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燕女侠赵如霜与纵横结为伉俪,两人收拾兵器,跨上良驹,辞别老母,便从幽州渔阳丰乐县南下,急驰河东而来,前来相助冀州牧王扶。
公孙霸自蓟城起兵,大半年以来,东路军已经相继攻克青州、兖州,青州刺史陈德战死,兖州刺史贺武也率众南走徐州境上。
公孙霸自率精锐,从西路攻打冀州,得左道之术相助,攻克钜鹿,于是冀州失守,王扶不得已率部奔司隶,公孙霸又趁机聚兵攻克豫州安城,豫州牧刘维被擒,于是东西两路军会合,进攻司隶,司隶校尉许昭与王扶合兵,不能抵御幽州兵攻势,再度退守潼关,于是洛阳失陷,中原尽为公孙霸所得。
冀州牧王扶又率兵至司隶河东郡,据河东以抵御公孙霸。公孙霸屡次招降王扶,王扶严词拒绝,誓言以死相战,公孙霸怒,便发兵前来攻取河东。
而朝廷此时已经暗弱不堪,再也无力约束关东诸侯,等到宣布公孙霸为反叛,诏令天下共向讨贼之时,公孙霸已经拿下中原、山东,兵势强盛。朝廷也只有令各州自行举兵相抗,增加潼关守备,以保守关中。
公孙霸亲自统领十万兵马,来攻占河东,欲要消灭王扶,进而再夺取并州,王扶在河东只有两三万兵力,力拒公孙霸十万大军进攻,仍然保守河东安邑。
公孙霸兵临安邑城下,围城数层,王扶为鼓舞士气,亲自出城,领兵突袭幽州军阵,却为幽州军所困,王扶在部将保护下破围冲出,奔向城外,为幽州军所追袭,正在此危急时刻,纵横与赵如霜已经赶至,杀散追兵,遂救得王扶,叔侄相见,不禁泪下。
王扶得纵横与赵如霜两员得力战将,于是又组织兵马,相战幽州军。纵横武勇超群,一战而败幽州军数将,赵如霜亦斩将退敌。
公孙霸闻知纵横南下来此,亲自来看,果然见纵横与赵如霜在王扶军中。
公孙霸便责纵横忘恩负义,赵如霜出马,喝骂公孙霸,誓言必手刃老贼。公孙霸这才明白,纵横此番与自己作对,为赵敢之女赵如霜所鼓动。于是又劝说纵横,大丈夫何必为了一女子而自毁前程,与自己为敌呢?如果能够醒悟,仍然重用纵横。
纵横拒绝,正色答道:“使君于吾知遇之恩,不能大过吾叔父王使君教育栽培之恩。使君之恩,王腾已经平扶余报过了。今使君公然叛汉,逼迫吾叔父,吾实不得已,而先公后私,弃小义而维护大义,才与使君为敌的。”【*¥爱奇文学*¥最快更新】
公孙霸劝说不成,于是便麾军相攻,纵横与赵如霜再度领军击退幽州军攻击,而并州刺史顾昭已经派遣并州援军来相助王扶,公孙霸见一时不能攻克安邑,而又担心初得中原,立足未稳,恐后方有变,于是决定暂不攻
取河东,便班师回洛阳。于是河东暂得保全。
并州刺史封章进位为太尉之后,顾昭便接任并州刺史之位,后来封章在朝中遭受朱、张排挤,封章欲要除宦官,一时没有计策,朱糟得知,与封章形同水火,封章便听幕府谋士赵山建议,卸职归田,而朱糟趁此机会诬陷封章谋反,强逼末帝下诏书,赐封章死。
封章被害,其子封驿便与幕府赵山等人,投奔前太子西城侯刘建夏于梁州。
公孙霸将中原诸侯打的落花流水,占据中原、山东,自称燕王,天下不安,朝廷震恐,朱糟等又与公孙霸暗通,欲要卖汉朝投降公孙霸,消息走漏,于是张莽与前司隶校尉张瑜商议,欲要召外镇诸侯入京诛灭朱糟宦官势力,举措不当,又被朱糟党羽侦查得知,于是张、朱反目,朱糟先下手,令麾下党羽率兵血洗大将军府,诛杀张莽,并灭其宗族,又杀张瑜。死千余人,长安大乱。
而凉州刺史第五均拥有强兵健马七八万人,此番奉朝廷征召,亲自率凉州兵马数万来至长安,西城侯刘建夏也奉召,遣麾下部将封驿、赵山等率军从汉中前来勤王。
凉州军来到长安,张莽、张瑜等已经被朱糟所杀,第五均于是发兵攻打朱糟,朱糟不能敌,便率党羽逃至左冯诩庄园之中,欲要投奔燕军,而潼关守将司隶校尉许昭却已经发现朱糟阴谋,遂尽诛军中宦官监军,紧守潼关严加防范,朱糟不能逃出潼关。
凉州军已经安定了长安,西城侯部将、前太尉封章之子封驿便率兵来围剿宦官,生擒朱糟,封驿亲手斩之,报国仇家恨。
