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重建华夏领群英 第322章 不许将军见太平

仇遇在新昌夜刺诸葛笑峰得逞,即刻被卫士擒下。诸葛笑峰左肋被匕首所伤,匕首锋刃上淬有辽东鹤顶红剧毒毒药,虽然匕首只划破左肋皮肉寸许,但已经中其毒矣。此种毒药随血液侵入人体,人虽然无甚察觉,但药力发作,人便昏睡,神志模糊,多性命难保。

诸葛笑峰虽然为匕首所伤,然尚觉无碍,见仇遇已经被擒下,遂问其道:“是何人指使你行刺吾?”

仇遇道:“你乃吾杀父之仇人也,吾自当为父报仇,何须要人指使?”

诸葛笑峰问道:“你父何人?”

仇遇道:“吾名仇遇,吾父乃大燕海师将军仇寻。你率军尽灭我大燕海师,吾父死于你之手,为人之子,岂能不保此仇?此匕首中喂有剧毒毒药,见血必死,幸得天助吾报仇成功也!”

众卫士闻知大惊,急忙向前看视诸葛笑峰伤处,果见血色渐渐发紫,又看匕首上血色凝成紫黑色。诸葛笑峰渐感头昏目眩,卫士急忙唤军中医者前来治疗,惊动钟方等诸将,皆前来看视,军中医者束手无策,半个时辰之后,诸葛笑峰已经脸色苍白,神志不清。钟方急忙命将仇遇监押下,令人急寻新昌医者,前来为诸葛笑峰诊治。

钟方寻思匕首放置苏则所送书信牛皮囊中,此事定与苏则脱不了干系。于是夜里提审仇遇,问其是不是受苏则指使,仇遇只咬定是自己所为。钟方数度审问,仇遇只是道:“吾今有死而已,何必多问?”钟方便令将其再行收监,仇遇在狱中趁看守不备,夜里便撞壁自杀而亡。钟方心中怀疑是苏则指使,便连夜派人探知苏则消息,天明之时,哨探回报,说苏则已经弃下军马,与其党羽数十人夜里遁去,不知所踪。

钟方闻报大惊,道:“此定然是苏则所为!”不敢怠慢,一边为诸葛笑峰疗伤,一面具书信将此变报知东部都尉潜龙丞相,又令飞骑知会王节,说诸葛征南大将军遇刺,乃苏则所为,今苏则已经与其党羽潜逃,请王将军围剿擒拿。

诸葛笑峰被刺之后,药力发作,便昏睡不醒。虽经医者治疗,然毒药剧烈,已经随血液进入五脏六腑,性命堪忧,卧帐中不能起,神志时而不清。钟方心中忧虑,便问医者诸葛笑峰病情如何,医者对钟方道:“毒药侵入骨髓,此司命之所属,非医者所能扭转也。辽东鹤顶红者,人若中毒些许,侵入脏腑,即便是华佗在世相医治,十有八九也不能过半月,此番能否好转,就看上将军造化。”

钟方闻言默然,又试看诸葛笑峰,见其脸色隐隐发青,似乎要醒转,钟方便轻声唤之,只见诸葛笑峰眼目缓缓睁开,见钟方等在旁,诸葛笑峰便费力坐起身道:“你等之言,吾方才已经听之。行刺我者

,虽为仇寻之子仇遇,然必为苏则所指使也。”

钟方等惶恐,伏在榻前奏道:“上将军善保贵体,容下官再寻神医,为上将军医治。逆贼等容下官派人前去擒之。”

诸葛笑峰靠在塌上,微微笑道:“钟将军不必再寻神医,吾自知此番不免也。”见众人愕然,遂悠然叹道:“吾去岁从长江口海上出师之时,便见不祥之兆。排得一卦,寓意此去必能成就大功,然不利于主将帅。且前夜之梦,已经显示为凶兆,天命注定,吾将命尽,避无可避也。”

钟方等跪泣奏道:“上将军名震四海,为大汉功勋之臣,万金之躯,岂能丧折于辽东?还望上将军勿要多虑,静心养伤。下官必当将苏则等贼寇擒拿正法!”

诸葛笑峰叹道:“兵者凶器也,逢此乱世,赖上天与吾掌兵之权,身在戎旅三十余年,幸得今日天下将平。吾一人遭此不测,又有何恨乎?”

钟方等道:“伪燕已经覆灭,天下即将太平,上将军却遭受此变,何须天道不公乎?”

诸葛笑峰道:“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吾出身将门之家,年少成名,统领水师,纵横江南海上,至今已经三十余年。吾虽然于天下略有功勋,然征战杀伐过多,自伤阳寿。前番辽东菊花岛一战,流血漂橹,数万将士性命皆葬身海中,此亦吾之罪也,不敢归咎于天也。”

诸葛笑峰自知天命将终,不能幸免,遂不许钟方再为其寻找神医。令人取来纸笔,将军中事项一一具表奏闻领英,又上表华武帝,与其妹丈刘察、扬州刺史车安等皆留有书信。书写完毕,遂又昏睡过去。

却说苏则领千余军收取新昌南边之地,临行之际,便密令党羽先前往辽东属国海岸准备船只。行至安市附近,驻扎一日,然后派心腹人送书信给仇遇。料知此事当成,便于当日半夜领党羽三十余人弃下军马逃走,驰至辽东海岸附近,此时天色尚未明,其党羽已经从别处准备下数艘海船,于是将岸边所藏金银财宝,皆搬运上船,苏则便与数十党羽上船出海而去。待安市千余军发觉之时,苏则已经走远,一时间军中无将,纷乱到天明,命人报知新昌,钟方得报,便派部将前往接管新市军马。

