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刺史部监察区为华汉十三州检察区之一,位居大汉正北方位。下面管辖九个郡,从北向南分别为五原、朔方、云中、定襄、雁门、太原、西河、上郡、上党九郡。
其中并州刺史部州治治所为太原郡晋阳城,太原郡为并州第一大郡。治所晋阳城,晋阳城建立与春秋时期,为北方四大都会之一,历来都是三晋名城。
自周朝成王之弟唐叔虞封于唐,便是晋之始祖。后唐叔虞之子即位,改国号唐为晋,这便是晋的由来。
后来韩赵魏三家分晋,晋阳为赵国所有。秦灭六国,设立太原郡。汉承秦制,仍为太原郡,设立并州刺史部,以晋阳为并州治所。
其次便为上党郡,是并州第二大郡。上党郡地处中原之北,土地肥沃、人口众多,经济兴盛。
五原、云中、朔方、定襄、雁门等郡,皆地处北方边疆,与北胡接壤,历来都为华夏中原边防重地,朝廷多驻精兵猛将镇守。
西河、上郡二郡,地广人稀,多沙漠,土地贫瘠,靠近朔方。但土地辽阔,多产牛羊战马,民风彪悍,也是大汉兵甲重地。
汉设置州刺史,本只是朝廷所派监察刺探地方官员所用,起处官位品级并不高。但自东汉后期,刺史便一跃成为一州之长,总揽一州军政大权,是名副其实的封疆大吏。
华汉也沿用此种制度。刺史和州牧并行之,二者官位级别相同,但州牧在资历名望上比刺史要高。也就是说,相对于朝廷来说,州牧地位要高于刺史,职权略大。
华汉分天下为十三州,只有中原四个重要的州设置州牧,余下皆只设刺史。
十三州只有司州、豫州、徐州、冀州四个州设州牧。司州即司隶校尉监察区,因为司隶校尉辖区大多为雍州故地,时人也称司州长官司隶校尉为雍州牧。
州以下设郡,一州分别有六至十数个郡不等,一郡之长为郡守,又称太守。华汉郡守在汉朝也属于地方重要官员,虽然受刺史或州牧管辖节制,但有便宜奏事之权。即可以越过州牧刺史直接向朝廷上书言事。
其中大郡重郡郡守,可直接向皇帝上书言事。如若政绩显著,才干突出,在刺史州牧空缺之时,还可以直接擢升为刺史州牧。
王扶三十九岁出任上党郡守,已经算是汉朝地方高官了。俸禄为真二千旦,与刺史俸禄级别等同。
真二千石俸禄,只指月俸禄米收入为二千石粮,(汉时候一石大约为一百二十斤,折合成现代大约为60斤,30千克样子)。如此算来,王扶每月官俸有十二万斤粮米。足够一家十余口人日常用度开销,还绰绰有余。
王扶读书明志,学而优则仕。自二十三岁入仕以来,一心为国为民,勤于政事
,不为自己谋私利。为当时官员中比较少见清正廉明者。王扶又德才兼备,善于治民。所以民多拥护,官声颇佳,闻于长安朝廷。
先皇帝大统元年,欲要重用有才干之人,王扶受并州刺史举荐,得以从代理雁门郡守调任上党郡守,掌握上党一郡军政大权。
上党官民,皆闻知王扶贤良,多为拥护。王扶上任,治理上党一年,便有显著政绩。
王扶为政凡事多亲力亲为,经常巡视郡县,以监督郡中各县官员行事是否合乎法度。自王扶到上党郡上任,一年以来,以前县令怠政,受贿贪污之行为便大为收敛。官吏仗势欺人、鱼肉百姓之事,也大大减少。上党郡逐渐政治清明,上下相安。
在王腾到达长子城前日,王扶到郡中屯留县等地巡视,处理公事费时二日。巡视完毕后,已经是第三日下午时分,王扶便立即令打道回府。
左右随从劝王扶道:“太守日理万机,不得丝毫空闲。今日天色已晚,且待休息一日,明日再回上党罢。”
王扶对左右道:“吾受国恩,接任一郡重任,不敢有丝毫懈怠,以误郡中之事。今吾已经离开长子城三日,郡中公事恐有堆积,不可不速回。”
左右随从道:“下官等见太守公事繁多,终日忙碌。恐过于伤神费力,所以劝太守当多做歇息,以爱护千金之躯。”
王扶闻言呵呵笑道:“吾今岁刚年四旬,正是盛壮之年,何辞辛劳?你等勿要忧虑,既然入仕为官,当得为民请命。吾若一日不早回,郡中便将耽误荒废许多事。”
于是便不作停留歇息,快马加鞭,带左右随从驰往长子城而来。
