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剑法之道

下了思过崖,时间又过去一段时间,华山的剑法都练得纯熟,进步越来越小,不免陷入瓶颈。

开阔眼界,触类旁通,是应有之义。

天下习剑之人,剑法境界莫过于“化简为繁”和“化繁为简”。

化简为繁乃是通晓百家剑法,所施尽皆剑法绝招,极尽招式变化之能事!

化繁为简则是溶百家剑法为一炉,信手拈来俱是精妙,随手一剑,俱有莫大威力。

两者看似相近,却大不相同。一为学,学习领会百家剑法,能使出其中的种种招式。一为创,把百家剑法融汇贯通,举手投足间,便让人当无可挡,避无可避,进而另开一家,别出机杼。

李牧现在,剑法练的虽不错,眼界见识还差了不少,这也是他的下一步的努力方向。

不过,上次去思过崖无功而返,李牧也不想再跑一趟,想来想去,想到华山派数百年历史,当年作为五岳盟主,直追少林武当,虽然现在落莫了,底蕴还是有的,应当收藏有的其他四岳的剑法。

虽然李牧没见过,其他的不说,各派的入门剑法应当是有的。

实在是获得各派的入门剑法太简单了。

比如华山派,除了岳不群和宁中则收的入室弟子,还有数十个普通弟子。

普通弟子不像入室弟子这么严格,要求也不多,进来学个几年武,就可以去山下华山的产业做事,也可以直接下山走人。

这些普通弟子,入门多则两三年,少则一年,便能获传入门剑法。

若碰到有心之人,随便派个人上华山待个几年,不费丝毫功夫,华山入门剑法则轻松到手。或者随意寻一个在华山学过几年剑法的落魄之人,稍微用点心思,达到目也同样毫不费力。

华山派如此,其他四派何尝不是如此,即便北岳恒山都是方外之人,碰到有心之人也同样防不胜防。

五岳剑派之间并不和睦,相互也有竞争,华山派当了五岳剑派这么多年的盟主,要说没有暗地里收藏其他四岳的剑法,他是不信的。

即便那些高深的剑法没有,入门剑法这么容易收集到的剑法,不可能没有。

于是乎,这日朝阳峰练完气后,李牧和岳不群提了提,岳不群淡淡一笑,让李牧吃过早饭去他书房一趟。

练完气,下了朝阳峰,用过早膳,李牧行过演武场,踏步向岳不群书房行去。

岳不群正在书房等着,看到李牧来了,微微点头道:“随我进来。”

说完推开一扇书架,在墙上操作了几下,打开了一道暗门,李牧知道里面便是华山的密室。

两人入了密室,只见岳不群指着书架上摆放的一摞十多本书籍道:“江湖上流行的一些剑法,我派总共就收集这些,其中也包括其他四岳的入门剑法,便是配以招式的内力运行法门也颇为完整,四岳其他一些知名的剑法招式却是乏善陈可。以前不少师叔会使一些,现在都失传了。”

李牧拿起查看,其中七八本是江湖上的大路货色,也有一些残谱断篇,另外四本剑谱保存比较好,分别是中岳嵩山、东岳泰山、南岳衡山和北岳恒山四派的入门剑法。

这些入门剑谱后面,还有本派前辈对这几派的入门剑法的注解和感悟。另外一些完全是零星的招式,和对这几派剑法的论述。

能有此收获,李牧已经很满意了。

岳不群叮嘱道:“这些剑谱你私下观看即可,千万不要泄露出去,特别是那四本入门剑法,更不要让人知晓,以免伤了我五岳剑派的和气。”

李牧拱手道:“是师傅,放心吧。”

岳不群捋了捋长须:“那就好,剑法要练,内功千万不能落下。也是你近来内功进步非凡,为师才应你所求,一是让你长点见识,能触类旁通,于自身武功有些益处;二是我五岳剑派虽同气连枝,但其中也不乏一些宵小之辈,如若遇到他们与你为难,你也能熟悉其中路数,占些先机!但切记当以我华山剑术为本,不可沉迷于此。”

