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刷手机的棠蜜随口回道:“不记得了,反正很乱。”
“有没有梦到一个男人?”
“呃……忘了。”
棠蜜还真没有说谎。
不是怕容骁又发病,而是真不记得了。
似乎一下冰一下火,画面极其诡异混乱,基本上没什么印象。
容骁眸光暗了暗,没有再说话。
半个小时后,敲门声响起。
棠蜜打开门,王财满脸堆笑站在门口:“少爷、少奶奶,新婚大……”
可当他看到棠蜜身上的衣服,连喜字都没有说出口,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去。
棠蜜还以为自己的穿戴有问题,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
再抬起头时,王财已经火急火燎闯进房间,将容骁拉到一边低声耳语:“少奶奶身上的衣服为什么完好无损?你昨天晚上没吃我给你的药?没像禽兽一向将她扑倒在床上,撕碎她的衣服,让她嘤嘤嘤哭泣到天亮?”
容骁诡异的看他一眼:“……”
棠蜜也忍不住看向王财:“……”
王财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问题,从餐车底下拿出一个崭新的包装盒丢到茶几上,痛心疾首扼腕:“衣服我都准备好了啊,同样都是管家,为什么别人的那么优秀?而我却不行?绝对不是我的问题,肯定是少爷的问题……”
他胆大包天抓住容骁的衣领,将他拽到自己面前,恶狠狠威胁:“少爷,肾亏是病,得治啊。”
容骁:“……”
王财:“今天别上班了,跟我到医院去。泌尿科、生殖科、妇产科,中医、西医、巫医,全都挂一遍。实在不行,我特么带你去找玄门,一定要把你的病治好。”
“你为什么对这种事这么感兴趣?”
如果是别人说这种话,早被容骁一巴掌拍死了。
奈何说这种话的,是将他从小抚养长大的管家。
他叫他一声王叔,确实也是真的拿他当叔叔。
王财痛心疾手捂住胸口,一个劲儿跺脚:“当年容爷出事,临终托孤把你交给我。我答应过他,一定会将你抚养长大,看着你娶妻生子。你都二十六岁了,好不容易娶个老婆还不圆房?我该怎么跟容爷交代?”
容骁突然不说话了。
王财脖子一梗,捂着脸嚎啕大哭:“容爷啊,夫人啊,你们对我老王有救命之恩,栽培之情。但是我却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们在天之灵千万不要怪我,不是我不努力,是少爷他不行啊……”
容骁被他哭的头疼,无奈揉揉太阳穴:“王叔你别嚎了,我没有问题。”
“我不信。既然没有问题,以前为什么不找女朋友?”
“我没兴趣。”
容家虎视眈眈,他光要顶着两副面孔应付,已经疲于奔命了。
哪里还有精力去找女朋友?
谁知王财一听,哭得更大声:“你一个有颜有钱的正常男人,竟然对女人不感兴趣?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
容骁无奈叹气:“我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王财:“不上床屁用没有。”
“……”
此话一出,不止容骁无语,连棠蜜都看不下去了。
她赶紧出声维护:“别嚎了,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问题,关你屁事啊?”
王财愣了一下,直接哭到捶胸:“怎么不关我的事?我答应过容爷,不看到少爷娶妻生子,我死都不能瞑目。”
棠蜜白他一眼:“你哭的还能再假一点吗?好歹挤两滴眼泪出来呀。”
王财:“……”
呃,这特么就有点尴尬了。
容骁趁机揉揉发胀的太阳穴,无奈解释:“王叔,给我点时间好吗?大家都在逼我,难道连你也要逼我?”
王财愣了愣,擦擦并不存在的眼泪,从善如流改口:“少爷,你应该吃早餐了。”
一分钟后,早餐摆上桌。
棠蜜那份还算正常,几样本地特色小吃,还额外多了一份红糖鸡蛋。
但是容骁那份……
“少爷,这是我特意为您准备的十全大补汤。精选鹿鞭、虎鞭、牛鞭、羊鞭……等八种滋补圣品,外加天山雪莲和枸杞、黄芪、红枣,一共十种名贵药材,经过十个小时的精心炖煮而成。”
王财殷切的打开一盅汤,把勺子塞进容骁手里。
容骁满头黑线:“八加四等于十二。”
“哦,那就是十二全大补汤。”
“……”
“噗……”
棠蜜在旁边忍不住笑出声,装模作样道:“这比蓝色小药丸靠谱,以后就按这个标准来。”
王财眼前一亮,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份食谱凑到她面前:“少夫人真是好眼光,这是我一夜没睡拟的食谱,您看怎么样?”
棠蜜确实也想给容骁补补,仔细看了片刻后疑惑道:“这个新鲜野鹿血怎么回事?野生梅花鹿禁止滥捕滥杀。”
“就是个噱头,实际上是饲养可食用肉鹿。”
“那这个百年黑狗鞭又是怎么回事?”
“主要是百年两个字听起来比较装逼,实际上……我也不知道多少年。”
“那千年黄芪精……”
“假货,主要是想坑少爷的钱……不过你放心,有发票,手续正规齐全……”
两人越说越过分。
容骁满头黑线,‘啪’一声丢下勺子起身就走。
王财吓了一跳:“少爷干嘛去?”
容骁冷冷道:“上班。”
棠蜜耸耸肩表示理解,继续出声道:“王叔,我觉得你这个食谱不太专业,要不我们找专业人士吧?”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喜欢别人知道他有这种病。
不过,也不能因此放弃治疗。
已经走到门口的容骁脚步一顿。
棠蜜还在继续出主意:“我认识个老中医,要不找他试试?实在不行,去找玄门神医吧。”
“我行不行你不知道?”容骁实在忍无可忍。
“我当然知道。”想起昨晚的事儿,棠蜜一脸遗憾。
容骁彻底怒了,眸中凝结出一层寒霜,迈开长腿一步一步逼向棠蜜:“要不你试试?”
棠蜜看着他那一张祸国殃民的脸,竟然隐隐有些兴奋:“你……你想怎么证明?”
“你说呢?”容骁步步逼近,转眼就逼到棠蜜身前。
“呃,我不知道。”霸道的气势让棠蜜心肝颤了颤。
“你猜。”
容骁挑眉,又向前逼近几步。
棠蜜下意识想退后,可惜身后已经没有退路。
她被旁边的椅子绊到,直接跌坐在地毯上。
“呵……这是你自找的。”
容骁轻轻挑唇,俯下身子蹲在她面前。
两人的距离已经很近。
他的气息,毫无顾忌撒在她脸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