张、朱虽然覆灭,但凉州第五均自持兵强,又得长安,封为凉王,便暗怀王霸之志,要挟天子,把持朝廷,以令四方诸侯。
公孙霸闻知,大怒,骂道:“第五老贼何等之人,也敢率兵入长安!孤必然尽灭之。”于是与第五均不共日月,势不两立。
自公孙霸自称燕王之后,天下诸侯便纷纷裂地称王,大将军第五均称凉王,益州刺史胡统被迫称蜀公,并州刺史顾昭被属下拥立为代王,荆州刺史高涉也称楚王月余,徐州牧伍文忠称上将军九州伯。至于扬州刺史车安、交州刺史赵安国等,也是独立势力,聚兵自保其境。
公孙霸欲要攻取潼关,灭第五均而代汉室,得先攻取河东。
顺安20年春,公孙霸再度发兵前来攻打河东安邑,又用术士马翁左道之法——木鸢化兵之妖法,终于攻下安邑城,王扶正在病中,见安邑城破,于是便令纵横率兵北退,至临汾,王扶病危,油尽灯枯,卒于军中,临终之前将兵马皆托付其侄王腾,嘱咐其率兵投奔并州刺史顾昭。
燕军又继续北上,收取河东之地,纵横率
王扶余部,又走并州,投奔代王顾昭麾下,顾昭见王扶病卒,不胜慨叹,便安抚纵横,令其率兵驻守并州西河郡。
而公孙霸得知纵横南下相助王扶与自己为敌,便令公孙虎执其老母,欲以此为要挟以挟制纵横。
公孙虎奉令命人前往丰乐县执纵横老母来,纵横老母早已有准备,为不拖累纵横,见官军来到,谎称更衣,却在内室悬梁自尽。军士只好回报公孙虎,公孙霸得知,心中懊悔不已,便下令将纵横老母厚葬。
纵横在西河,得知老母噩耗,悲痛几乎昏晕过去。见公孙霸逼死叔父王扶,现在又逼死老母,心中大恨,拔剑斩断帐前案角道:“公孙氏与吾之仇,不共戴天!势必诛此国贼!”自此夫妻二人,便与公孙霸都有血海深仇,誓言以死除贼。
纵横驻兵西河,忽然一日,一骑前来军营之前,那人下马,口称奋威将军故人,欲要拜见,纵横出而视之,见其人,似曾面熟,猛然记起,正是自己少年时代在上党一同学艺的同伴习甲,纵横大喜道:“自上党与贤兄一别,如今已经十多年过去了,不曾想在此地再度相见,真是造化弄人!”
习甲也大为感慨道:“早年相别之时,吾与贤弟还尚是翩翩少年,今日再见之时,都已中年。贤弟已经名满天下,令故人闻知,不胜钦羡!”
纵横便热情邀约习甲进账,上酒相待,二人述说旧情。
纵横道:“自那年我回乡探亲,再回上党之后,兄便去了边疆,后来世事变换,几度飘蓬,一直未再有贤兄消息。但愚弟心中,始终都记得贤兄。但不知贤兄这些年来,情况如何?”
习甲叹了一口气道:“时逢乱世,世事无常。愚兄自离开上党前往并州边关,历练数年,受到封刺史提携,军职升迁至偏将。后来逢诸王之乱,封刺史奉召平乱有功,却不幸为朝廷阉宦所害!愚兄因为封刺史提拔之故,为阉宦之党所排挤,不得已,只好归家,居于上党,家父家母等已经相继病故,为兄便继承了家父在上党职务。又逢天下动荡,公孙氏南下侵犯中原,凉州第五均也把持朝廷,愚兄在上党任职,碌碌无为,甚觉惭愧,便辞了职务,准备去晋阳见并州顾使君,以求领军杀贼,护卫国家。前番闻知贤弟来到河东,相助王使君,本欲前往相见,但一时未得其便。今正准备去晋阳,闻知贤弟在西河,故而先来见贤弟。”
纵横闻言喟然而叹道:“国家不幸,天下有难,正是我辈用命效力之时!我叔父王使君一州之长,却遭世乱,病卒于临汾军中,此真是扼腕之恨也!吾与贤兄,青春逝去,即将步入不惑之龄,天下之责,当在吾辈身上也!”
二人相谈良久,纵横见习甲欲要
去晋阳见顾昭,便劝习甲道:“贤兄若不嫌弃,可来与愚弟共守西河。愚弟即便上书奏闻顾使君,必然允准。”
习甲慌忙谢道:“贤弟平定扶余,名扬四海,已经是当世名将,习甲虽然与贤弟曾有交情,又岂敢与贤弟想比?今番能与贤弟相聚,愚兄也甚欣慰。不敢言与贤弟共守西河,如蒙贤弟不弃,愿为贤弟帐前一护卫,愚兄都心满意足了。”
纵横见习甲愿意,心中大喜,于是便上书申奏顾昭,举荐上党郡军曹从事习甲为西河郡副将,与自己共同驻守西河,顾昭果然允准。于是习甲便在西河领军,为纵横副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