李牧道:“徒儿谨记师父教诲,自以我华山剑法为本。”

岳不群点点头道:“嗯!如此就好。”

出了密室,拜谢岳不群,李牧抱着一摞秘籍返回小院。

首先观看的,便是另外四岳的入门剑法。

入门剑法,顾名思义,是一个门派的剑法根基。最浅显、最易学,同时也代表了一个门派剑法的风格。

吃透入门剑法,是最容易和最快速,了解一个门派剑法的方式。

李牧首先拿起嵩山入门剑法,用两炷香时间快速翻了一遍。嵩山剑法果然不凡,其剑势堂堂正正,气势森严,颇为精妙;接下来又翻了一遍泰山入门剑法,堂皇大气,古朴苍拙,也十分难得。

而后衡山入门剑法,快捷凌厉,变化奇幻;恒山入门剑法,绵密严谨,清灵平和。

再加上华山的剑法,五岳剑派也算是各有所长,让李牧大开眼界。

以如今他于剑法一道境界,学习这四派入门剑法,到是挺容易的,不过半月功夫,这四派入门剑法便使得纯熟无比,火候十足。

若让几派门人弟子见了,当真会汗颜不已。

练完了四派的入门剑法,李牧把主要精力,又放在了那七八本江湖大路货的剑谱上。

虽然是大路货,代表着江湖上流传极广,会的人极多。能长时间在江湖上流传的武功,必定有它的不凡之处。

李牧本身剑法境界不俗,学习这些大路货自然也极快,花了两个多月时间,便把这七八门剑谱练得精熟,每门都有不熟的火候。

虽然这些剑法的自不可和华山五剑相比,也让李牧长了不少眼界,见识了多种不同种类的剑法。

武学底蕴和剑法素养都增长了不少。

就这样,眨眼年节过去,李牧又大了一岁,已经十七岁了。

四月份,令狐冲下山办事,结果喝了不少酒,把一家小门派的几个弟子给揍了。

对方来华山派告状,岳不群很生气,直接罚令狐冲去思过崖三个月。

这天上午,李牧演了一遍泰山入门剑法,这套剑法古朴苍拙,与华山剑法大是不同。他虽觉得华山入门剑法更胜一筹,但两厢对比,仍生出不少感悟。

又把其他几套入门剑法一一练了一遍,这才提上备好的食盒和美酒,向思过崖走去。

见到他令狐冲很高兴。

“千等万盼,终于把师弟等来了,这半月,可把为兄的嘴都淡出鸟来了!”说完,在等不及,一把拍开泥封,顿时一股酒香弥漫而出,令狐冲深吸一口气,那还忍的住。

咕嘟咕嘟,一口气连饮几碗,才大叫一声“爽快”。

忽然,他抬起头道:“师弟,我告诉你个秘密。”

看着有些得意的令狐冲,李牧愣一下,难道自己找了半天没找着的密洞被他发现了,去年自己在洞里挨个敲了遍,却没有找到,不免感慨!

“师兄,请说!”

令狐冲脸上涌出一抹豪气:“师弟,师兄不才,内功突破在即,到时,嘿嘿……师兄我便是真气外放的高手了。”他说道这里,颇为自得,却见李牧竟表情古怪的看着他。

令狐冲道:“师弟,听说你也已经练到第四层了,比我晚了半年而已,这次师兄又先行一步了。”

由于这次回山岳不群让他低调一些,李牧真气外放的事并没有宣扬,除了师父师母其他人都不知道,此刻闻言有些哭笑不得。

也不解释,对着令狐冲嘿嘿一笑,忽而轻轻一掌凌空拍出,掌劲一吐,击在三尺外的一方山石上,山石一震,留下一道寸深的掌印!

令狐冲嘴巴大张,忽而苦笑道:“我早该想到了,以你的内功天赋,怎会没达到这般境界。”

说道这里,他脸色渐渐恢复正常,举起一碗酒:“来,师弟,你既然先我一步,师兄敬你一碗!”

