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秦依依跟萧洵说起今日之事。
萧洵有点诧异,“吏部尚书的夫人?你说为夫要不要去见见她?”
他虽然成了一州太守,但很多事情,他是拿不定主意的。
尤其是社交这方面,该如何处理上级和下级的关系,他不懂。
他不想欺下媚上,尤其是不想去讨好京都里的那些大臣们。
可他在湛州,朝中若是没有帮他说话的人,他这个湛州太守估计不会做的很顺心啊。
别的太守都有帮忙说好话的人,他若是没有,所有脏水都泼到他身上来了。
秦依依眨眨眼,“这倒不用吧,凌夫人是用私人的身份前来,相公不必太刻意去讨好她。
就算要去讨好他们,也是我去就够了。”
萧洵是一州太守,也不必屈身去讨好一个尚书夫人。
虽然吏部尚书对萧洵很重要,年底的政绩审核,都要凌海把关。
凌海向着萧洵,萧洵便能顺顺利利的度过所有审核。
若是他故意要为难萧洵,萧洵的日子并不好过。
这便是官场上的险恶。
萧洵想了想,点头同意,“也好,你也不必太委屈自己,只要我们堂堂正正,做好该做的事情,他们想为难我们,也没有这个机会。”
萧洵始终相信邪不胜正,只要他们堂堂正正,只要他们没有错,他们不怕被吏部尚书针对。
秦依依摸摸他的脸,她的相公就是单纯,这官场的事情,哪有做好自己那么简单?
除非他的职位足够高,权利足够大,否则,清廉的好官都没有多少好下场。
“相公,你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秦依依笑道。
她怎么可能为了讨好别人而委屈自己呢?
“那就好。”萧洵放心一笑。
说完尚书夫人的事情,秦依依又跟萧洵说起温裴的八卦。
“相公,温裴武功高强,他留在府上,你就没有一丝的不安?”秦依依询问道。
温裴的武功远在萧洵之上,他就不怕温裴是个图谋不轨的坏人?
萧洵微微蹙眉,一开始,他确实不喜欢温裴。
毕竟家里突然多了一个年轻的男子,他觉得不妥。
而且温裴长得剑眉星目,与他不相上下,他怕秦依依看多了,会移情别恋。
不过,后来相处过一段时间之后,他便慢慢接受温裴。
温裴这人很有分寸,没有要事,一般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懂得如何保持距离,他更相信秦依依,所以,他便不在意了。
可今日秦依依怎么突然提起温裴了?
“为夫相信你的眼光,你觉得温裴是好人,那便是好人!”萧洵回答道。
秦依依噗嗤一笑,他倒是够狡猾的。
“相公,难道你不好奇温裴的过去吗?你就不想查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秦依依想勾起萧洵的好奇心。
萧洵明白了,秦依依是好奇别人的过去。
可温裴的过去与她何干?
她那么好奇别人做什么?
“你想了解温裴的过去?”萧洵质问道。
秦依依抿唇一笑:“我只是觉得他神神秘秘的,想知道他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最主要的是,温裴是宋子攸的亲舅舅。
到时候宋子攸一旦即位,那温裴可就是国舅了。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自然是想要拿捏住温裴的。
萧洵满脸不悦,她当着自己相公的面,对一个外男如此感兴趣,这真的好吗?
“娘子,你管温裴的过去做什么?你只要了解为夫的过去就好。”萧洵将她拉到自己的被窝中,想要好好教训她一番。
秦依依无奈,只好先放下好奇,认真和萧洵“打架”。
……
秦依依在温裴这里得不到答案,她可以去问凌夫人。
温裴兄妹从小在国公府长大,凌夫人肯定认识温裴的!
“夫人怎么会认得阿裴的?”年采芸一脸震惊地看着秦依依。
秦依依也不瞒着她,便跟她说温裴就在太守府当护卫。
“原来如此,阿裴他可还好?”年采芸有点担心地询问着。
秦依依微微意外,看年采芸这样子,好像跟温裴还挺熟的样子。
可温裴却把对方当敌人。
看来是温裴格局小了。
“他过得还不错,他有一身本事,无论到了哪里,都不会饿肚子的。”秦依依笑道。
年采芸同意秦依依说的,确实如此,若不是因为大哥和二姐逼着温裴离开,温裴如今还在京都,还在国公府里生活呢。
父亲母亲十分看中温裴,只可惜温裴他一时糊涂,做了让人失望的错事。
“那就好,我已经有两年没有见他了,他过得好就行。”年采芸微微欣慰一笑。
她还记得温裴到国公府的时候,他才五六岁。
他们兄妹,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
她始终不愿意相信温裴会做出那样的糊涂事来。
但大哥和二姐都觉得是温裴狼心狗肺,恩将仇报,让国公府蒙羞。
她一个已经外嫁地女儿,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哥他们把温裴给发卖了。
如今温裴过得还不错,那她也可以心安不少。
“凌夫人与温大哥很熟?”秦依依好奇道。
年采芸想了想,她摇摇头,“也算不上特别熟,阿裴这个人十分冷漠,对什么人都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我与他也只是相识罢了。”
她和温裴也算不上特别熟,只是每次她回娘家的时候,偶尔见见面。
倒是飞莺,与温裴挺熟的。
飞莺从小喜欢黏着外祖父,外祖母,国公府和凌家又近,飞莺几乎是在国公府长大的。
飞莺就经常喜欢去找温裴兄妹玩,他们才是熟识。
“是啊,温大哥这个人确实喜欢板着脸,也不知道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秦依依顺着她的话,接下去。
年采芸摇摇头,“阿裴与他妹妹两个人也挺可怜的,从小遇到灾荒,父母双亡,他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
后来阿芙成了宥王殿下的妾室,本以为两人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可天意弄人,上天跟他们开了一个大玩笑。”
年采芸感叹着,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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