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白川泉:我看起来和她关系很好?

森鸥外方才于尾崎红叶办公室的整段话,白川泉自然没有忘记其中出现频率最高的那件事。

可以简称为“石川啄木赌场买椟还珠”事件。

“一开始提起石川啄木的赌场工作,可以说是想和部下分享工作烦恼,直到最后又提起石川啄木那个女人,是有意的吧?”白川泉神色微妙,“我究竟给别人留下了什么印象啊,我看起来和她关系很好吗?!”

“如今看来,好不好不清楚,想用石川啄木暗示我一些内容的心思倒是真的。”

“……那个眼瞎砸了赌场场子的有钱人倒了八辈子霉,竟然先看上石川啄木,又找上森社长做交易——这两个人,前者最多欺骗感情骗骗财,后者可是会让人押金卖命啊!”

一想起森鸥外说的这件事白川泉还十分无语,发展离谱程度得令白川泉感慨世界无奇不有,居然有不幸到这种地步的人。

“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森社长想暗示什么我不知道……但是石川啄木依旧是那个石川啄木,战绩辉煌。”

白川泉语气微妙。

极为自然地忽视了森鸥外话语的最后部分,白川泉回想完自己给森鸥外抛出的钩子,思索着下一步能做上什么手脚,产生某些影响,伯纳多·索阿雷斯和他带来“最伟大的医师”消息就送达了。

“最伟大的医师。”

“死去的背叛者。”

“啊,找到了!”白川泉语气带了几分轻快,从按时归档的情报库里翻出了先前阿蒂尔·兰波给他传达的消息。

作为欧洲顶尖谍报员阿蒂尔·兰波目前唯一的徒弟,白川泉有时也会帮自己老师处理一些繁琐和难以区分的情报。

早在白川泉收到二选一系统选项不久,就询问过阿蒂尔·兰波相关资料,不久,实力强大的超越者给他的学生带来了相关信息。

世界大战期间,七个背叛者之一,目前国际上认定已经死亡的一员,在英国机密部门被封锁姓名的前提下阿蒂尔·兰波得到了消息——

“约翰·济慈。”

“英国人……吗?”

“既然升不起睡意,先看看这局棋盘的开端吧。”

声音极低自语,白川泉垂眸,神色不甚清晰。

“目前已出现阵营,敌人,港口黑手党,日本官方,大不列颠,白麒麟涩泽龙彦一般知道真相看乐子的人,太宰治——或者还要加上津岛修治,以及,索阿雷斯和他那位有意无意提醒的‘客人’——约翰·济慈。”

“已知信息,敌人目标是日本,已经借由白麒麟之手登陆日本,迟早大闹一场,有着西欧国家推手的痕迹——主要是大不列颠或者说钟塔侍从,日本官方无法独自解决敌人,需要一些其他力量,除却敌人的身份敏感性——很强,哪怕不是超越者,不好对付。”

“最古怪的就是森社长的态度——”

“港口黑手党的首领,究竟打得什么算盘?……知情人,又各自了解多少?”

尾崎红叶的回答,并没有透露她是否得知森鸥外具体计划的信息,但是,多多少少能看出她神色淡定,是对森鸥外这个人的信心。

“但是死去的七个背叛者成员?”

“萨利尔·斯普林格的确认识一些背叛者。”白川泉说。

“但是……”

“如果说斯普林格应该认识的话……”

白川泉喃喃自语,外界的瞬息之间,脑海里思维宫殿属于人物的记录册已然跨越了数个页面,以肉眼无法匹敌的速度翻动着。

形形色色认识的、一面之缘的、甚至远远望见产生印象的身影在白川泉身边来来回回,不断消散又产生另一个新的形象。

“如果说,这名背叛者是医师……”

独属于萨利尔·斯普林格的人际关系册上,并没有“背叛者”“伟大的医师”这两个称号能直白联系在一起的人。

白川泉重新翻找邮件,找到了阿蒂尔·兰波曾在白川泉提及后发来的一则机密信息原件,里面只有两条近期情报。

最伟大的医师,名字为约翰·济慈。

钟塔侍从盯上了远东。

心中的想法逐渐得到了确认,蓝色的眼瞳眯了眯,白川泉重新关闭加密邮箱界面。

“约翰·济慈,我……啊不,萨利尔·斯普林格的确不认识。”

“但说到医师,来自西欧,那我的确有一名人选。”

亚美尼亚,位于西亚外高加索地区,位于亚洲和欧洲的交界线附近,归属于亚洲。

高加索山脉由大高加索山和小高加索山组成,两座山脉地势崎岖不平,易守难攻,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谁控制了高加索,谁就控制了从地面进出西亚与东欧的咽喉)。亚美尼亚就坐落在这两条山脉之间。

亚美尼亚北部,是俄国。

亚美尼亚西边,是东欧在世界大战前的一个大国。

亚美尼亚东边,是土耳其。

位于三个体量不小国家缝隙的亚美尼亚,在战争降临时,第一时间成为了战场。

萨利尔·斯普林格和毕巧林、易卜生、凡尔纳抵达亚美尼亚时,战争的硝烟几乎日日升起,弥漫黄沙。

“麻烦让让,我救助完伤员就离开……”

“你是有着治愈方面异能力的异能力者?”

战场里粗糙的手拉住年轻人淡薄的肩膀,瞪大了眼激动地问。

“啊,不是……我其实是医学院的学生,已经完成学业了,但是战争来了,我们没法毕业!”

年轻人被拉住自己的男人手上沉重的力道压得有些神色扭曲,几乎用尽了力气将对方的手拽下来。

“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去帮忙救人了!”

“不用了。”

拉住年轻人的男人满是战场尘土的脸上流露伤痛,哪怕他的手上满是硝烟味儿,这时看起来却格外脆弱。

“医生!医生有什么用!”他几乎怒吼着大叫,“今天死不了,明天难不成会发生改变!”

“医生能救谁,能救几个人,救今天救下明天就送死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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