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吴乞买随即与唐阔慧儿、挐懒阿古、阿西娜等回到会宁家中,因阿西娜精通医术,因此在她的调理下,要不了几日,完颜吴乞买已经恢复如初。
他继续带着夫人和孩子们,在蓝天白云下牧马、放羊,在水草丰茂之地试种大理国水稻,一家人忙在其中,乐在其中。
正在高兴之际,完颜皋突然闯了进帐来,看着一脸哀容的完颜皋,完颜吴乞买惊诧地说道:
“怎么了六弟?你怎么这身打扮”。
完颜皋哭丧着脸,不由自主地下跪,然后对着完颜吴乞买和唐阔慧儿说道:
“四哥、四嫂,五哥完颜宽带死了”。
听到噩耗之后,完颜吴乞买、唐阔慧儿、拏懒阿古等大惊。
完颜吴乞买瞬间瘫软在地,在拏懒阿古的搀扶下摆才缓缓地站了起来,他泪流满面地向完颜皋问道:
“怎么了?六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四哥,五哥完颜宽带昨天早上还好好的,中午喝了点酒便醒不来了,他死了”。
说完之后,众人掩饰不住满脸的悲伤,哭泣片刻之后,完颜吴乞买一家同完颜皋一起,前往完颜宽带家里瞻仰他的遗容。
完颜阿古打、完颜撒改等完颜一族宗亲悉数到场,完颜宗雄、完颜宗弼等子侄和完颜宽带诸子跪在地上嗷嚎大哭,完颜阿骨打、完颜撒改等悲伤不已。
看着完颜宽带的遗体,完颜吴乞买泪水直流,突然想起十多年来完颜兄弟们的点点滴滴,尤其和自己朝夕相处、感情较多的完颜乌雅束、完颜宽带和完颜皋。
现在,完颜乌雅束和完颜宽带已经离去,只剩下他和完颜皋在此悲痛欲绝。
唐阔慧儿、阿西娜、拏懒阿古等侍候在完颜吴乞买身旁,尤其是阿西娜,她紧紧地依偎着完颜吴乞买,紧紧地拉住他的左手,哭得伤心不已。
数日之后,完颜宽带的葬礼结束,大金帝国上下以及完颜吴乞买一家恢复了正常。
辽东五十四州这边,自从完颜吴乞买杀掉东京留守萧保先之后,新任留守大公鼎和副留守高清明封锁全城,暂时稳住混乱的局面。
但是,数日之后,东京府的局面再一次恶化,渤海人爆发了大规模的起义,东京留守大公鼎和副留守高清明组织镇压不力,大辽王朝已经无法掌控东京城。
就在这时,东京府裨将高永昌召集三千渤海戍卒集结,他大声地说道:
“弟兄们,我们渤海人饱受大辽契丹人欺压数百年,为他们当牛做马,如今大金帝国大军压境,他们竟然让我渤海人充当马前卒”。
“如今,大辽王朝早已日薄西山,正是女真人和我们渤海人崛起之时”。
“因此,我高永昌提议,趁大辽南有大宋,北有大金,朝中内乱之际,我们效仿女真人完颜阿骨打,起兵反辽,杀了大公鼎和高清明,夺取辽东五十四州,杀杀杀”。
高永昌说完之后,三千将士士气大振,杀声四起。高永昌带着他们向大辽国东京城辽阳开拔。
辽国将士们为了保命,纷纷逃出城外,高永昌等一鼓作气,奋勇杀敌,顷刻之间便攻占了大辽东京辽阳城。
随着高永昌的骑兵长驱直入,东京城内烽烟四起,大公鼎、高清明等抵抗不力,带着麾下一百余残兵抢占东京西门,之后仓皇逃走。
高永昌登上东京城娄之后,对着属下的渤海将士再次义正言辞,他大声地说道:
“弟兄们,东京城是我们渤海人的了,只要我们拿下辽东五十四州,便可建立我们渤海人的基业,东联大金,南联高丽,与大辽王朝平起平坐,渤海人万岁”。
高永昌说完之后,台下数万人纷纷附和,辽河两岸的渤海人纷纷起兵响应。
在高永昌的推动下,大辽王朝欺压渤海人数百年的积怨顿时爆发,高永昌顺势带着大军如秋风扫落叶般推进,席卷了整个辽河两岸。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高永昌便攻占了辽东五十多个州,除沈州还未攻下之外,辽东五十四州尽归高永昌所得。
数月之间,高永昌便占据辽东之地手下将士达二十万,辽东数百万百姓手足舞蹈,纷纷上街庆贺渤海人赶走了大奸大恶的契丹人。
三个月之后,高永昌响应渤海人的号召,建立大元王朝,登基为帝,自称渤海大元国皇帝。