李牧呵呵一笑,也举起酒道:“来,祝师兄早日突破。”

……

时间又过去半个月,李牧再次来到思过崖,刚到地方,就听得山洞内一阵清啸传出,李牧那还不知令狐冲突破桎梏,能真气外放,从今日起,在江湖上也算个高手了。

说起来,令狐冲内功保持的不错,李牧还有不少功劳,如果不是他这些年刺激令狐冲,令狐冲也不可能下这个苦功,把内力修到这个程度。

李牧心中也是高兴,向洞内行去,就见令狐冲长身而起,兴奋的手舞足蹈,忽而拔出长剑,耍了起了。

此时,令狐冲的希夷剑法愈发精妙,使出来只见剑影纷飞,寒光凌冽,长剑变幻无端,却不闻丝毫声响。

忽而令狐冲只觉丹田一热,一股内力从涌出,沿督脉向上行,他只觉一口气越积越多,胸中气机勃发,在忍不住,一声清叱,一道白光闪过,他手中长剑倏尔刺出,快如疾电,只听得“咯吱”一声,长剑插入石壁,直没至柄。

令狐冲大吃一惊,呆呆的看着持剑的右手,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竟把剑插入石壁,直至剑柄。

能做到这般,那要何等深厚精纯的内力灌注于剑上,才能有此威力,便是师父师娘也不定能做到,他一时竟愣在那里。

李牧也看的目瞪口呆,主角果然是主角,运气这么逆天,可叹自己去年找了半天未果,竟被他随便一剑便刺穿了。

李牧见令狐冲一动不动,愣在那里,他也懒得耽误时间,一把夺过长剑,伸手一拔,剑应声而出,石壁果然只有薄薄的一层,隔着两三寸,便是密洞!

李牧伸手指道:“师兄你看,里面好像是空的。”

令狐冲也反应过了,长出一口气,好奇的探头打量!

李牧一挺手中长剑,叫道:“师兄不忙,我来打开它!”

说完,李牧紫霞功全力运起,手中长剑一振,倏尔探出,恍如灵蛇一般,化为无数剑影,朝石壁削去。

一时间剑影纷飞,绵绵延延,剑气破空之声更是不绝于耳!只见石粉石粒四溅,荡起阵阵粉尘。

随后,长剑越使越快,声音连成一片,洞口渐渐扩大,李牧手中不停,足足半刻钟功夫,削出一方四五尺高的洞口,这时手中长剑再承受不住,“咔嚓”一声,折成两截,李牧手拿断剑,对令狐冲无奈的摊摊手!

令狐冲见自己佩剑折断,脸色一黑,心中却吃惊更甚,不想七师弟武功已经这般高了,自己现在若与他比斗,大概没有一丝的胜算。

两人在洞口等了大半时辰,等洞内秽气淡了一些,便点燃火把,朝洞内钻去。

里面是一条窄窄的孔道,火把照耀处,忽见地上伏着一具骷髅,衣衫也已腐朽成为尘土,这情景实在太过出于令狐冲的意料之外。

他心中一惊,失声道:“师弟,难道这竟是一处古墓不成。”

李牧也理解令狐冲的心情,回道:“应该不是,你看思过崖光秃秃的,寸草不生,附近地势风水不算好,谁家会如此劳心费力的在这里修建坟墓。”

令狐冲觉得李牧说的有理,不禁点了点头。

两人拿火把朝旁边照去,两把灿然生光的巨斧映入眼帘。

李牧随手拎起一把,有四十来斤,举斧往身旁石壁砍去,嗡的一声,登时落下一大块石头,被砍处十分光滑,犹如刀切豆腐一般。

令狐冲也捡起一把,朝石壁砍去,石块应声而落,只见旁边也都是利斧砍过的一片片切痕,他微一凝思,不由得呆了。

两人举着火把一路向下走去,满洞都是斧削的痕迹。

令狐冲惊叫道:“这孔洞竟是这人用利斧砍出来的不成。不知他怎么被人囚禁在山腹之中,看样子是想破山而出,最后数寸没能打通,便力尽而死,到让人好生可惜。”

李牧点点头:“能开凿了如此的山道,最后剩一点儿,半途而废,确实有点可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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