王节率领海师驻扎辽东属国海上,及接得新昌军报,得知苏则叛乱之时,已经是次日正午时分,苏则等已经驾船出海百里之远了。

王节闻报大怒,令海上哨探船只巡视海上,以防苏则出逃,又令军士登陆搜寻苏则等党羽。至晚间得报,说苏则党羽三十余人已经于今早乘船出海,此时已经漂浮数百里海洋之上了。

王节得知,寻思苏则善能航海,必然将走西中岛远遁东洋,又寻思其只有海船数艘

,航行不如战船之速,辎重又不足以持久,于是便令部将王逊领二百精兵,乘坐快速战船数艘,前往西中岛拦截。

次日,又接得领英军令,严令王节务必擒拿苏则。车邈闻知苏则指使刺客刺伤诸葛笑峰,不禁目龇欲裂,便对王节道:“诸葛大将军为反贼所伤,吾岂能不擒之!王将军且在此领军,容吾率百余精卒出海,亲斩苏则首级,以惩罚叛乱!”王节见其情绪激愤,遂许之,于是车邈便领一百精锐海师,快船数艘,迅速出海追剿苏则。

苏则与其党羽三十余人驾船出海,苏则道:“我等已经刺杀诸葛岳,为云出日胜将军报的此仇,亦不愧对于公孙陛下矣。然必不能见容于汉军,不如远走东瀛为上。”于是仗其擅长航海,谙熟海洋路线之能,便带领其党羽三十余人从渤海望东洋而遁。

苏则因为其海船只有数艘,且皆是小船,所带金银财宝装了两船,辎重装了一船,三十余人只好拥挤在头船之上,航行甚缓慢,苏则恐汉军海师追剿,于是便在专走不寻常路线,以避开汉军海师船只。如此在海上走了两日,尚未到西中岛海面,忧虑汉军会在西中岛拦截,欲要冒险决定走深海过,然而深海又多风浪,恐小船不能行,苏则心下犹豫,便先令心腹人乘坐小船前往西中岛海面哨探,看有汉军海师在此拦截否。

汉军海师偏将王逊已经领二百海师军士乘坐快船先于苏则一日到达西中岛,遂在此处设下拦截,又遣海上哨探探察海上船只。一日后,苏则船队行至西中岛附近海上五十里处,汉军还未侦查得知,苏则所遣哨探便已经侦知汉军到此,于是急忙报告苏则,苏则当即决定冒险走深海而过,对其党羽道:“我等不过三十余众,如从西中岛过,定然难以冲出。不如就冒险走深海望东瀛而去,只需过得此关,我等便可脱离险境,逍遥快活海上也。”于是便不走近海,从深海中冒风浪东渡扶桑。

王逊已经在西中岛拦截一日,见并无船只通过,海上哨探也未有发现可疑船只。王逊心下疑惑,欲要前往深海探察,又恐海上风浪巨大。正在踌躇之间,车邈已经率百名精兵到此,车邈闻知王逊说并未有发现苏则船只,恐其不走此处,车邈道:“苏则为海上惯盗,今四海难容,唯有远遁东瀛潜身藏形,必然从此处过也。苏则善于航海,若西中岛近海未有发现踪迹,其定然是将冒险走深海过此处也。”

王逊道:“彼若冒险走深海,我军何以拦截乎?”

车邈奋然道:“苏则冒险走深海,要么将被风浪所没,要么将逃遁东瀛。此贼罪大恶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吾今必取其首级复命,以雪其行刺诸葛征南之恨。”

于是

便令王逊仍在此驻扎,遂又请王逊相助一条大船,便带百人精兵乘坐大船也冒险从深海来追。

王逊见海上阴云聚集,天色阴沉,便劝阻车邈道:“深海风浪甚大,车将军休得儿戏。”

车邈道:“吾前番驻扎西中岛月余,甚知此处海上情况,今观海上云层聚集者,风浪多不起,如天晴者,反倒多风浪也。王将军无需担忧,苏则虽然善于航海,然吾亦纵横海上多时矣,此番必将其擒获。”于是便起帆,令军士摇动樯橹,飞速向深海而去。

追袭半日,已经航行至深海腹地,天将黄昏,海上云散,风平浪静,车邈登船遥望前方海面,忽然隐隐见有数道桅杆,车邈大喜道:“此必然是苏则船只也。”便传令向桅杆方向疾驰,桅杆愈来愈明显,果然是四五只小船,正列队在深海中向东航行,车邈命汉军急追之。

苏则率三十余人绕开西中岛,从深海航行,又航行大半日,天色黄昏,阴云散去,海上夕阳万道,一片绯红,苏则估测即将出渤海,至于东洋海面,便大喜道:“幸得上天相眷顾,此行并无风浪。我等已经脱离险境,便是鱼游大海、虎归深山矣,汉军其能奈我何!”其党羽皆踊跃欢呼。

苏则等正在庆贺之间,忽然见后面十余里海面之上,桅杆风帆显现,数艘海上战船正疾驰而来。苏则见之惊惧,见来船行驶迅速,且隐隐可见汉军红旗。苏则党羽等都大惊道:“汉军果然追及,今似此如之奈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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