就这样,拥兵数十万,百姓两百余万的渤海大元国与大辽王朝、大金国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高永昌称帝之后,天祚皇帝耶律延禧震怒,怒骂大公鼎、高清明等无能之臣,可自从七十万大军败给完颜阿骨打之后,大辽上下已经无兵无粮,无力大规模讨伐高永昌叛军。
大金帝国这边,完颜阿骨打知道此事后,立刻召集群臣商议。
议政之前,完颜撒改与完颜吴乞买彻夜长谈,因此有足底气的完颜撒改率先说道:
“启禀皇上,高永昌一个大辽裨将,目光短浅,有勇无谋,不足为虑。他手下虽然拥兵数十万,但皆为平头百姓临时拼凑而来,战力不及我大金将士十之一二,他的大元国,迟早是我们大金国的囊中之物”。
完颜撒改说完之后,完颜阿骨打非常高兴,他也认为高永昌东京府称帝的受益者只会是金国,东京府早晚也会变成金国的囊中之物。
因此,完颜阿骨打决定召集大金国精锐大军,一举灭掉高永昌的大元国。然而就在这时,完颜希尹突然说道:
“启禀皇上,臣以为现在不是攻打高永昌的时候,我大金国大军压境,必能一举灭掉高永昌,拿下辽东五十四州,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那时我大金将士也将人困马乏,若此时大辽来攻,我大金国将万劫不复”。
“同时,臣以为渤海人之敌,乃是大辽契丹人,而非我大金国女真人。因此,我们应该联合、鼓动高永昌与大辽为敌,坐收渔翁之利,做到事半而功倍”。
“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不亏是我大金帝国的后起之秀啊,朕心甚慰,朕心甚慰,撒改兄,你再替朕跑一趟吧,让四弟完颜吴起买与辽东高永昌和大辽朝臣周旋,挑起大辽朝廷与高永昌的争端”。
“完颜娄室、完颜银束可、完颜翰鲁等强练兵马,立刻做好东进作战的准备”。完颜阿骨打说完之后,群臣纷纷下跪高呼道: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完颜吴乞买得到消息之后,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开会宁,到东京、上京等地与大辽、大元周旋,唐阔慧心、拏懒阿古等依依不舍,欲言又止。
突然,阿西娜从一旁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完颜吴乞买,她大哭了起来,对着众人说道:
“夫君、各位姐姐,大金帝国乃是非之地,我们离开这里吧。这次夫君去大辽和大元,必定是刀山火海,要不夫君就别去了”。
阿西娜说完之后,众人大吃一惊,尤其是国相大人完颜撒改甚为惊叹。
看了众人一眼之后,阿西娜继续说道:
“夫君、各位姐姐,你们没有忘记吧,当初夫君前往东京刺杀萧保先,得手之后,受到上百蒙面高手追杀,追杀他们的不是辽国的契丹人,不是大元国的渤海人,而是我们大金帝国女真人”。
“啊啊啊,竟有此事,吴乞买兄弟,怎么没听你说起”?
“哈哈哈,撒改兄,在我大金国,能组织百人以上高手刺杀我完颜吴乞买的,不超过三人,你国相大人完颜撒改便是其中之一”。
“这这这,我完颜撒改绝不会做出此等自掘坟墓之事,难道”?
“哈哈哈,国相大人,危险还不止于此,五弟完颜宽带并非醉酒而死,而是中毒身亡”。
阿西娜说完之后,完颜吴乞买也大吃一惊,立刻制止她,大声地说道:
“这怎么可能,阿西娜,你可不能乱说”?
“夫君,我自小在大辽王朝皇宫长大,精通汉人医术,一眼便知五弟乃中毒而死”。
“所以,妾身以为夫君此去的危险是难以预料的,这大金帝国的皇亲我们不做也罢,大不了我们找个僻静之地,一起男耕女织,照样快活”。
说完之后,阿西娜意味深长地看着一脸茫然的完颜吴乞买。
众人听了之后震惊不已,完颜撒改久久不能平静,唐阔慧儿、拏懒阿古则忧心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