父和我师父两情相悦,若不是发生了那件事,可能早已比翼双飞了,千古以来道与魔势不两立,你难道也要斥责令师不遵世俗?”
“这……”
宁清瑶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