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安20年冬腊月,公孙霸令数万大军攻打潼关。
潼关守将许昭率兵在关上抵抗。朝廷又征召得徐图,第五均令徐图前往潼关相助,以防备公孙霸军中法术。
领英即到潼关,来见许昭,备言防备法术之事。许昭令其查看军营守备状况。领英登关看之,见公孙霸军中,隐隐甚有煞气。不数日,又见当时天色,朔风凛冽,阴云四布,领英心中甚惊。又以奇门排卦推演之,得知寒冬腊月,阴气将聚集。即对许昭道:“今阴云聚合,便于使用法术。在下预料,三五日之间,敌军必来攻城,恐其将使用法术相助,太尉可为之提前准备。”
于是许昭下令,将前番运至潼关极阳药剂,皆以水调和,准备于关上。令军士随身携带药剂,如见木鸢到城上之时,服用药剂以抵御其煞气,众军皆一一准备。
马翁已经推算得知,阴气将在数日之间凝聚达到极致,正可使用木鸢攻关。于是报知公孙豹,公孙豹、方龙等五万大军,即在潼关下列开阵势,准备攻城。正列阵完毕,只见北风凛冽、飞沙走石,天色昏暗,暗云低垂,将到正午时分,天色愈加晦暗,阴云集于关上,雾气又起,笼罩关前,莫能分辨物体。马翁道:“时辰已至矣!”公孙豹即麾军攻城,军中万箭齐发,军马依次而进。马翁随即在军中发射两千木鸢到关上阴云之中,又欲作法成兵,领英在关上见之,遂对许昭道:“其木鸢已发,即将幻化成军也。煞气甚重,太尉可急令防御之。”
许昭等关上守军,拒战间忽然隐约发现关下军中有一团密密麻麻之物发至关上,皆隐藏不见,不知何物。许昭得领英提醒,遂急命军士服用辟邪药剂,又将数十盆至阳药剂之水,皆泼洒在关上四周。
少时,果然见关上阴云之中,有被甲持兵之军士,纷纷降落关前,集结成团,奋力砍杀。许昭众军,见之惊骇不已。刀箭砍之,皆不能伤,又见其阴煞之气甚寒,不能向前,遂都退而围之。
领英见之,亦为惊骇。心中暗自道:“不想当今还有人会此等鬼神莫测之术。”遂对许昭道:“我军已经服用至阳药剂,不惧其煞气也。其幻化之兵,非真人也,刀箭不能伤,阴气极重,药剂未能一时镇压显形。其本相为木鸢也,太尉可以火油烧之!”
许昭亦生平未见此等阵势,遂依照领英之言,下令军士不可攻击,急搬来军中火油等物,投其阵前,一齐以火箭点燃烧之。
众军虽然感觉阴寒之气逼人,渗于骨中,然而因为服用了辟邪药剂,皆不感到头昏目眩,亦不恶心呕吐,仍能列阵相战。其两千木鸢军士,为城上至阳药物阳气所冲,虽然能幻化,威力却大减,又被火油等物所燃烧,不多时皆纷纷烧成原象,皆木鸢也。许昭再令烧之,不一刻,即将两千木鸢幻化之兵,全部烧成木鸢本象,木鸢遇火而燃,须臾便化为灰烬。
马翁正在军中做法,公孙豹等数万军士,已经攻至关前,只等关上守军混乱,便一齐攻关。然而见木鸢已经幻化军士降落关上,关上之军却未曾混乱。少时,又见关上火起,公孙豹正疑惑之间,不知何故。马翁见作法不灵,又见城上火起,遂大惊道:“有人破吾法矣!”即立即收了法术,急告公孙豹道:“彼方军中有人识破吾法术,今不能攻城矣!速请将军撤军!”
公孙豹闻知,亦惊,即下令攻关之军,全都后撤。
许昭见其法术已破,遂命令关上数千弓弩手,见敌军已近关前,一齐放箭射之。公孙豹急令后撤之时,已经不及,数千军士被射死关前。公孙豹即令大军后撤驻扎,以防许昭开关趁势追击。
许昭见射退公孙豹大军,其军遂败退,问领英道:“可以开关追击否?”领英道:“其军虽败退,然而只损失皮毛,且在下闻知公孙霸大军正驻军陕县。太尉开关追击,虽然能有所斩获,只恐其大军齐来,我军若回关不及,将置于危险境地。今既然破其法术,太尉可守关为上。”
许昭道:“先生之言,正与吾相同耳。”于是下令勿要追击,紧守关隘。
公孙豹折了数千军,退军五里驻扎。对马翁说道:“国师如何今番法术又失灵?致吾损兵折将?”
马翁道:“吾法术并无失灵。定是彼方军中,有人识破吾法术,遂以法破之,所以至此。”
公孙豹闻言,才不再计较。遂与马翁将此番情况告知公孙霸,公孙霸便问皇甫照可否再进军?皇甫照道:“今隆冬之时,天寒地冻,用兵甚难。既然国师法术已失效,吾料潼关守备甚严,非一时可攻下。不如罢兵,待明年春暖之时,再行进军。”
公孙霸从其言,遂下令收军,命公孙豹、方龙领军驻守芮城,自率大军班师回洛阳。以待来年之进取。马翁前来请罪,公孙霸赦之。
领英破马翁之法,许昭遂退进犯潼关之军,报知朝廷。第五均闻奏大喜,见领英如此奇异才能,心中甚惊。于是又加领英为羽林中郎将,令其留驻京师,以相助朝廷。
领英不得已,只得奉命受之。在朝十余日,见末帝虽为天子,实无权力。朝政皆为第五均所掌握操控。第五均虽以仁义收买笼络人心,然其权臣之行,欲将代汉自立之心,虽然未显露,然警觉之人,皆能察之。第五均虽然厚待自己,只不过欲想收己为其效力也。领英不愿在朝为第五均效力,于是寻思准备如何脱身长安之计。
年关将近,领英遂上奏第五均,欲要回家省亲。第五均心忌之,不许,说当今潼关军情紧急,如公孙霸再来,还需先生相助,先生既然身受国恩,便当以国恩为重等托词拒绝。
领英无奈,遂又在朝中过了一月,年关已过,领英忽然想得脱身之计,准备脱离长安回归西城侯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