此时正是午后之时,夕阳西下,但见数骑绝尘而去。
王扶回到长子城,已经是天黑多时,王扶不及回府中,便乘马径直来到公署。公署有值班官员,见太守夜里风尘仆仆回来。不忍王扶继续操劳,便对王扶奏道:“太守巡视郡县数日,郡中并无紧要大事,此些寻常事项,下官已经代为处理了。请太守回府中歇息罢。”
原来王扶向来有所规矩,只要是出外巡视,不管多忙,回来多晚,都要先到公署,先处理完落下事物,然后才肯回府。
王扶知道值班官员所言之意,便对其道:“吾年正盛,还非老朽。即便无大事,这三日中想来也有许多寻常公事,需得看视。吾立下规矩,不可更改。”
于是便入公署,命值班官员奏报这几日事项,又拿出册籍文书等就着灯下观看。
值班官员不敢有违,便遵命汇报,王扶又观看完这几日文书案牍,已经是入夜至半,城中更夫报时子时五刻。
王扶处理完毕,甚为困倦,站起活动数番,对值班官员道:“甚好,幸得
这几日无大事。”便步出官署门外,唤随从牵马来,令护送其回府中安歇。
忽然亲随前来报说,说军曹从事习威在外请见太守,已经等候多时。
王扶不惊略略吃惊,道:“习军曹有何要事,深夜在外相待?”便亲自出府,来见习威。黑夜中王扶问道:“习军曹何在?”
习威正坐在马上,灯光下见王扶出来,便下马前来拜见。
西威已经上前,对王扶拱手道:“太守辛劳,下官甚愧。今闻知太守回府处理公事,不敢叨扰,所以便在此等候良久。”
王扶惊讶问道:“有何要事乎?为何不早报闻?”
习威道:“也非要事,但此事不得不报知太守。前番太守族人所说善饭少年王腾者,昨日已经来此。太守不在,下官便先一试其材能,果然是罕见勇武之材,当万众无一。下官知道太守爱惜人材,本深夜不便,但还是愿早奏闻太守。”
王扶闻言不禁喜道:“果真如此?王定之子,便也是吾侄儿。今既然已来上党,便可令其来见吾也。”
习威道:“现就在此,其闻知太守今日返回,便从中午时分在官署门口附近等候,已经恭候太守多时。”言罢,用手指公署府外不远处一树下,喊道:“王腾贤侄,可来见太守大人。”
王扶不禁又惊又喜,又是感慨,循着习威所指方向望去,果然见树下有一模糊人影,闻见习威呼唤,便从树下疾步走来,至二人之前。
王扶见走得近时,夜里灯光映照之下看之,果然是英武少年,堂堂一表,身高七尺,王扶不禁心中赞叹。那少年走进前,先对习威作揖行礼,习威道:“此位大人便是上党郡王太守,即你叔父也。”
王腾急忙上前,拜倒于地,叩首道:“劣侄王腾孺子,见过叔父大人!”言罢,伏地又叩首。
王扶呵呵大笑,上前搀扶起王腾道:“贤侄果然不凡!且不必多礼,你父与吾为堂兄弟,少时曾为玩伴,不想岁月蹉跎,一过三十年,不曾相见。今日得见贤侄,便如同又见到你父。你父母身体都还康健否?”
王腾站起,恭敬答道:“承蒙叔父大人见问,父母虽然体弱多病,但都还稍好。家父布衣百姓,怎敢劳大人挂念?”
王扶哈哈大笑道:“贤侄不必见外,贤侄今日见吾,只可以叔父相称。且不必拘泥于礼数。”言罢,又执王腾手道:“今日天晚,甚为不便,贤侄且先随吾回府中歇息。明日再细细闲话。”
王腾一时不知如何应付,习威知道王扶巡视刚刚回来,数日并不曾歇息,此事还未归家。恐有不便,于是便上前对王扶道:“太守巡视刚回,凤城劳累,坐未安席。王腾初来,今日便随太守归家,现在夜深,甚为不便
。且待让王腾先住在下官处,明日再来见太守,以相叙子侄儿之礼。”
王扶听罢,又呵呵笑道:“莫非习军曹也看中吾侄王腾乎?”然后又对王腾说道:“也罢,既然习军曹如此说,你便从命罢。待叔父明日准备齐整,便领你见过叔父家人。”
王腾便恭敬行礼道:“尽遵叔父安排,侄儿听命便是。”
随从已经将马牵来,等候王扶,王扶便跟习威与王腾作别,上马回府中而去。一路不禁慨叹,又见王腾性情憨厚顺从,寻思其在公署外从中午站立等候到夜深,心向此子心诚意笃,当为可塑之材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