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霸见王扶不可劝降。于是催动大军,进攻钜鹿城,又传令东南两军,一齐攻之。
只见三军呐喊,旌旗招展,万箭齐发,矢石纷飞,一齐向钜鹿城打来。公孙霸在中军,手持佩剑督军攻城。南面公孙彪,即挥动大军前进,韩冲领军守住隘口接战,三军混战,飞沙走石。东面朱玉令方龙引军出击,张拓、刘达两人,抵挡不住,退走数里,于钜鹿城外又列阵拒守。
王扶在城上,指挥军队拒战,公孙霸攻势虽猛烈,然而王扶守备甚严,钜鹿军民同仇敌忾,连番打退公孙霸数番攻势。
攻城从中午战至黄昏,公孙霸不能进至城下,已经折兵近万。钜鹿之南,双方混战数个时辰,三个隘口已经为公孙彪所攻取。韩冲聚兵再度退守钜鹿城郊,公孙彪又麾军前来,两下混战至天黑,互有损伤,各自收军。
张拓与刘达军难以抵挡方龙军,守战至天黑,已经折兵过半,向王扶求援。王扶见其势危,遂令城上军射住幽州军,开城门,令其入城,据城坚守。
双方战了半日,夜间休战相持。次日,公孙霸再度麾军攻城,鏖战正酣。朱玉方龙已经与公孙彪军会合,遂两相联合攻打。公孙豹又引一万铁骑,往来冲锋韩冲军阵。韩冲手下军士,皆大多被冲散,五万余军,还剩三万,公孙彪又挥大军围将上来,韩冲率兵奋力拒战,即将不支。正在危急之见,忽然见公孙彪后军,阵形忽然大乱,一彪骑兵奋勇当先,杀向公孙彪军中。为首马上一人,白马长枪,极为英勇威武,正是青州折冲将军陈章武也。
原来徐州援兵已经达到钜鹿。章武领前部骑兵,只杀入公孙霸军中,后面贺武领军数万,浩浩荡荡杀来。章雕引二万军,直冲朱玉方龙阵中。
公孙彪见之,即改后军为前军,迎战徐州援军。令数万军与韩冲相持,自率军来战贺武。公孙豹见之,引骑兵回转阵中,专挑章武厮杀。朱玉方龙见章雕前来,遂回军接住厮杀。这边城上张拓见之,与刘达又引万余军队冲下城来,截住朱玉方龙,两厢厮杀。
韩冲见其围势稍解,即令三万军奋力相战,敌住幽州数万大军攻势。公孙豹在阵中,杀至章武前,大喝道:“前番未决雌雄,今当一决之!”手中矛起,只取章武咽喉。章武策马以枪相迎,两人在阵中大战,手下军士,皆捉对厮杀。公孙彪与贺武军接住混战,激战一个时辰,只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钜鹿城下,尸横遍地,血流成渠。
章武与公孙豹在阵中大战五十余合,不分胜负。章武见手下军士,皆被杀伤,贺武一支兵被围阵中,公孙彪正指挥军队围攻甚急。章武于是弃了公孙豹,大喝一声,单枪匹马相公孙彪中军杀来,章武马到枪至之处,无一能抗者,顷刻之间,章武已经冲开道路,杀散中军,距离公孙彪中军位置,不过三十余步。
公孙豹见之,立刻执矛来追,章武遂在马上拔腰间佩刀,反手向公孙豹掷来,公孙豹急忙伏在马上躲避,佩刀正中其座下马前胸,马中刀遂倒地不能走,将公孙豹摔于地上。公孙豹不及换马,遂手执长矛步战赶来。
而此时章武已经突马至中军之前,手中枪连翻挑刺,杀伤十余人,护卫皆退避。章武纵马一跃,即跃至公孙彪前面。公孙彪遂弃了手中令旗,绰起旁边方天画戟,来应战章武。公孙豹随即也步行赶到,两人在马下,并力合攻章武。
幽州军正围困贺武,忽然见中军大乱,没了令旗信号。于是军阵队形失去指挥,一时间不知所措,贺武军见之,趁机奋勇杀出,连破数围,贺武血染战袍,方杀出围来,与众军会合。
章武在马上,举枪力战公孙彪、公孙豹二人,二人虽然也是勇武盖世,然而无马,步战便甚为吃亏。章武人借马力,再现神勇,公孙彪难以抵挡,遂败阵而去。公孙豹欲用矛来击章武座下马腿,然而连击数次,皆被章武勒马闪过。章武在马上又一枪刺来,公孙豹步战吃力,见来势甚猛,遂以矛护身,一跃闪出圈外,败阵寻马而去。章武再翻身杀回,寻见众军,与贺武合兵,又在阵中杀了数番,军力渐渐消耗,于是收兵驻扎歇息。此场激战,从清晨至中午,杀了数个时辰,冲散公孙彪大军阵形,救得韩冲,杀伤其两三万余人,而贺武也损兵万余。
徐州勇将章雕,善使用一把三尖两刃刀,催动二万步骑,只向朱玉方龙军中杀来。朱玉命方龙抵敌,章雕舞刀向前,连斩其裨将二员。方龙见之大怒,策马亲自来战,二人在军中大战二十余合,不分胜负。张拓与刘达又引军冲出,朱玉接住交战,力战二人,十余合不分胜负。朱玉杀得性起,舞动手中钢刀,如雪片一般向二人砍来,张拓奋力相迎,刘达措手不及,被朱玉一刀斩落马下。张拓心惊,遂落荒而逃。朱玉大刀一招,其部下人马,围将上来,张拓一万军,被围阵中,奋力拼杀皆不能出。
章雕与方龙大战,又十余合,章雕刀法纯熟,略占上风。望见城中张拓一万军被围,遂弃了方龙,领军来救。方龙亦率军再围上来,各自在阵中奋力砍杀,激战至中午,双方各自损兵万余,皆收军歇息,方龙遂与张拓军会合,列阵城下扼守。城上送下饭食,激战了半日,皆疲困饥渴不堪,于是正好用膳。
公孙霸又围攻了数番,依然止步城下。公孙霸见钜鹿果然难攻,于是令退军数里驻扎,暂先休整,寻思如何破城。王扶三万军,在城上守了一二日,也折了数千人,被射伤数千人,所幸城中辎重军粮甚多,急令医者调治。再度整顿城防,调遣部署军马,以备拒战。
司隶校尉许昭,驻兵境上,闻报说钜鹿战事正急。许昭问部众道:“此番可出兵击北军否?”部众皆言可以出兵。然而监军鱼崇道:“朝廷只命将军驻兵境上,以观其胜败形势,再做处置。而今胜负为分,我当不宜进军也。将军不可轻动,以免折损了军马,吾与将军皆不好向朝廷交代也。”许绍虽然是主将,但鱼崇奉朱糟之令监军,也难与其相争。只得驻兵境上,再观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